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凯是一代枭雄,以前有人叫他窃国大盗,说他公然窃取资产阶级革命成果,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不过不可否认,袁世凯也是一个极其有本领的人,尤其是政治手腕和军事手段,堪称老谋深算。事实果然如此,袁世凯年轻时便与众不同,喜爱兵法,立志学“万人敌”。尝自谓“三军不可夺帅,我手上如果能够掌握十万精兵,便可横行天下。” 常常不惜重金搜罗购买各种版本的兵书战策,被人讥笑为“袁书呆”。13岁时袁世凯曾制联“大野龙方蛰,中原鹿正肥”。这寥寥数字,充分体现了袁世凯的雄心。
袁世凯文武双全,年轻时也曾热衷科举,从同治十三年到光绪三年,他正正经经在北京读了4年书,长进很大。甚至读书累到吐血,可惜连一个举人都没考上。后来再度应试,仍然一无所获。他一怒之下把诗文付之一炬,忿然说道:“大丈夫当效命疆场,安内攘外,乌能龌龊久困笔砚间,自误光阴耶?”两次不中,仍然目光炯炯的他作诗明志:“眼前龙虎斗不了,杀气直上干云霄。我欲向天张巨口,一口吞尽胡天骄。”有人评价袁世凯:“其为人也,虽乏远大的政治理想,然亦雄才大略,知人善任,不治私产。虽妻妾众多,然并不沉湎于酒色。对诗词歌赋,他也颇能哼两句,但不搔首弄姿,以咏吟自傲;更无玩物丧志的恶习,收藏甚么骨董字画,品箫吹笛,风流自赏。”
豪气如此,自然子嗣各得其妙。袁世凯共生了17个儿子、15个女儿,其中最著名的当属袁克定与袁克文。尤其是袁克文,熟读四书五经,精通书法绘画,喜好诗词歌赋,简直有名士做派。袁克文自幼聪明过人,据说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虽平生不死抠书本,可他作诗、填词、写文章却件件皆精,写的字也风流潇洒。
有人说袁克文有曹子建之才,长于诗文,工书法,能演唱昆曲,撰有《寒云手写所藏宋本提要廿九种》《古钱随笔》《寒云词集》《寒云诗集》《圭塘唱和诗》,都是诗词中的精品。事实上袁克文也常以名士自居,号寒云,六岁学识字,七岁读经史,十岁习为文章,一十有五能诗赋,少有神童之称。袁世凯发迹的时候,经常把他看做自己的继承人,这一点也和曹植相仿。有人说袁克文有柳永的风流。由于袁世凯的偏爱,袁克文曾花钱加入“青帮”,当上了“大字辈”的“老头子”。除元配妻子刘梅真外,他还娶了5个姨太太,她们是:情韵楼、小桃红、唐志君、于佩文、亚仙。没有名分或“一度春风”的情妇那就更多了,据知情人讲有七八十个。如此偎红倚翠,乐得个自在逍遥。
有人说袁克文有关汉卿的癖好,喜爱粉墨登台,票一下戏文。爱唱昆曲,小生,丑都扮演得很好,他的拿手好戏是《长生殿》、《游园惊梦》。袁世凯死后,他没了管束,开始“票戏”,即当票友。有一年,他在北京新民大戏院与陈德林合演《游园惊梦》,他大哥袁克定(袁世凯死后袁克定成了“家长”)知道了,认为他这种当“戏子”的行为“玷辱家风”,于是便通知北京警察总监薛松坪,要薛把他抓起来。薛不便推托,可又觉得这是他们袁家的“内部矛盾”,便去找袁克文,如此这般把“令兄的意思”一谈。袁克文笑着说:“明天还有一场,唱完了,我就不唱了!”票友借台唱戏是要自备费用的,袁克文唱这两场戏,据说他花费了三四千银元。后曾与欧阳予倩、梅兰芳、马连良、俞振飞等人同台演出,论者评为字正腔圆,不让名伶。也有人说是为了躲避大太子袁克定的迫害。
有人说袁克文是一代书法大家。晚年一贫如洗,卖字为生。据说他的字写得很好,三杯酒下肚,写起字来纵横驰骋,豪情奔放,大有苏东坡之风。山东督办“狗肉将军”张宗昌请他写了一幅中堂,价码是1000元银洋。摘录袁克文的一首诗,可以想象他的风采:“小院西风送晚晴,嚣嚣欢怨未分明。南回寒雁掩孤月,东去骄风黯五城。驹隙留身争一瞬,蛩声催梦欲三更。山泉绕屋知深浅,微念沧浪感不平。”还有一阕词:“随分衾?,无端醒醉。银床曾是留人睡。枕函一晌滞余温,烟丝梦缕都成亿。依旧房栊,乍寒情味。更谁肯替花憔悴。珠帘不卷画屏空,眼前疑有天花坠。”诗词俱佳,自是浑然天成,涵义隽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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