孔子说:“不下降自己的意志,不使自己的身心受凌辱,是伯夷、叔齐吧!”又说:“柳下惠、少连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可是语言合于伦理,行动经由思虑,也不外如斯了吧。”又说:“虞仲、夷逸隐居独善,放纵直言,明哲保身,被放弃也是合于权术的请求。我和他们不同,没什么可以,也没什么不可以。”
做到趋炎附势、不扶助邪恶,孔子谓“有所不为”。哪怕天下有无数个伯夷、叔齐,大家都仅仅做到守身如玉,却错误肆虐奋起抗击,天下的安全和幸福就永远不会实现。阔别污浊,从此对世事充耳不闻,那就是自己废弃了自己的义务。有所不为、洁身自好只是正义的开端,毫不是正义的停止。
因而,我们必需正视“人格”的力气。人格是我们毕生最主要的内容,完全的人格塑造是多方面的。
孔子云:“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孔子把出仕看作弘扬“道”的一种道路,目标在于辅助君王以教化庶民。而当有志于“道”的正人面临事实的“无道”无能为力之时,则应当“不降其志,不辱其身”,“隐居以求其志”。
曾经写下“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而名垂千古的司马迁,成语故事,固然已遭“最下之腐刑”,辱身“极矣”,为了“述旧事,思来者”奋发著书,身处逆境,却仍然没有忘却自己记载历史,来日人之际,通古今之变的历史责任。
唐人牡牧有句话说得好:“包羞忍耻是男儿。”假如越王勾践忍不了囚徒之气,不愿向吴王膝行顿首“请为臣”,又哪有发愤图强后的灭吴称霸之举?
文革期间,钱钟书、杨绛一家曾经借住在学部大院七号楼一间办公室里。办公室没有生涯设施,寓居的人多,家家在门前举炊,楼前污水横流,无人过问。他们一迁入,杨绛先生便去畅通臭水沟。他们住的那一房间原是外文所放杂物的处所,地位数全楼最差:底层最靠西,南墙开一门一窗,北墙又开一窗,最是阴冷难耐,冬天暖气又烧得不热。钱钟书先生曾因受累受寒引起哮喘病大发生,送进病院挽救,幸得化险为夷。但他大脑皮层受损,语言、行走都有艰苦。迁入学部大院时,钱先生的病体尚未完整痊愈,走路依然不稳,杨先生都不敢让他一人走出去上公共厕所。老夫妇俩一人一张行军床,北窗下放了一张借来的书桌供钱先生使用,角落里放一张小书桌归杨先生应用,两人艰巨度日。
在周总理负责《毛泽东诗词》翻译工作的时候,钱先生是翻译小组的重要成员。未几,江青参与,并且委派一人来主持工作,督促钱先生他们加快翻译进度。杨先生只好一再地向那位主持工作的负责人说:“钟书还病着呢!”于是,小组里的人就每天到钱先生的常设住处来工作。他们一到,杨先生沏上清茶,尽了地主之谊,便躲到屋角去做自己的翻译工作。那位受委派的人有时会时明时暗地捎一些话来。有一天,这人环视陋室,启齿说:“你们住的屋子太小了,不像样子……”没等他挑明意思,杨先生立刻说:“咱们住得很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而且,楼前是文学所的藏书楼,楼后是外文所的图书馆,要用什么书,十分便利。”这样,那位受委派的人就不便深说下去了。又有一天,他对杨先生说:“引导请钟书同道住到钓鱼台去,那边的房子大一些,你能够同去照顾。”杨先生忙说:“我是不会照顾人的。我自己还要别人照料呢!”他说:“那就再带个阿姨一起去!”钱先生、杨先生不搭腔,他也就没法再说下去了。
实在在那个时候,钱钟书、杨绛他们哪里是“住得很好”,他们切实是住得太差了!他们居此陋室,阅历了唐山大地震,经历了酷寒、疾病、煤气中毒。环境这样恶劣,但他们“不降其志,不辱其身”,猛攻陋室执著于本人的事业:钱先生潜心撰写巨著《管锥编》,杨先生不知疲倦地翻译西班牙名著《堂吉诃德》。而在当时,常识分子里品德低下的不胜枚举。有些人不任何关联,也要钻头觅缝巴结“四人帮”,甚至不惜卖身投奔,哀求包庇。钱先生跟杨先生的人品、气节与这等人比,真有云泥之别。
本文来自:逍遥右脑记忆 /rensheng/242616.html
相关阅读:节制的智慧
儿孙胜于我,要钱做什么——做人要讲奉献
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他的内心
糊糊涂涂避祸灾
鹰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