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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战四平:蒋介石三请孙立人出山

编辑: 路逍遥 关键词: 近代历史 来源: 记忆方法网
蒋介石向来不把什么舆论放在眼里,他注重的是权力、实力。国民党军第七十一军4月4日占法库后,沈阳周围只有本溪尚未攻下。蒋介石即致电熊式辉、郑洞国,限令在4月2日以前占领四平。  四平地处松辽平原中部,系贯通中长、四平、洮南、四梅铁路交叉点,是东北重要战略要地之一,向为兵家必争之地。城东北山丘绵延,城西沟壑纵横,地形险要。人民解放军于1946年3月18日攻克四平,俘国民党辽北省主席刘翰东。  国民党对四平异常重视,蒋介石认为它是“党国命运之所系”,“没有四平就没有东北”。在4月1日国民参政会第四届第二次全会上,蒋介石表示:不夺下四平,不停止战争;不打到长春,不商谈和平。  中共中央也极为关注四平,在我军重占四平后,1946年3月24日中共中央发出了《关于控制长哈两市及中东全线保卫北满给东北局的指示》,提出:“全力控制长、哈两市及中东路’,“坚决控制四平地区”。4月4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打击进攻四平之敌给林、彭的指示》,要求东北我军“尽力阻止顽军进入四平”。东北局决定“力争阻敌于四平以南,以便确保以长、哈为中心的北满全部在我手中”。  为此,人民解放军在四平的作战方针,是以运动防御为主。在战役具体部署上,将主力置于敌之侧后,寻机歼敌。四平城内仅有保一旅及七纵第五十六团共五千余人的兵力防守。另以华中第三师第十旅,在铁岭以北、四平以南地区,进行阻击,掩护我山东第一、三师、七纵,华中第三师七、八旅主力、独立旅共六个师(旅),迅速向四平地区集中。同时,令我军主力一部夺取长春、哈尔滨、齐齐哈尔。  东北行营主任熊式辉接到蒋介石电令也忙于部署。  熊式辉、郑洞国决定派长官部副长官梁华盛到铁岭设指挥所,指挥新一军向四平街前进,另以第五十二军第二师及新六军第十四师进攻本溪。准备一举而下两城。  谁知天公不作美,3至4月间,正是辽北地区化雪季节,沿途道路泥泞,新一军都是美械重装备,车炮在泥水中干打转,就是不动,只好让士兵推,找木头垫。加之东北民主联军装备轻,运动迅速,战术灵活,士气高昂,新一军虽以美械大炮、火箭炮及空军无情地轰击解放军的阵地及城镇村落,亦不能稍挫解放军锐气。一直打到3月27日,新一军始占开原,4月4日进占昌图。  这时,蒋介石限令攻占四平的期限已过,尚不能完成任务。熊式辉整天坐卧不安,许多天晚上睡不着。4月7日攻本溪惨败,损失一千八百人,更使熊式辉不安。他遂找赵家骧等彻夜研究各方情况,企图打开僵局。此时,孙渡率领云南部队第六十、九十三军开到东北。熊式辉与郑洞国商量,决定把这两个军分开,不让滇系在东北形成一个集团的势力,将第六十军用于中长路方面,第九十三军使用于锦州、热河。为了派系的猜疑,宁可牺牲战略上的利益。此时,蒋介石又限令4月8日夺四平。由于国民党军处处被牵制,熊式辉一筹莫展,只有严令梁华盛督率新一军向四平进攻。4日,新一军由昌图向四平以南泉头一线之靠山屯、八家子、东沙河子等地进攻。7日,新一军新三十八师由左侧公路进至泉头以西之兴隆泉、柳条沟一带,我军乃集中山东第一师、二师、七纵、华中第三师八、十旅主力、独立旅一团等部,于4月8日晚反击,至9日晨,歼新三十八师先头部队两个营,给号称“天下第一军”的新一军以首次重创。
梁华盛急得日夜哇哇乱叫,要求熊式辉派兵增援。熊式辉认为梁华盛沉不住气,就同郑洞国商量,决定调梁华盛回沈阳,由郑洞国到前方指挥。  10日,郑洞国到开原指挥所,指挥新一军及第一九五师继续向四平攻击,略有进展。在飞机大炮掩护下,激战数日,曾一度突入四平,因后续部队支援不及时,突入部队被消灭,攻击顿挫。  第七十一军八十七师进至昌图以西金家屯附近大洼时,4月15日晚遭解放军突然袭击,八十七师主力大部被歼。此时第七十一军军长陈明仁因其师长胡家骥被撤,杜聿明未与其商量而大闹情绪,与几位亲信待在沈阳,成天打牌,喝酒,消磨时光。  过了一天,蒋介石接到特务密报,即来电给长官部:第八十七师受此意外损失,据报陈明仁并未随军前进,着即查办具报。赵家骧接此电报,慌了手脚,拿电报直奔杜聿明办公室,问他如何是好。杜聿明沉思一下,语调高昂地说:“给他顶回去,就说在战斗发生前已派车将陈送到前方。”另外通知桂庭(郑洞国号)要陈明仁赶快回部队。蒋介石容易大发肝火,愤怒之余的口头禅是撤职查办,其实有时是不撤不办。  在国民党军攻击四平、本溪受挫之际,人民解放军发动夺取长春、哈尔滨、齐齐哈尔之战。三战皆很顺利,4月18日攻占长春,25日占齐齐哈尔,28日占哈尔滨。  4月18日,郑洞国指挥新一军猛攻四平。19日,新三十八师攻击三道林子北山阵地侧后之莫杂货铺、杨木林子、八大泉眼。国民党军首先集中炮火轰击,倾泻了数百吨钢铁,交通沟被炸平,掩体轰塌了,整个阵地硝烟迷漫。炮击三小时后,新三十八师发起冲锋,解放军七旅二十一团勇猛出击,击退了敌人。  31日,新三十八师又掉头进攻三道林子高地。三道林子位于四平西北,距四平约一公里,是东西走向长臂形的高地,为四平西北面制高点,为关系四平得失要地。上午8时,新三十八师一个营攻占警戒阵地,并投入二个营向纵深渗透,三道林子危急。东北民主联军七旅急令二十一团接替三道林子防务。22日,新三十八师先炮击四十分钟,然后以连、排的密集队形向二十一团冲击,被击退后,仍不断反复组织冲锋,前后九小时,攻击八次。至黄昏,国民党军弃尸二百具始退。23日,新一军又以第三十师发起猛攻,从上午8时一直战到黄昏,七次冲锋被击退,伤亡惨重,第三十师副师长也被击伤。  新一军连续三天碰了钉子,伤亡惨重。新一军指挥官恼羞成怒,为挽回面子,决定孤注一掷。24日继续以第三十八师进攻三道林子。上午8时,三道林子方向新三十八师炮火极其猛烈。两个小时后,解放军第四连阵地被毁,伤亡较大。新三十八师乘机攻占该连一前沿阵地,并向纵深发展。在危急时刻,解放军以第二营五、六连出击,经过多次肉搏战,阻止敌人前进。敌人的冲锋由连排级逐步升级到整营集团冲锋。为顶住敌人进攻,解放军遂将二十一团预备队一、三连投入战斗。敌我短兵相接,展开肉搏战,至黄昏阵地失而复得。25日,敌以陆空配合,再攻三道林子,炮火像下雹子似的袭来,阵地一片焦土。在飞机、坦克、火炮配合下,敌人连续发动五次集团冲锋,均被击退。在三道林子五天拉锯式的激烈争夺中,新一军新三十八师被毙六百人。郑洞国无奈,要求杜聿明增加兵力,由四平东北迂回攻击,但因抽不出部队,只得作罢。
蒋介石在重庆心神不定:东北久战不下,打成僵局;马歇尔3月11日回国,至今未回,不知山姆大叔态度怎样。  正当蒋介石大为着急之际,马歇尔于4月17日返华抵北平,19日至重庆。蒋介石马上见马歇尔,要求美国进一步支持他,改变以往“消极政策”。29日,蒋介石与马歇尔再次会面,马歇尔明言支持蒋介石,并帮助他要回长春。蒋表示:对共产党既非空言所能制止,惟有准备实力,积极行动,协助他,则俄、共皆将慑服;否则,美国在东亚领导声望决难维持下去,而第三次世界大战,也必因此而起。蒋介石占东北,决心是很大的。  由于东北战局不妙,四平久攻不下,蒋介石寄希望于战将孙立人。他暗想派这位昔日虎将或许可以起死回生,然孙立人现仍在美国开会,坐冷板凳,应马上将他召回。蒋介石遂马上致电孙立人,让他火速回国。  蒋介石急,孙立人可不急。他觉得蒋介石冷落他,他也不能一点火就着。他要回敬蒋介石一下,当年刘备请诸葛亮不也三顾茅庐吗?况且美国的环境也不错。  这天东北保安司令长官部司令官杜聿明亲临四平前线视察,与郑洞国分析了情况后,决定暂时停止对四平的进攻,先集结优势兵力,迅速攻下本溪,解除沈阳之威胁,然后再转移主力,一举攻略四平,并乘胜夺取长春、永吉,以打开僵局。  杜聿明派新六军、第七十一军八十八师、第五十二军于4月28日分南北两路向本溪进攻,人民解放军三纵九旅及保三旅一部面对五师之敌英勇阻击,终因兵力单薄,防线过长,阵地为敌突破而逐步后撤,5月3日主动撤出本溪。  5月5日,国民政府还都南京,蒋介石、宋美龄与文武百官在孙中山陵前举行还都典礼。次日,斯大林命苏驻华武官罗申请蒋经国转达欢迎蒋介石访苏的邀请。蒋介石怕美国疑心,便婉言谢绝。蒋介石并不问苏联态度,而一心进攻东北,消灭中共军队。  蒋介石对孙立人很恼火,电报发出后,一直没有回音,这分明不把他这个委员长放在眼里。他又第二次致电孙立人,促其返回。同时,蒋介石致电杜聿明征询新一军军长人选的问题,准备将孙立人免职。杜聿明也很聪明。他知道蒋介石是想借他的手对孙立人开刀。杜聿明考虑了很多,认为孙立人在东北没有美国主子直接做他的靠山,在其大权独揽之下,孙立人不至于再像缅甸那样不听他的命令,同时不明不白地撤换一个将领,总会引起许多的非难,不如等孙立人回来,看看他的表现再说。杜聿明向蒋介石表示以暂不换为好,蒋介石同意了。  第二封电报发出后,还是没有音讯。蒋介石有些动气了,又发了第三封。
孙立人接连获三封电报,心想蒋介石是真急了,也该给领袖一个面子了。5月10日,会议尚未终结,孙即从华盛顿飞回国内,15日到南京晋见蒋介石。蒋介石一肚子气,但此刻还要用孙立人,遂压下火气,指示孙立人立即飞赴东北,率领新一军攻下四平,完成党国大业。孙立人又见了陈诚,然后于16日飞抵沈阳,见了顶头上司杜聿明。两位往日的对头见面,彼此都很客气。杜聿明脸上带着上司宽容大度的微笑,介绍了东北的战况,希望孙立人回去带好新一军,为党国再建功勋。对杜聿明这位顶头上司,孙立人心里并不服气,他脑海里又浮现出杜聿明刚撤到印度时的狼狈相。应付几句后,孙立人即告辞,两天后返回部队。  此时,国民党军在南线占领本溪后,为夺取四平,即对南满采取守势,而集中主力转向北面作战,将第七十一军八十八师、新六军十四师、新二十二师北调四平前线。国民党军在四平前线已有十个整师,分成三个兵团,从5月14日开始,向四平发起全面进攻。蒋介石令不夺四平校官以上都自杀。从15日起,中央兵团新一军新三十八师,连日炮击解放军三道林子北山阵地,第七十一军也轮番向四平西北獾子洞、海清窝棚进攻,发炮三千余发,轰击如雷,落弹如雨。17日新三十八师在飞机大炮的掩护下,向三道林子北山阵地猛攻,在这高不到二十公尺、宽不及百米的阵地上,新三十八师以平均每分钟发射炮弹一百发之浓密火力进行轰击,阵地烟雾弥漫、尘土蔽天。解放军待新三十八师逼近阵地时,发起反击,与之展开白刃肉搏战,双方伤亡惨重。国民党军右翼兵团新六军猛攻叶赫站,激战一日占该地,17日、18日又乘虚攻占火石岭子、平岗和西丰等地,并向四平东北赫尔苏解放军侧后迂回。同时,第一一五师亦于17日占哈福车站,配合新一军对四平东南之塔子山阵地,形成东、西、南三面包围之势。  塔子山距四平二十余华里,为解放军四平防线左翼阵地之左端,为附近群山最高者,可俯视四平东北之全部阵地,是四平的咽喉。该阵地得失,关系四平城防之安危。解放军为增强东线守军之力量,将三十旅东调增援。5月18日一早,新六军在猛烈炮火支援下,集中兵力,从东、南、西三面向塔子山阵地反复冲击,解放军华中第三师七旅十九团不顾重大伤亡,与敌英勇拼搏,反复争夺,终因敌火力过强,我军伤亡过大,无力增援。该日下午,塔子山阵地为新六军占领。  18日下午4点,孙立人赶到四平前线,立即由作战参谋潘德辉作军事汇报。孙立人随即看地图,并了解了三个师的状况及友邻部队情况。孙立人认为四平很快可攻下,因新六军攻占塔子山,造成了完全封闭市内解放军守军的退路的重大威胁,解放军如继续守四平,将陷入极其被动和危险的境地。孙立人下达军令,命令三个师长于次日下午4点正,在四平城中天主教堂开会。军官们深觉诧异,心想城未攻下,如何在城中开会,众人看孙立人威仪从容,胜算在胸,不敢多言。各师接到开会通知后,闪入脑中第一个念头是老军长回来了,一时奔走相告,士气一振。
解放军因各部经月余作战,伤亡较大,亦无足够力量保卫四平,为摆脱不利与被动的地位,乃于18日夜迅速秘密地撤出四平。  19日13时,国民党军始进入市内,占领四平。孙立人原订的军事会议准时于下午4时在城中天主教堂召开,孙立人由此获“战神”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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