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辈飘零,积劫孤露;何心何虑,可得安定。"
既然所有已成定局,我还有什么可害的呢?
久长以来,我苦苦挣扎,成果却是越陷越深。我缺少技能和手腕,疏于城府和谨严,并且直率易怒;我的敌人则绝不心狠手辣,不放过任何折磨我的机遇。
这样,我很无助,我的一切尽力都是徒劳的。我只剩下一个措施--屈服运气的部署。在这种遵从中,我找到了心灵的安静,我所阅历的一切苦难都得到了弥补。
我得到了宁静的另外一个起因就是仇视我的人,不留余地,每每陷我于不义。于是,讥笑、凌辱、贬斥跟劈头盖脸而来。他们如斯迫切地要将我推向苦难的深渊,却疏忽了一点:只有一步一步地发挥招数,才干一直地增添我的苦楚,假如奸诈地留下一点愿望,哪怕是一丁点儿的盼望,也会使我迫不得已地落入他的掌控之中,而后再以随后的生机被幻灭来使我伤痛加深、加重。
当初,事实的痛苦已对我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了,我悄悄地忍耐着我所发觉到的、我所经历的痛苦。人原来就会时时担忧遭遇痛苦,而痛苦又是不可猜测的,这是一种不可言喻的折磨。等待中的痛苦一旦降临,当事实不同想像中痛苦的那样露出峥嵘时,会轻松良多。现在,我已能沉着面对胆怯和因希望而发生的焦急,单以习惯就足以敷衍这不可能变得更糟的处境。
精神的疼痛已久久地积淀了,心碎的痕迹又何必找寻呢?心灵的宁静,已补偿了我经历的一切苦难。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卢梭(1712--1778):18世纪法国巨大的启蒙思维家。他的政治民主方面的著述在法国大革命中成为激进的雅各宾派的实践向导。著有四大名篇《新爱洛绮丝》、《民约论》、《爱弥儿》、《懊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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