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就擒 国民党十五绥靖区的辖区为以湖北襄阳为中心的鄂豫陕三省边区的二十八个县,时绥靖区拥有三个旅(七个团)、一个化学炮连,宪兵一排以及二十三师黄子华旅的一个军士连,不包括地方团队,总兵力为11000人。为了很好地统辖部队,康泽以川军将领郭勋祺为其副司令官。这是因为绥靖区三个旅中有两个旅是四川已故军阀刘湘系统的杂牌队伍,郭勋祺本人在川籍军人中较有威望,便于统御。因此,把战斗力较强的川军陈旅的两个团用来守备老河口,以守备樊城并维护樊城老公路交通。据康泽分析解放军暂时还不会有很大的兵力攻打襄阳,他对部下说:“假如要来的话,必先犯老河口,而后樊城;襄阳地势险要,又有汉水之阻,易守难攻,万一战事发生,总统所派的援军很快也就到了,襄阳无可忧虑。” 1948年六七月间的一天晚上,第十五绥靖区司令部的科级以上干部数十人,在康泽的私人寓所为康祝寿。正在举行舞会之际,忽然老河口方向传来消息,说解放军攻打甚急,众人一听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副司令郭勋祺颇为沉着地对康泽说:“老河口太重要了,敌人这次突如其来,非同小可,应该派人前去协同陈旅作战。”康决定让郭走一趟,郭欣然从命,次日赴老河口指挥作战。然而在解放军的嗣攻下,陈旅已大部被歼。 襄阳西南郊高地,为襄阳屏障,康泽曾竭尽一切手段,用半年时间在高地一带构筑大小工事近百处,其中以真武庙为中心的据点做得最为坚实。康泽先以他的核心部队——国防部后调旅一二团的三千兵力控制高地所有的据点和碉楼,继而把自老河口逃回襄阳城外的陈旅的一个营增拨到两个团的衔接部。7月9日,当西关外真武庙制高点被解放军占领后,康泽又从樊城的刘旅抽调一个加强营增援两关,并急电蒋介石派来两架飞机,陆空联合进行反扑,但没能夺回真武庙制高点。这样,襄阳城和樊城便俱在解放军的控制之下。康泽无奈只好在7月10日放弃樊城,将刘旅全部调至襄阳西关至南门外一线,企图力保西南郊高地部分据点。 7月11日,华中“剿总”总司令白崇禧从汉口派来的一架飞机在襄阳郊区上空散发传单,大意是劝说解放军“弃暗投明”。不然大军一到就悔之莫及……云云。守城官兵拣到传单认为援军快到兴奋一时。然而就在当天晚上,解放军开始了更为猛烈的攻势,又攻占了几处重要据点,连仅剩的一条襄阳城至西南郊高地的补给线路也处于解放军的射程之内,随时都可能被截断。得到报告后,蒋介石于7月12日电示康泽“集结兵力,据守襄阳城”,并称“已令援军兼程前进,敌人缺乏炮弹,不足畏”。蒋还给以“总统特派战地视察组”中将组长身份参与督战的周建陶电示,要周与康“共渡安危”。 7月13日,康泽遵照蒋介石指令放弃高地残余据点,退守襄阳城。当日下午,西关据点失守,康泽、郭勋祺气得大骂刘旅长是个无用的东西,误了大事。7月15日黄昏前,解放军继续发动攻城战。黄昏时,城西刘旅长指挥所附近落下两颗迫击炮弹,刘旅长吓跑了,去向不明。康泽乱了方寸,只得急电蒋介石求救,然为时已晚,次日上午就被解放军活捉了。 重金抚恤 襄阳失守后,“决与襄阳共存亡”的“总统特派战地视察组中将组长”周建陶化装逃出襄阳之时,深恐惹恼了蒋介石会杀鸡做猴,就向蒋发了一份电文:“襄阳战斗于7月16日上午结束,康泽自杀未遂,受伤被俘,李本一的整七师抵宜城附近。”电文中的康泽“自杀受伤”是周的虚构,而蒋却令中央通讯社发出自欺欺人的消息:“康泽自杀成仁,为党国牺牲,”因了这则消息,康泽的老婆在南京像疯子一样到处叫唤他丈夫如何为党国牺牲,作了总统的孝子忠臣。蒋马上派人送去金圆卷十万元,以示安抚。
襄阳战役后,白崇嬉在汉口公开攻击蒋介石不该派一个搞特工的毫无军事常识的人去当绥靖区司令,更不应该放弃襄阳的制高点不守而缩到城里以致遭到如此惨败。这一来大大伤害了蒋的尊严。为了挽回面子,蒋想到了周建陶,当即电令周:“总统召见,即速回京。” 往常周建陶见蒋介石要费很大的周折,这次一到就见,可见蒋急于挽回脸面的心情。当周走到蒋的面前时,只见蒋两只眼睛睁得圆圆的,胡子一翘便破口大骂,“你这无用东西,怕死鬼,不好好协助康泽,一败涂地,还有脸来见我吗?”骂完后,蒋带周到作战室,指着一份地图要周把襄阳制高点的作战情况说说。周一时没理解他的用意,就先从老河口陈旅被歼说起,蒋马上制止:“不要说这些,我问你,制高点守不住,应不应该退守襄阳城,你说说!”周这才摸到蒋的用意,是要让自己证明蒋对康泽的作战指示是对的。于是周建陶当即说道:“集中兵力据守襄阳城是完全正确的。不这样襄阳城不待7月16日,早两三天就丢了。”周接着又说:“襄阳的失败,不是制高点保或不保的问题,而是桂系的坐而不救。”听到这里,蒋后退了一步,把周浑身上下打量了一下,“唔”地点了几下头,并要周在国防部的会议上把情况报告报告。 “体面”收场 1948年的7月底8月初,蒋介石在南京的国防部大礼堂召开了一个星期的重要军事会议。周建陶参加了最后一天的给蒋介石挽回面子的会。出席会议的有,国防部长何应钦、参谋总长顾祝同,以及出席军事会议的杜聿明诸将领和国防部主要厅处长以上人员五六十人,华中“剿总”总司令白崇禧也特派他的副参谋长赵援参加这次会议。 会议由蒋介石主持。他独坐在主席台上,两眼向会场扫了扫,然后盯着周建陶说:“周组长,你把襄阳作战的经过报告一下。时间不多,扼要地谈谈。”周心中有数,首先对康进行一番吹嘘,说他以五个团的兵力力守襄阳樊城两个城市,当共军突破西郊高地阵地,夺去真武庙制高点时,康放弃樊城,以陆空联合对真武庙进行反攻这些处置都是正确的,说到这里蒋点了点头。周接着说:“只是由于敌人的兵力强大,战斗意志顽强,反攻未能成功。”说到这里蒋端着凳子往后移动了一下。周立即感觉到他所说的“敌人战斗意志顽强”这句话说错了,马上补充说:“虽然反扑未成,敌人的伤亡是重大的。”蒋这才点点头,周建陶继续说:“战斗至7月12日,当敌人的钳形攻势快要被高地与襄阳城截断成两半,在有可能被各个击破的形势下放弃高地,集中兵力据守襄阳城待援就有完全必要。”听到这里,蒋介石一连点了几下头,这时白崇嬉的代表赵援沉不住气了,他站起来抢着说:“放弃制高点,退守襄阳城,让敌人居高临下,我们白长官认为是铸成大错。”蒋介石眉头一皱,两眼盯着周建陶,周见赵提到白崇禧,心里有些激动,便对桂系放了一炮。周说:为时半个月的襄阳战役直到7月12日才见白的一架飞机在襄阳上空散发过一次传单,李本一的整七师驰援襄阳至7月19日还距襄阳一百多里,一下把此次战役的失败归咎于白崇禧增援不力。蒋认为这话正合他意,于是站起来,点了几下头:“唔,好了,不必再说了。”赵援有些不服气,会场秩序发生了骚动,显然是对赵援不满。此时,蒋介石连忙放大嗓门:“时间不多了,赵副参谋长,有机会我再找你谈谈,现在要进行受勋典礼。”在一阵并不热烈的掌声中,这个“面子会”就算结束了。襄阳战役战败的责任也就这样“体面而又光彩地”推给了白崇禧。 抢功心切
我襄阳攻城部队在结束襄城战斗之后,作战指挥部一方面指挥部队全力打扫战场,另一方面着手准备向野司报捷请功。 康泽被擒于准手?这是总指挥部向野司请功遇到的首要问题。经过调查,总指挥部查清了这一问题,同时还查知一桩违纪事件。经过激烈的城垣争夺战,我中原六纵四十九团突击队,率先炸开缺口攻人城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捣城内杨家祠堂敌军司令部。当他们突至城内鼓楼附近,忽然遭到敌人暗堡火力的阻击,六纵攻击受阻。十几分钟后,我陕南十二旅三十四团也从襄城东北角攻入城内。他们沿途没有发生大的战斗,一举攻占了敌军司令部。战斗中,康泽带伤钻进死尸堆里,三十四团三营教导员张景纯率部抓到中将副司令郭勋祺。当时,战士们谁也不认得康泽,他们见郭长得又高又壮,又白又胖,同时站在他身后的康泽警卫人员交出康的公文包,便误认为郭就是康泽。没过多久,中原六纵及其他友邻部队的突击队一起攻到康泽司令部。六纵突击队的几位战士立功心切,见到郭勋祺,误认为是康泽,蜂拥而上,扭住郭勋祺要走。十二旅战士们见状,扯住郭勋祺不放。争吵中,中原六纵一战士长枪走火,打伤了陕南十二旅的战士。正当此时,陕南十二旅旅长刘金轩等人走了过来,他一见此事,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责骂道:“混蛋,争什么!十二旅、六纵一家人,交六纵领走好了!”于是“假康泽”就被六纵战士领走了。六纵后援部队过来后,审郭得知捉获的并非康泽。全军上下立刻紧张起来,展开全面大搜捕。直到下午6点,他们在康泽的少尉随从傅起戎的引导下,于司令部门口一条地道里,俘获了“真康泽”。 在当时那种混乱情形下,争吵,走火都是难免的。但这桩事却引起我军首长们的高度重视。1948年8月底,野司在河南方城召开了旅级以上干部参加的军事会议。会上在讨论整顿军纪议题时,刘伯承同志点名批评了这一事件,全军上下都受到一次深刻的纪律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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