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曰:“我有三宝,持而保之。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慈故能勇,俭故能广,不敢为天下先,故能成器长。”
老子“三宝”的第一宝是“慈”。慈,包括有柔和、爱护之意,即爱心加上同情。慈,不仅是善良加于人,而且还要不做害人之事,不说损人之话;仁爱加于兵,使之“以战则胜,以守则固”。同样可以“慈心”于一切物,戒杀生以惜物命,慎剪伐以养天和。就是要“慈心”于胸中,使之“慈爱”、“温和”之气充盈其中。慈是三宝的重要原则,用慈进攻可以得胜,退守则可牢固。
老子“三宝”的第二宝是“俭”。“俭”即含藏培蓄,不奢侈,不肆为。“俭”的内涵有两层:一是节省,吝惜;二是收敛,抑制。老子要求人们不仅要节俭人力、物力,还要聚敛精力,积蓄能量,等候机会。这就是说,对“俭”,不仅只在用财当俭,所有事件均可用“俭”,“俭”于饮食可养脾胃,“俭”于嗜欲可聚精神,“俭”于思虑可除懊恼,“俭”于语言可养气味,“俭”于酬酢可息身劳,“俭”于夜读可安神思。
老子“三宝”中的第三宝是“不敢为天下先”。老子的“不敢为天下先”也有两层含意:一是不争,忍让;二是退守,居下。老子的“三宝”是他对于道和德的社会实际意义上的总结。老子身处战乱,目睹了太多的暴力和残暴局面,深深地感触到治国安邦离不开这三宝,因而才竭力加以阐扬。老子以为应用这三宝于社会诸范畴就能获得成功,反之,会导致失败。
老子两千多年条件出的这些思想体现了中华民族的精良传统和优良品德,至今仍给我们深入的启发。不论是从前和现在,老子的“崇俭”思惟都是极其重要的。它凝固在中华民族精神之中,成为中国人民可贵的精神财富。打开中国历史,我们能够看到良多将过人的机灵与俭朴谦虚的美德集于一身的人物形象,晏婴可以说是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人物之一。
晏婴,字平仲,后人尊称他为晏子。晏婴出生于齐国贵族,长期居于要职,在当时列国间享有很高的名誉。他在个人生涯方面一贯清廉而简朴,受到后人的高度赞赏。孔子曾说:“晏平仲真擅长同别人来往!人们同他相处越久对他就越加尊重。”司马迁更是充斥情感地说:“假如晏子活到现在,我即使为他执鞭驾车,也觉得非常幸福!”
公元前556年,晏婴的父亲、齐国大夫晏弱死去。当时,卿大夫的丧礼是十分盛大的,且不说小殓(为逝世者穿衣)、大殓(再次为死者穿衣并以尸入棺)、代哭(死者家眷轮流哭丧守灵)、迁柩朝祖(将棺柩迁入祖庙停殡)这套繁文缛节,创业,单就送葬范围来看就已十分惊人:送葬时,在前面和左右两侧牵引柩车的人成千盈百,为使送葬步队顺利通过,出殡前常常须要从新拓宽途径,甚至不惜拆除一些重要的建造设施。这种消耗大批人力物力的丧仪,除能保护贵族的体面外毫无意思。为矫正时弊,警醒世人,年青的晏婴顶住流俗的压力,英勇地对传统丧仪做了改造。按照礼制规定,为晏弱送葬时应有遣车(装载随葬牲体的送葬车)五辆,晏婴却只支配了一辆;按规定灵柩下葬后主持丧礼者还要请加入仪式的宾客们聚首一番,举办繁琐的拜宾、送宾等典礼,晏婴减掉了这套程序,埋葬结束即刻返回家中,让送葬的亲朋挚友自行离去。对这种违背常情的做法,不但当时的人感到百思不解,就连后来某些儒家学者也未能看出其中的深意。有一次,孔子的弟子曾参和有若两人谈起晏婴的为人,曾参称许晏子知礼,有若说:“晏子办理父亲的凶事,仪法轻率,简慢宾客,怎算知礼?”曾参反驳说:“你哪晓得晏子的良苦专心!当国家混乱无道时,一个君子是耻于礼节齐备的。国家奢侈成风,君子就应鼎力倡导俭朴,丧仪的简化正是晏子的高超之处。”现在来看,曾参对曲解晏婴的批驳是完全准确的。
晏婴当然也不是由于对晏弱感情淡薄才简化丧仪。在停殡期间,晏婴身着粗布丧衣,脚穿草鞋,逐日以粥代食,夜晚睡在常设搭成的草棚里,下铺粗苫,头枕茅草。这种濒临于士大夫阶层守丧划定的仪法连晏氏家臣也感到过于俭苦,他奉劝晏婴说:“您现在已继任为大夫,这样守丧分歧你的身份。”晏婴答复说:“只有那些高居卿位的人才算得上大夫。像我这样刚继续父爵的人怎敢僭用大夫之礼?”晏婴以这样“初级”的尺度为父守丧,除了向众人阐明本人简化丧仪完整是为改正奢靡之风外,还有意同那些不顾廉耻、服丧期间便无所顾虑地尽情声色的贵族们差别开来。
在祭祀制度方面,晏婴也做了勇敢的改革。按当时的礼制规定,大夫一级贵族祭祖时应当采用以羊和猪为祭品的“少牢”之礼,而晏婴却自降一级,采取了只以猪为祭品的士级祭礼,而且成心同重视牲体肥壮的传统用牲习惯唱反调,只用一些病瘦的小豚充任就义。后来某些旧礼的卫羽士们以夸大的口吻说:“晏平仲可真是节俭到极点了,他用来祭礼祖先的豚肩(猪腿)连小豆(一种器物)都盖不过来,这样的人几乎没有器量!”实际上,晏婴对祭祀的改革同他简化丧仪的做法一样,都是从“国奢则示之以俭”的目标动身的。在他看来,不过正则不足以矫枉,只有大胆地向传统礼仪挑衅,用事实说明节俭的意义,才干彻底打扫洋溢在齐国上下的奢侈风尚。
晏婴生活的时期,恰是齐国政局最为凌乱的时代。齐国王室日趋虚弱,卿大夫的权势却越来越强,特殊是在国氏、高氏等原有的大族外,又崛起了一些新的卿族如崔氏、庆氏、陈氏等。在新老卿族以及卿族与国君之间,缭绕着权利跟财产的再调配,开展了尖利剧烈的奋斗。不少卿大夫一夜之间成为世态炎凉的专制者,但立足未稳便被更强的对手所颠覆。显贵们依恃富有不修德政而导致敏捷灭亡的事实,使晏婴更加苏醒地意识到聚敛无度的迫害。因而,他在担负大夫后有意识地破身于争权夺利的漩涡之外,始终不渝地奉行着俭朴廉明的生活准则。
为表扬晏婴当年反对崔、庆擅权的举措,齐景公特将邶殿(今山东昌邑西北)邻近的六十座小邑赏给晏婴,晏婴却谢绝接受。子尾问道:“常人不不求富裕的,你为什么不接受赐邑呢?”晏婴回答说:“人在充裕方面必须有个限度,不可寻求欲望的满意。庆氏的封邑满足了他的愿望,也偏偏导致了他的消亡。我现有的俸禄当然不够丰腴,加上邶殿六十邑后兴许会感到满意,但这样一来恐怕就要大难临头,连原有的小邑也难保住了。我不接收邶殿之邑,并非生性讨厌富饶,而是为了坚固现在仅有的家业。况且依照礼制的请求,每人占领的财产必需合乎轨制,就像布幅要有必定的宽度一样。为富不仁,见利忘义,贪心纵欲,只能飞蛾扑火。我岂能为知足自己的私欲而损坏国度的制度?”
公元前544年,吴国大臣季札拜访齐国,与晏婴一见如故,甚表爱慕。季札预见齐国的安静局势下仍埋伏着大族火拼、社会动荡的危机,他倡议晏婴交出自己的封邑和有关政务,免得卷入战乱之中。这个提议正合晏婴的志愿,随后,晏婴就向齐景公提出“纳邑与政”的要求,将所辖封邑以及治理封邑的职权全体交还给国家。从此,晏婴的生活更为节俭。在晏氏家中,“食不重肉,妾不衣帛”。晏婴自己经常穿着着洗旧的衣冠朝见国君,一件狐皮外衣穿了三十多年也不舍得扔掉。在其余贵族官员们化尽心血追赶利禄的时候,晏婴却始终安于这种贫寒恬淡的生活。
有一次,齐景公对晏婴说:“你当初的住宅附近闹市,四周喧嚷嘈杂,尘土飞腾,而且地势低洼,又湿润,又狭小,怎能长住?我给你换栋宽阔晶莹的屋子如何?”
晏婴辞谢说:“现在这所房屋已经住过晏家好多少代人,我的功业比不上先人,却能蒙受祖先的恩情,住上这样的屋宇,已经够奢侈了。况且临近闹市,购物方便,也是一条利益,哪敢麻烦您为我换房?”
时隔未几,晏婴前往晋国切磋两国通婚事宜,齐景公知其不在,强令晏家周围的居民搬到别处,拆毁他们的住宅,为晏婴建造了一座堂皇富丽的新居。晏婴返回齐国,对面前的事实感到十分痛心。他在拜谢了齐景公的好心之后,便绝不迟疑地派人拆毁新房,修复周围的住宅,请那些流散各地的街坊们返回故里,并向世人说明说:“大家早已卜居此地,相邻相亲,这是神明部署咱们有这段缘分,神意岂可违反!正人不为非礼之举,庶民不做吉祥之事,这是古代遗制,我哪敢背离古训?”在晏婴的重复恳求下,齐景公也不再保持原意。成果,晏婴依然安居旧宅,邻里之间和气如初。
晏婴毕生阅历过齐灵公、齐庄公、齐景公三世,从崔、庆家族倒台后,晏婴的政治位置越来越高,成为齐景公最得力的协助。到齐景公后期,晏婴已是年老的老臣,但嘉言懿行愈发传布四方,在列国间享有高尚的权威,但他却从不以丧尽天良而自负。
有一次,晏婴乘车出门,车夫的妻子从门缝中偷偷张望,只见自己的丈夫策马急奔,意气扬扬,一副骄傲得意的神气。等丈夫回家,她忍不住提出分别的请求。车夫追问原因,妻子回答说:“晏子身高不外六尺,辅相齐国,名显诸侯,但我今天看他坐车的情态,却是那样稳重,那样深厚,仿佛满怀忧国之思,毫无狂妄骄傲的表情。而您呢,身长八尺,体格伟岸,却只能为人驾车,还怏怏不乐,以为自己是天下最幸福、最了不起的人,我为您感到羞惭,因此请求离去。”后来这位车夫一改旧时姿势,变得谦逊、慎重起来。晏婴发明这种变更后询问其中的起因,车夫便原底本本地讲述了事情的进程。晏婴对车夫敢于矫正毛病的做法表现称颂,并推举他到官府中担任重要的官职。
公元前522年,齐景公染上重大的皮肤病,继之又转为疟疾,一年之内未能痊愈,前来探视慰劳的各国使者川流不息。齐景公的宠臣梁丘据等人说:“这次国君得病,我们拿出最丰富的祭品期求鬼神消灾免祸,但君主的病却有增无好,这是负责祭奠、祈祷的祝史们居心不诚所致。别国不懂得情形,还认为是因为我们祭品不丰、不敬鬼神!现在应当杀掉为首的祝固、史嚣,也好对各国使者有个交代。”齐景公听后颇觉顺耳,就将此事告诉晏婴。
晏婴说:“早年在宋国召开弭兵大会的时候,楚大夫屈建曾向晋大夫赵武讯问已故晋国名卿范会的德行。赵武答道:‘范氏治家语无伦次,为政不讲私交。他家的祝史祭祀时老是如实地向鬼神诉说,毫无愧怍之色。因为家中没有彼此猜忌之事,祝史也从不向神灵诉求什么。’屈建将这番话告知楚康王,楚康王感慨说:‘范会治家理政使神人无怨,他能辅助五君称霸诸侯真是理所应该啊!’”
景公疑惑不解地说:“现在正谈想杀祝史的事,你为何扯那么远呢?”
晏婴回答:“一个有德之君,国是、家事俱不旷废,鬼神、国民都无怨声,一举一动不违礼制,这样祝史言辞诚信,无愧于神灵,国家才会受到福祉。然而在昏君那里,外内邪僻,高低怨痛;陷溺声色,放荡私欲;残害民力,聚敛不休;肆虐成性,胡作非为;不顾谤言,独断独行。这时,如果祝史如实告知鬼神,就即是裸露国君的罪恶,如果隐恶称善,就是诈骗神灵,祝史们进退两难,左右两难,只好虚言媚神,于是鬼神降祸,国无宁日。方才我举范会‘神人无怨’的事例,就是想解释情理比祝祷更为主要啊!”
景公又问:“那么应该怎么做?”
晏婴说:“不可滥杀祝史。看看当今齐国的状态吧:山林湖泽之利都被官府垄断;境内关卡重重,关吏肆意剥削;世袭贵族,强购民物,大兴土木,丧尽廉耻;国家政令无常,苛捐杂税;宫中妻妾,恃宠专横,敲诈勒索于商市;左右小臣,狐假虎威,发号施令于边鄙。百姓苦楚万状,无不诅咒国君。祝祷如果有利,咒骂岂能无损?在齐国这块广阔的土地上,诅咒者该有多少?宫中几个祝史再有本事,怎敌得过亿人的诅咒?国君仍是缓杀祝史,赶快积善修德吧!”
齐景公听后甘拜下风,便下令撤消山泽之禁和关税,减轻百姓的累赘。
晏婴怒斥奢侈挥霍,鞭挞征敛无度和酷刑峻法,无情地抨击统治者的愚蠢和腐败,岂但本人厉行节俭,而且还尽力而为地提倡和推行节俭,这些都已远远地超出了他当时所处的历史局限,而存在永恒的思维价值。
本文来自:逍遥右脑记忆 /rensheng/231864.html
相关阅读: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他的内心
节制的智慧
儿孙胜于我,要钱做什么——做人要讲奉献
糊糊涂涂避祸灾
鹰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