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怡,原名秦德和,上海市人。祖籍江苏高邮,中国著名电影、话剧、电视剧女演员、艺术家。是北宋著名婉约派词人秦观的33世孙。
2009年10月17日获得第18届金鸡百花终生成就奖。
女青年会
住在女青年会的单身年轻妇女,数秦怡年龄最小,模样儿又讨人喜欢,加之新来乍到,平时少言寡语,神情抑郁,大家都把她当小妹妹看待,生活上对她也格外关照。
和秦怡同住一个房间的李竹林,是李鸿章的孙女,她家境富裕,为人大方热情,为躲避不如意的婚姻住到女青年会。看到秦怡小小年纪为参加抗战而告别亲人,她十分同情,经常带些好吃的东西给秦怡。骆亚琳到重庆不久就去了成都,李竹林很快成为秦怡最信赖的人。
李竹林在重庆音乐学院工作,认识教育部音乐司的人,秦怡为找工作四处奔走时,她介绍秦怡为音乐司刻试卷、习题、启示和通知之类的蜡版活,每月可以挣点钱糊口。
秦怡在学校读书时刻过蜡版,字迹娟秀,刻得清楚,这活儿干得了。刻蜡版工价不高,刻一张蜡纸几分钱,能凭自己的劳动谋生,秦怡很高兴。她整天伏在窗下,佝偻着身子,不停地刻,辛辛苦苦一个月,挣了十二块钱,离交食宿费还差四块钱。好在女青年会带点慈善性质,差几块钱先挂在账上,依旧可以吃住下去。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
一夜西风,山城骤然冷了。秦怡里面穿单衫,外面加一件夹旗袍,人冻得格格发抖。李竹林拿出自己的绒线衫给秦怡穿。身上暖和了,秦怡心里越发忧虑重重。刻蜡版时有时无,不是长远之计,今后的日子到底怎么过?到哪儿去找份理想的工作呢?
“有一个机会,不知你愿不愿意去?”一天晚上,李竹林试探性地问秦怡。
秦怡瞪大了眼睛,问道:“机会,什么机会?”
“有人想送你去英国念书!”
“到英国去念书?”秦怡有点不信自己的耳朵。上大学继续深造,她倒是想过,问题是钱呢?至于到英国去留学,她连想都不敢想,谁肯为她花那么多钱?秦怡一脸狐疑。
李竹林说出了真情:“教育部音乐司的一个人看到过你,他叫我问问你,愿意不愿意去。”
李竹林这么一说,秦怡想起她和李竹林去教育部取刻蜡版的卷子,一个三十来岁、长得挺神气的男子老是盯着她看,看得她面红耳赤,很不好意思。
对有些人来说,能有人资助出国,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但秦怡却没有动心。少女的本能使她怀疑对方的热情和动机。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凭什么肯花钱送她去英国留学?说穿了是看中了她的年轻和美貌。秦怡从没想过拿这些作为条件,去换取自己生存状态的改变。她离开上海是为了抗日,不是为了做富人的太太;她宁愿忍饥挨饿,也不愿这样摆脱困境。
秦怡婉言谢绝了李竹林的好意,不久,刻蜡版的事跟着吹了。
生活虽然艰苦,但精神是愉快的。女青年会住着形形色色的人,有革命者、党派名人和政府公务员,也有教授、学者和新闻记者,还有从豪门家庭中逃出来反抗包办婚姻的小姐。人员杂居,每天都有些新闻,每天都可以交许多朋友。对秦怡来说,女青年会是她了解社会、认识人生的一个窗口,也是她学习、锻炼人际交往的一个舞台。
在这里,秦怡认识了胡子婴女士。当时她与章乃器关系不好,带着两个孩子暂住女青年会。秦怡三天两头到胡子婴住的房间去,胡子婴夸她,小小年纪就自力更生,给了她很大鼓励。
秦怡和一位从香港来的记者相处得也很好。那位记者是广东人,很有学问。秦怡和她聊天,话题涉及时事、政治、抗战和人生哲学。她喜欢谈这些问题,偶尔还会冒出一些新的见解。
女青年会住着一位交际花,个子高瘦,人长得漂亮,旗袍外面披件披风,潇洒迷人。整个女青年会差不多只有她一个人化妆,化的是浓妆,眼睛上画了蓝眼圈,嘴唇上涂了口红。过于出格的打扮,许多人都在背后议论她,不愿搭理她,一些教会的信徒甚至提出不许她再住在女青年会。由于年龄太小,秦怡不理解交际花的含义,觉得这个人并不讨厌,对她很感兴趣。女交际花知道别人对她有看法,所以一回到女青年会,她就在走廊的拐角处停下,拿出小镜子照照,擦掉蓝眼圈和口红。看到女交际花这么做,秦怡心中滋生出一丝同情。有时女交际花碰到秦怡,和秦怡打招呼,秦怡很和气地给予回应。
一次次碰到困难,一次次得别人的帮助,不知不觉中秦怡养成了对人、对事讲宽容和同情弱者的美德,这一美德贯穿了她的一生。
偶遇名导演
一天晚上吃完晚饭,秦怡跟朱嘉蒂去看中国万岁剧团的新戏《八百壮士》彩排。看完演出,走到场外,朱嘉蒂上卫生间,秦怡在剧场门厅边等候。场内走出两个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见秦怡站在门厅前,不由自主地朝她看了看,然后从她面前走过,可走过去没多远,两人忽又转身朝她走来。
“小姑娘,你在等人吧,在哪里工作?”两人中一位面容瘦削,梳着中分式西装头的男子开口问道。另一位双眼盯着秦怡上下打量。
秦怡见两位中年男子儒雅有礼,不像是坏人,腼腆地说:“我刚到重庆,还没有工作。”
“是不是在念书?”
“也没有念书,刚到这里,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梳中分头的男子一听,乘机发出邀请:“那到我们这里来吧!”
“你们是哪儿呢?”秦怡的脸涨得通红,她正为找工作发愁,现在有人肯提供机会,显得有点激动。
“我们是演戏的,你来演话剧吧。”
刚刚冒出的一丝希望,顷刻间破灭了:“当演员……我……做不来的。”秦怡连连摇头。她热爱艺术,学生时代上过台,但她从没想过要当演员。“不会可以学,你会学会的。”梳中分头的男子笑吟吟地鼓励着,和蔼的目光里透出友善的期待。秦怡依然推辞。眼看劝说无效,两位中年男子不再坚持,道别一声转身走了。
秦怡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次偶然的相会,决定了她今后的一生。“你认识他们?”从卫生间出来,朱嘉蒂看见应云卫和秦怡说话,指着两个远去的背影,惊讶地问秦怡。秦怡摇摇头,说是那两个中年男人主动和她说话,要她参加他们的演出。朱嘉蒂告诉秦怡,他们是大名鼎鼎的导演应云卫和史东山,和她说话的那个叫应云卫,能被他看中,参加他们的演出,不容易。得知和自己说话的两个男人是应云卫和史东山,秦怡也大吃一惊。她虽然不是文艺圈中人,应云卫和史东山的赫赫大名她还是知道的,特别是应云卫,她看到报上刊登电影《桃李劫》的上映广告,他的名字足足有乒乓球那么大。重庆这地方真奇怪,看到大明星和艺术家是这样容易。要是在上海,今天的奇遇,秦怡能和同学们谈上好几天。
生活是现实的,刻蜡版的活没有了,为谋生,秦怡急于找到一份工作。救人之急,朱嘉蒂介绍秦怡和在女青年会俄语夜校上课的许珂认识,并托许珂帮忙。许珂是中国电影制片厂的装置,认识许多人,他认为凭秦怡的形象,完全可以成为一名很好的演员。“我没有演戏的才能,不能当演员,而且普通话也说得不好。”一听又要她当演员,秦怡忙不迭地往后退缩。“普通话不好可以慢慢练,先做见习演员,演演群众角色。”听说大导演应云卫和史东山看中秦怡,许珂尽力劝说,“那就先进合唱团唱唱歌,这总可以吧。”朋友们这样热情,秦怡不好再说什么了。不当演员,在合唱团唱唱歌,她自觉能够胜任。再说,古人不也有滥竽充数一说嘛。
有了秦怡的默许,许珂立即积极奔走。
当时,中国电影制片厂从武汉迁到重庆不久,正在招兵买马,很需要演员。团长郑用之听许珂介绍秦怡外表秀丽动人,应云卫和史东山也从旁推荐,说姑娘气质不错,便同意收下秦怡。
几天后,许珂通知秦怡,中国电影制片厂同意要她,要她填一张表。他特意补充说,应云卫和史东山先生欢迎她加入中国电影制片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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