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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高层发大财:杜月笙甘心给蒋介石当枪使的真相

编辑: 路逍遥 关键词: 近代历史 来源: 记忆方法网

1926年7月,国民革命军大举北伐,一路势如破竹。

  1927年3月21日,乘着北伐军胜利东风,上海工人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举行第三次武装起义,解放了租界以外的上海市区。

  为此,杜月笙等人惴惴不安,担心共产党领导的工农革命力量日益强大,他们的好日子将宣告结束。

  3月26日,蒋介石到达上海,住进枫林桥原淞沪护军使署。杜月笙仿佛看到了希望,预感到好运道再次来临。

  果然,蒋介石到达上海的第二天晚上,即派杨虎、陈群两位北伐军高层人物与“三大亨”见面,希望能够借助帮会力量,把上海局面搅乱,然后在舆论及各界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一举除掉以80万工人为后盾的3000名工人纠察队,捣毁共产党领导的上海总工会。

  明白了蒋介石要镇压共产党与工农革命力量的意图,“三大亨”心里都如释重负。而杜月笙最为积极,当下便表示,愿意负责购置军火,招兵买马,为蒋介石效力。

  杨虎、陈群对杜月笙的态度非常满意,他们评价杜月笙为:

  “时刻不忘奋发向上,谦冲自抑,且时值年富力强,正可以为党国效力”。

  于是,国民党中枢秘密决定重用杜月笙。

  于是,华格臬路杜公馆变为“四一二”反革命政变的谋划中心。

  “小八股党”重聚杜公馆,开始外出招兵买马,搜罗流氓打手,操练队伍,购置军火,开始了紧锣密鼓地准备工作。

  为了名正言顺,方便联络纠集更多徒众,杨虎、陈群与“三大亨”商量后,决定给这支流氓武装取一个对外公开的名字:中华共进会。

  “中华共进会”一经成立,立即化暗为明,大造声势。由于“共进会”的宣传极富欺骗性,租界一些不明真相的有影响的人士,以及普通民众难免被蒙蔽,被拉进“共进会”。不多时日,“共进会”徒众便猛增到16000余人。

  杜月笙购买的军火:12000多支枪和大量弹药,也源源运到。

  1927年4月11日,国民党大批军队从龙华开往南市、闸北,整个华界很快进入临战状态。英、法租界也紧急行动起来,除巡捕房加强警戒外,派驻上海的军队也都荷枪实弹,戒备森严,浓烈的火药味笼罩了整个上海滩。

  当晚7时,华格臬路杜公馆气氛骤然紧张,各楼太太、少爷、小姐,以及娘姨杂役,各自回房,关好门,不得再迈出门槛一步。

  宅院内外,悄无声息,隐蔽处暗岗密布。

  一楼大厅里灯火通明,杜月笙、张啸林和“小八股党”,有的坐在沙发上,有的来回踱步,但没有一个人说话,诡异的气氛中,众人在等待着一个重要人物的到来。

  这个人便是上海总工会委员长汪寿华。

  自从领导上海工人大罢工,组织工人纠察队,发动武装起义,汪寿华在上海工人中名声鹊起,威望甚高。两日前,杜月笙向汪寿华发出请帖,请他今晚8时赴宴商谈事体。由于早前汪寿华和他的朋友需要掩护救援或接济等,杜月笙也曾帮忙。而杜月笙历来拜四方,对哪一方势力都不得罪,对于势力大的更是拉拢逢迎,汪寿华身为上海总工会委员长,杜月笙拉他为座上客也不足为奇。尤其杜月笙广收门徒,在工人中有一定的影响,汪寿华作为工人领袖,对杜月笙的宴请,没有不赴约的道理。

  杜月笙一直坐在大厅的太师椅上,双目低垂,一动不动。

  自从踏进上海滩,打打杀杀许多年,直接或间接做掉一个人,似乎用不着犹豫。但从他一心想摘掉“黑社会”这个帽子那天起,对这类事便越来越谨慎了。特别是汪寿华,杜月笙虽然与他未曾谋过几次面,但对他的能力十分欣赏,单凭汪寿华能拢住上海80万工人这一点,他就是个英雄,杜月笙是非常敬重这样的英雄的。更何况,汪寿华身后还有80万工人。杜月笙无论如何不愿意把自己放在80万工人的对立面,成为千夫所指的罪人!

  可是怎么能不杀汪寿华呢?杨虎、陈群、王柏龄几乎天天在念叨着这件事,还有他们背后几乎是高坐在云端里的蒋介石,他们都在看着他。倘若完不成这个任务,后果不难想象。

  这个杀手,无论如何他都得当;

  这个骂名,无论如何他都要承担起来。

决心是下了,但心头的结依然无法打开。自从接下这个任务,他便愁眉不展,茶饭不思。眼下事到临头,心里就越发无奈与忐忑,他心里甚至闪过一个念头——有一天共产党领导的工农大众取得革命胜利,谋杀上海总工会委员长的这笔血债会不会算到他杜月笙的头上来?这个念头吓得他一激灵,顿时面若死灰。

  7点45分的时候,顾嘉棠悄无声息地走进大厅。

  “我刚巡查一遍,一切按照预定计划部署妥当,保证万无一失。”

  杜月笙终于抬起眼睛,定定地看着顾嘉棠:

  “大街上有没有什么动静?”

  “没有。”

  “你去吧,不可麻痹大意。”

  “晓得了。”顾嘉棠转身离去。

  万墨林一直守在杜月笙身边,他早就发现杜月笙近几天愁眉不展,心神不宁,这晌又见他脸色苍白,声音喑哑,就劝他上楼去歇会儿。

  上到二楼,来到大烟间,杜月笙歪倒在烟榻上。

  万墨林赶紧上前服侍他吸食鸦片。看着烟榻上的杜月笙,回想他在钧福里英姿勃发的情景,万墨林真是弄不明白,为什么正值鼎盛中年的杜月笙,非闹到要靠鸦片烟来提神呢?

  差5分8点的时候,汽车马达声从大门外传来,杜月笙蓦地坐起来。

  果然,汪寿华到了。

  汪寿华的车子在杜公馆门口停下的时候,大门口的灯倏然亮了,大铁门也徐徐移动,杜公馆司阍随之出现,彬彬有礼地喊:

  “汪先生,请进!”

  汪寿华跟司阍打一声招呼,便大步迈进了门槛。随即,铁门在他身后悄悄关闭,门口的灯也无声地熄灭了。

  汪寿华迈着稳健的步伐,朝着灯火通明的一楼大厅走去。走进中门,大客厅的摆设赫然在目,明亮的灯光下却不见一个人影。连个佣人的影子都没有,这让汪寿华感到颇为不可思议。不料,偶尔一抬头间,另一幅景象让他始料不及——

  客厅门檐前,不知什么时候,张啸林出现在明亮的顶灯下。只见他两腿叉开,双手抱在胸前,一对豹子眼放着凶光。

  在他的左右两边,分别站着上海滩有名的两煞星——马祥生和谢葆生。两人是怒目圆睁,满脸杀气。

  汪寿华幡然醒悟,转身便往回跑,张啸林三人并不追赶。

  汪寿华跑到中门的时候,分别埋伏在门里门外的“四大金刚”:顾嘉棠、芮庆荣、叶焯山、高鑫宝出现了。汪寿华哪里是这些凶煞的对手,当即被四人抓牢胳臂,捂住嘴,向大门外拖去……

  杜公馆门口停着一辆早已备好的汽车,里面放着麻袋、绳索、铁锹等。四人将汪寿华塞进车后座。黑夜飞车,直驶枫林桥。

  到达枫林桥之前,坐在后排的芮庆荣卡住汪寿华的脖子,对汪寿华下了毒手。

  车到沪西,在事先看好的一片树林里,四人为汪寿华挖掘坟墓,将汪寿华埋葬。就在封穴的一刹那,漆黑如墨的东方天际,倏然亮起一片白光,似闪电般明亮耀眼,却又比闪电时间持久。

  难道这人杀不得?四人面面相觑。

  难道日后会遭报应?四人顿觉心惊肉跳。

时隔22年,终于有人为这桩血案付出了代价。上海解放前夕,芮庆荣与高鑫宝已于此前相继离世,杜月笙与顾嘉棠等人逃往香港,马祥生和叶焯山舍不得上海的身家财富,怀着侥幸心理留了下来,于1949年5月上海解放后被逮捕,在枫林桥汪寿华的遇害地点,二人被执行枪决。

  “四一二”做了帮凶

  当天晚上“四大金刚”劫持汪寿华离开不久,黄金荣与杨虎、陈群、王柏龄相继来到杜公馆。在杜公馆大厅,“三大亨”与三位国民党要员歃血为盟,义结金兰。

  接着,共进会的头头脑脑,以及部分骨干打手纷至沓来。众人聚在一起大吃大喝,“三大亨”分别做了“战斗动员令”。

  4月12日凌晨2时30分,这批人撤离杜公馆,分赴法租界各个预定集合点。

  按照预定计划,16000名“共进会”打手从南北两面进攻上海总工会和工人纠察队。

  北面兵分三路,第一路负责攻打设在商务图书馆的工人纠察队总指挥处;第二路攻打商务图书馆对面的商务印刷厂,印刷厂里驻有100多名工人纠察队员;第三路进攻闸北湖州会馆里的上海总工会会所。

  南面一路为第四路,进攻工人纠察队的另一处聚集点——南市华商电车公司。

  杜月笙调集了法租界绝大部分机动车辆,用于运载路程较远的第四路人马。其余三路人马,先出发的整队步行出击,后跟上来的搭汽车前往。

  四路人马全部出发后,杜月笙、黄金荣、张啸林、金廷荪等“共进会”头脑,移驾法租界西门路紫祥里,在“共进会”总部宽敞的写字间里遥控指挥。

  最先开战的是攻打南市华商电车公司的第四路人马。这一路人马原以为胜券在握,却没想到纠察队手里有机关枪,四挺机关枪在电车公司东南西北四面,阻击“共进会”进攻。

  第四路进攻受挫,打电话向总部求援。

  杜月笙一个电话从驻扎在南市的二十六军第一团,借来了四挺马克沁机关枪和12箱子弹。

  四挺马克沁机关枪运到后,气急败坏的打手们对电车公司开始了长达50分钟之久的疯狂轰炸,最终将工人纠察队的水冷式机枪火力压下去,在马克沁机枪火力的掩护下,“共进会”打手冲进电车公司……

  其他三路“共进会”人马,与第四路人马一样,也都遇到工人纠察队的顽强抵抗。

  尤其第一路人马,由顾嘉棠等“四大金刚”亲自带队,聚集流氓打手近万人,进攻仅有千余人的工人纠察队总指挥处——宝山路商务图书馆,将图书馆的四层楼大厦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变换多种战术,组织一次次进攻,都被工人纠察队的火力顶了回来。

  情急之中,杜月笙亲自驱车前往公共租界,借来20门小钢炮,在图书馆大楼的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同时对大楼开炮。

  “轰隆轰隆”的轰炸声响成一片,顿时山摇地动,硝烟弥漫。

  这场从清晨5点20分开始,持续到当夜9点多的战斗,前后打了16个小时,“共进会”流氓打手打死、杀害工人纠察队员达100多人。

  就在“共进会”流氓武装对工人纠察队大举进攻的时候,当日中午,淞沪警备总司令白崇禧贴出布告,黑白颠倒地将流氓武装对工人纠察队的袭击说成是“工人内讧”,“除派部队将双方肇事工友武装一律解除外,并派员与上海总工会安商善后办法,以免再启斗争,而维地方秩序。”

  为了表示诚意,杜月笙下令将“共进会”所有枪械、弹药,全部送到二十六军,表示“共进会”缴了械。

  但出乎意料的是,下午5时许,二十六军军长周凤岐也发布告,由于布告中有“工人及莠民暨类似军人持械互斗”、“越轨行动”、“影响大局”等用词,此布告一出,在“共进会”总部引起轩然大波。

  张啸林原本不同意白白替蒋介石充当打手,主张向蒋介石讨50万军饷和3000支枪,因被杜月笙拒绝,早就憋了一肚子火。而杜月笙向来不存铜钿,所购军火,不消说也是动用了“三大亨”烟赌两档的款项,如今不仅白白替蒋介石卖命,又倒贴了自家购置的武器,吃了如此大的亏,还被说成“莠民”,张啸林一肚子火气轰然迸发。

  在“共进会”大厅里,张啸林跳着脚大骂山门,骂蒋介石过河拆桥,骂结拜兄弟杨虎、陈群、王柏龄不仗义,骂周凤岐小人一个,当然也不点名地把杜月笙捎上,骂了个狗血喷头。

  然而,形势变化之快,不仅令张啸林大跌眼镜,也令杜月笙深感意外——

  几天后,杨虎由北伐军总司令部特务处处长晋升上海警备司令;

  陈群作为东路军政治部主任,荣升警备司令部特别军法处处长、廿六军政治部主任等。

  警备司令部以清党工作为中心,杨虎、陈群分别担任了“上海清党委员会”正副主任,掌控了上海滩的生杀予夺大权。

  拜把兄弟成了上海新贵,“三大亨”的门人弟子纷纷出任军政要职,首先是杜月笙的心腹干将“小八股党”之一芮庆荣担任了警备司令部行动大队长,紧接着黄老板门下的徐福生任职淞沪警备司令部谍报处……

  旋不久,蒋介石为表彰“三大亨”在“四·一二”清共之役中所做贡献,特地委任三人为“军事委员会少将参议”、“行政院参议”、“海陆空军总司令部顾问”。

  “三大亨”摇身一变成为了“党国要人”,这个结果张啸林始料不及,杜月笙更是激动万分,他要的就是鲤鱼跳龙门,脱胎换骨改变流氓白相人身份。为此,他特地定做一套少将军服,穿上军服拍照留念,然后将照片放大挂在墙上。

  与此同时,“三大亨”分别在各自府上大摆筵席,大宴宾客,前往道贺的人络绎不绝,一连热闹了好几日,黄浦滩头但凡有点头脸的人物,无人不晓得杜先生、黄老板、张大帅官拜少将参议,成了军界要人。

  庆贺之后,张啸林忽然觉得,受了蒋总司令如此大的荣宠,应该有所表示才对,至于怎么表示,他约杜月笙到黄公馆商议。

  “自古以来,做官的接受了委令,都要‘谢委’。”

  张啸林到底念过几年书,主张三人一道去南京,拜谢蒋总司令。

  杜月笙一听,赶紧阻拦:

  “总司令一定很忙,我们去了,总司令没时间接见怎么办?”

  “对啊!”黄老板也借机推脱,“月笙,你去问问老八怎么办。”

  拨通陈群电话,陈群哈哈大笑:

  “都什么年代了,还谢委请训?总司令要召见哪个,会事先通知的。”

  听了这个话,杜月笙与黄老板如释重负,张啸林却一肚子的不高兴,好不容易有个晋见蒋介石的机会,就让陈群这么一句话给否了。

  偏偏时隔不久,蒋介石单独召见杜月笙。当陈群在电话里通知杜月笙的时候,杜月笙受宠若惊,既感到荣耀非凡,激动万分,又为此不无担忧。于是,试探地问:

  “能不能三兄弟一道去?”

  陈群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

  “你当这是赶庙会呢?”

  为了免生龃龉,杜月笙只好打电话将此事告诉黄老板与张啸林。黄老板已经退休,懒得争这个风头,对杜月笙深表祝贺;张啸林接到电话后,则半晌无语。杜月笙晓得他的狗熊脾气,何况他又特别热心官场事体,不在电话里骂娘就已经很不错了。

  果然,憋了半晌,张啸林迸出一句酸溜溜的话:

  “好么月笙,你自家攀高枝去吧,权当老弟兄给你垫底了!”

  不管怎样,杜月笙总算松了一口气,赶紧打点行装,带着司机、保镖、总管万墨林、随身服侍他的马阿五等,一行人登上了开往南京的火车。

  这是杜月笙一生中第一次晋见蒋介石。

  当时杜月笙40岁,蒋介石41岁。他们一个是国民革命军领袖,一个是崛起于沪滨的帮会大亨。论身份地位,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但杜月笙正处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转折点,他这个帮会大亨的身份也正可以为蒋介石所用,也只有蒋介石可以给他改变这个身份。因此,虽说两人一个是彬彬有礼,一个是谆谆教诲,却也是相谈甚欢。

  这次晋见,让杜月笙深受鼓舞,蒋介石的器重与恩宠,给了他迎头赶上的动力。

  此时的杜月笙,尚不晓得自己扮演的角色,其实就是蒋介石的“夜壶”,用得着的时候拿出来,用不着的时候又嫌碍眼又嫌臭,放在床底下犹嫌不够,恨不能抛出去扔进垃圾箱。当然在以后许多年间,蒋介石都是用得着这个“夜壶”的,他也因此攀龙附凤,光耀显赫许多年。

  还魂抢吃瘪老法

  南京归来,杜月笙凛然一身正气,满脑袋里装的都是蒋总司令的谆谆教诲,都是国家民族、党国利益。他看到了自己的差距,下决心要迎头赶上。

  其实,随着时局的演变,杜月笙早已意识到,只有跟上潮流,方能立于不败之地。他知道烟赌两档不可能长久维持,早在搬到华格臬路之初,其触觉便已伸向新闻界,并开始酝酿向工商金融界延伸。

  在1927年元月,杜月笙通过他的法文翻译李应生奔走斡旋,当选为法租界华人纳税会委员。1929年7月,杜月笙荣膺华董,与着名绅商陆伯鸿、魏廷荣等在公董局内并起并坐。

  与此同时,他一方面在工人、以及工人领袖中广收门徒,增加杜门新锐力量,一方面积极介入工运,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1928年9月法租界发生吴同根遇害案,杜月笙出手调停并慷慨解囊,在工人群众中产生极大影响。

  吴同根案圆满解决后,法商电气电车自来水工会受到鼓舞,为争取合法权益,1200多名电气电车自来水公司工人举行大罢工,杜月笙作为劳资双方调停人,于谈笑之中纵横捭阖,他的“闲话一句”也成为他“季布一诺,黄金百斤”的金字招牌。

  而在吃瘪大英烟草公司的案例中,尽管杜月笙在整个罢工过程中不曾露面,所有新闻与官文中他也一概无名,但他这个幕后操纵者无人不晓。最后上海英美烟草公司不得不改善工人待遇,按照中国税法照章纳税,其间杜月笙功不可没。

  杜月笙介入工运后,很快成为上海滩调解调停劳资纠纷的主要人物。或大或小的劳资纠纷、罢工工潮,劳资双方僵持不下,官方无法解决,便会有人提出建议:不妨去请教请教杜先生!

  杜月笙插手工运的同时,已开始向金融工商界大步迈进,在金融工商界广结朋友,于1929年2月开办国民银行,几年后又斥资156万,在当时最热闹的爱多亚路143号建起一幢银行大楼,命名为中汇大楼,将国民银行正式更名为中汇银行,迁往中汇大楼,隆重开张。

  随后,杜月笙又吃进大达轮船公司,吞并大通轮船公司,以大达轮船公司董事长的身份,登上第三届上海船联会理事长的宝座。

  与此同时,杜月笙还收购了华丰面粉厂,以区区一厂为依托,扳倒拥有“面粉大王”和“棉纱大王”双重头衔的荣氏兄弟,担任了上海面粉交易所理事长之职,一跃而为上海十大业之一的面粉业领袖。与此同时,杜月笙还担任了纱布交易所理事长。

  但在30年代前后,杜月笙的主要进账,仍然来自法租界烟赌两档。到1931年下半年,法国驻沪领事馆人事变动,使他逐渐淡出了烟赌行业。

  事发于法国驻沪总领事范尔迪。范尔迪由于身体不适,向法国外交部请了两个月病假,回法国巴黎检查治疗。

  范尔迪走了,代理总领事甘格林抵沪。

  张啸林闻讯,立刻找到杜月笙商量:

  “甘格林不过是个代理,两个月就走人,没必要分他一份财香。”

  杜月笙认为不妥。

  当时总领事范尔迪每个月要从“三大亨”这里收30万元的“私人津贴”,这30万分为明里和暗里两笔。明里一笔是12万,总领事馆、公董局、会审公廨、巡捕房等等所有法国人人人有份。暗里一笔是18万,完全归范尔迪一人所有,但他私下对杜月笙说过,这笔巨款并非他一人独吞,他在法国的上司需要打点或分润。

  因此之故,张啸林要省掉每月暗里送总领事的18万。

  见杜月笙不支持,张啸林拉着杜月笙一道去见黄老板。若论吝啬贪财,黄老板比之张啸林更甚,但黄老板有自家的原则。他与法国人打了大半生交道,凡事宁可自家吃亏,也不愿从法国人嘴里省财香。因此他一开口便提出反对:

  “这笔铜钿不能省。”

  “为啥?两个月就36万,这不是个小数字!”

  “省了这笔铜钿自然是好事,就怕摆不平。”

  “有啥摆不平的?反正代理总领事是临时的,不省白不省。”

  当时“三大亨”在烟赌两档上最大的生意,是张啸林的“181号”大赌台。张啸林在“清共之役”后坚持要开赌台大捞铜钿,由于杜月笙和黄金荣拒绝参加,他自家开起一爿闻名中外的“远东第一大赌窟”,如今给法国人的分润,很大一笔来自张啸林的大赌台。

  因此,见张啸林态度坚决,黄老板与杜月笙也只好随他去了。

  然而,两个月后,范尔迪竟一去无归,在法国病逝。法国政府一个电令,甘格林从代理总领事转为正式驻沪总领事。

  甘格林知道“三大亨”欺负他是代理总领事,取消了他应得的那份“个人津贴”,当时碍于自己是“代理”,不敢轻举妄动。如今一转正,甘格林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整治“三大亨”,他的整治手段开数十年未有之先例,大张旗鼓地贴出布告:租界全面禁烟禁赌。

  霹雳一声,租界天下大变。

  张啸林正为节省了36万自鸣得意,巡捕房的中西巡捕已倾巢出动,浩浩荡荡开进了“181号”大赌台。不仅“181号”被迫关门,法租界大小赌场、燕子窝、烟膏行、花烟间全部关门,往日熙熙攘攘的市面一下子变得消停下来。

  张啸林惊得目瞪口呆,肠子都悔青了。

  杜月笙赶紧动用各方关系,疏通甘格林。岂料,甘格林不整治一下“三大亨”决不罢休,无论哪个出来说话都不买账。最后总算开了金口,却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50万,少一点休想开禁!”

  由30万猛窜到50万,远远超出“三大亨”所能承受的最高限额。事实上,“三大亨”每月盈润只有30万,缴了这30万之后,“三大亨”自家已无收入,但起码保住了手下弟兄们的饭碗。

  但疏通来疏通去,甘格林咬定40万,少一个铜板都休想开禁。

  40万是万万做不成的,三大亨总不能倒贴做生意。于是,谈判搁浅。

  正当烟赌两档在法租界受挫之际,1932年元月7日,吴铁城宣誓就任上海市长兼淞沪警备司令。吴铁老与杜月笙私谊甚笃,当他得知甘格林狮子大开口的事后,便告知杜月笙,国民政府全面禁毒,名曰“寓禁于征”,实际是把征收鸦片特税作为重要财源。

  杜月笙脑瓜何等灵光,立刻明白了吴铁城的意思。

  “既然这样,不如把土行、烟馆统统搬到华界,一来增加政府财政收入,二来给甘格林一个下马威。”杜月笙提议。

  “好!”吴铁城当即拍板。

  杜月笙兴致勃勃,立刻着手,秘密组织土商迁往华界。考虑到张啸林必然反对此事,杜月笙和黄老板商议后,决定先不将此事告诉张啸林,以免节外生枝。

  几天功夫,法租界满世界的土行、烟馆一廓而空。土商们纷纷涌向华界,仗着华界房地价格便宜,一家家店铺大事装修,有的爽性制作当时颇为稀罕的霓虹灯来装点门面,一时间,南市、闸北热闹起来了,里弄之中遍布“凌烟阁”、“福寿宫”等各种招牌,白天晚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正所谓六十年风水轮流转,今朝租界的瘾君子反而要到华界消费了。重要的是,烟土一档的弟兄生意照样做,洋钿照样赚,原先奉献给洋人的“红包”、“俸禄”变成了政府的法定税目,政府获得了数额惊人的财政收入;而巨额投资从法界移到华界,也带动了这一带的繁荣。

  甘格林稳坐钓鱼台,咬定每月40万不松口,他以为“三大亨”离了法租界只有死路一条,专等着杜月笙上门负荆请罪。可是越等越没动静,派出手下到大街上一巡查,这才发现情况不妙。再到华界一看,不得了,租界原先与烟土有关的店铺全部在华界开张!

  甘格林傻眼了,他做梦也没想到,杜月笙竟会如此神通广大,几天功夫便把租界最值钱的生意搬了家!

  要知道,烟土生意可是法国人分润最大的生意,这个生意一走,仅剩下赌台一档,就算全部开禁,能有多大油水?何况烟赌不分家,鸦片烟一走,人气全无。杜月笙这一手断魂枪,实实在在给了甘格林一个下马威,害得甘格林肠子都悔青了,不但他自家的财香白白溜掉,连手底下人的额外收入也都泡了汤。

  法租界官家的收入本来就有限,如今这笔额外的进项化了泡影,领事馆、巡捕房里没有一个人不在埋怨甘格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受到连累的还有张啸林的“181号”大赌台,土档一撤,剩下赌档只好彻底歇业,张啸林恨得冲着隔壁杜公馆大骂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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