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的普及意味着文化的提高。不过,这种提高,可能降低大学本身的层次:从知识精英的殿堂,变成了大众教育机构。
喜欢看《读者》,她能带给我丰富的知识,能净化我的心灵,是当今浮躁社会的一杯凉茶,因此,每期《读者》我都买,买到以后,一口气读完,如果把我买的《读者》累积起来,估计有两米多高了。今年的第19期有一篇文章《上大学要多高的智商》,读后感受很深。作者引用2007年一个叫做Charles Murray 的美国人在《华尔街日报》上发表了长篇大论,认为智商决定了有的人是上大学的料,有的不是,把不是上大学的料塞进大学,就好像用劣质金属造精密机械,只会造成巨大的浪费。作者提出了几个尖锐的问题,大学的普及意味着人们文化程度的提高,可是这种提高可能降低大学本身的层次:从精英教育的殿堂变成了大众教育机构,这样的大学还叫大学吗?大学在大众化中能够保持过去那种精英教育的质量吗?真有那么多人都适合或者上大学吗?假如以100为界线,高于此基本线的占一半,低于这条基本线的占一半,现有的研究表明:智商主要是由先天的基因决定的。现在没有人知道如何提高智商。人工的干预和开发,只能短时间内把智商提高七八个点,但是,一旦干预和开发停止,提高了的智商很快就会跌回去。在中国过去的几年的扩招,后果很严重,学院改大学,大专、中专也升级为大学,高等教育在四年制的高端盲目扩招,最后造成了许多低智商的学生进入了大学,毕业以后找不到工作。看看如今不少毕业的大学生,确实与以前毕业的大学生相差很大,(我并非有贬低现在大学生的想法),拿师范教育来说吧,20多年前是优秀的初中毕业生考师范,经过师范严格的素质教育洗礼,毕业以后走上讲台很受欢迎,有的很快成为骨干,我的一个同学毕业以后18岁,教的学生19岁,大部分老师是本科文凭,像他这样拿这中专文凭教高中的不多,但是最后,他教的学生绝大部分上本科线,自己也被评为我市唯一一个美术学科带头人。当然,他是我们当时的佼佼者,其他的也不赖,当时的这批同学大部分成为了教育骨干,有的比他还混得好。当然,现在的师范院校毕业的学生也有优秀的,但是整体水平下降了不少,现在的升学模式完全不一样了,现在是最好的学生考清华北大,其次选其它重点本科,叫做上一本,上不了一本的上二本,二本就包括了许许多多的师范院校。我估计最后受伤害的还是教育。作者最后提出自己的解决办法:21世纪,普及高等教育是一个势不可挡的趋势,但是,良性的普及,要求大学本身分出层级,在高端保持精英教育的品质,在低端扩张社区学院等大众化的教育机构。人人平等仍然是人类社会的核心理想,但是只有承认智商事实上的不平等,才能设计出相应的政策,使每个人都能“天生我才必有用”。
我相信这个提法有道理,只是我怀疑,这种操作模式在人人都想争当天之骄子的中国是否行得通? 我还担心上大学需要多高的智商这样的问题的提出会惹怒多少人?
上大学需要一定的智商,你赞同吗?
这样的大学还叫大学吗?大学在大众化中能够维持过去那种精英教育的质量吗?更重要的问题是,真是有那么多人都适合或者需要上大学吗?
2007年《华尔街日报》连续发表了3篇文章,尖锐地提出了这些问题。此文的作者不是常人,而是1994年出版了轰动一时的智商研究名著《钟曲线:在美国社会中的智力与阶级构造》的作者之一Charles Murray.
《钟曲线》是社会学和心理学的跨学科研究。其基本论题非常清晰:在当今的美国社会,智能最优异的进最好的大学,智能低下的则沉入社会下层。过去你在社会中的地位是由家庭背景、经济条件等外在因素决定的。如今则是由你自己的智力决定。智商和犯罪率、失业率、福利、儿童教育、贫困等等都有显而易见的统计学上的相关性,必须认真面对。该书还进一步根据心理学上的研究,得出亚裔的智商比白人略高,黑人的智商则明显偏低的结论,惊世骇俗,被自由派斥为种族主义。乃至作者不论走到哪里讲演,都被抗议者包围,甚至有大动拳脚的场景。
此书的两个作者,一是哈佛大学心理学教授Richard J. Herrnstein,一是美国企业研究所 (American Enterprise Institute) 的社会学家Charles Murray.可惜,主要作者Richard J. Herrnstein在书出版那年就去世了。他是声誉甚高的职业心理学家。许多心理学家对此书提出的学术性挑战,他都无法回应。另一位作者Charles Murray接受的是社会学的训练,最多不过是心理学“票友”,不具备和职业心理学家论战的资格,也只能根据Richard J. Herrnstein的基本理论,在智商研究的社会意义上和公众打口水仗。不过,这场口水仗的意义非凡,突显了美国自由派和保守派的基本社会理念。自由派认为:贫困是社会不公正的结果,只要消除了这种不公正,贫困就会基本消失。保守派则认为:社会的不公正固然存在,但贫困和贫困者本身的文化行为也有相当的关系。《钟曲线》则走得更远:贫困本身,也许和智商有关系。比如黑人享受了这么多社会政策上的照顾,其经济地位、教育水平仍然很低。这大概和他们的智商偏低也有关系。想想不久前一位诺贝尔奖得主因为说了类似的话被迫道歉的事情,就知道《钟曲线》犯了多大的忌讳。
这次Charles Murray出来在《华尔街日报》发表长篇大论,还是演绎智商理论的社会意义。当今最流行的思想是,大学教育是缩小贫富分化最有力的工具。给年轻人提供大学教育,是对未来最好的投资。越多的人上大学,社会就越平等、越有希望。Charles Murray则反唇相讥:智商决定了有的人是上大学的料,有的人不是。把不是上大学的料塞进大学,就好像用劣质金属造精密机械,只会造成巨大的浪费。
Charles Murray要人们面对一个基本事实:有一半孩子的智商是在平均线以下的。这个平均线是100.你低于此线,就属于智商偏低的50%的人口,高于此线,就属于智商偏高的50%的人口。不过,大部分人口的智商,都集中在100这条线的周围。假设一个女孩子的智商是135,那就是人口中百分之一的顶尖聪明人了。她如果英语课的成绩仅仅是C,那就叫潜力没有发挥出来。如果教育者对之悉心调教,她的学业会有惊人的长进。坐在她身后的一位男孩,考试得了个D,但他的智商在49%这道线上,略低于50%的平均线。我们可以多教他一些词汇,多给他做一些练习。但是,他不可能再往前走多远。不要指望他会成为个作家或者工程师。如果用股市的原则来分析教育投资,你把钱投在前面那位智商高女孩子身上,效益就可能翻出本金几十倍;如果把钱投在后面那位智商低的男孩身上,就可能连本儿也都要赔进去。
为什么这么说?现有的研究证明:智商主要是由先天的基因所决定的。现在没有人知道怎么能够提高智商。人工的干预和开发,只能短时间内把智商提高七八点。但是,一旦这种干预和开发停止,这些“提高”了的智商很快就会跌回去。2005年,“全美教育进步估价”机构的报告说,有36%的四年级学生的阅读水准低于该机构的基本水准,说明教育出现了很大问题。Charles Murray则指出,四年级孩子智商低于95的,正好有36%.这主要不是教育问题,而是人的天生条件问题,不必大惊小怪。
在Charles Murray看来,一般智商水准的人,努力学习后能够体面地完成高中学业,再往前走就非常困难。这在自然科学上最明显。平均智商的人到大学学自然科学根本跟不上课。据说当年有位俄罗斯的量子物理学家讲完课,一位学生跑过来抱怨:“教授,我怎么还是搞不懂。”那位量子物理学家不动声色地说:“量子物理学不是谁都能懂的。”我刚来美国时的一位英文老师向我们诉苦:她念大学的女儿数学不过关,跑到数学教授那里问究竟。那教授则说:“有人学得会,有人学不会。”智商低,在数理上一筹莫展。文科则似乎好对付些。比如一个智商为100的学生,上经济学入门也能跟着读书考试;但这大多似懂非懂,只能靠死记硬背蒙混过关,并无法掌握经济学的真髓。在我看来,低智商的人在文科中碰到的问题,是提不起兴趣,不理解也无法感受到一个很“不实际”的问题为什么那么重要。Charles Murray的结论是:一个人读大学,智商低于110就很成问题,而这种智商人口中只有25%才能达到。如果你要在大学表现出色,就得至少要115的智商,也就是人口中15%的顶尖水平。如今美国的现实是,45%以上的高中毕业生进四年制大学,考虑到高中辍学的因素,大约40%的适龄青年在大学读书。这样,大学生智商的准入水平就降到了104. 以104的智商接受给110甚至115的智商的人准备的高等教育,就改变了大学的性质。当今许多大学生,甚至也许是大多数大学生,到校园来寻找大学并不提供的东西。你很难想象一个智商略高于平均线的人会对柏拉图产生兴趣。这也难怪,这样的学生们上课没精打采,只会对“实际”的课程感兴趣,比如财会等等。他们的存在,在大学中创造了对实用课程的强大需求;一些抽象的、理论性的课程则无人问津。大学像个学徒的作坊,而不再是坐而论道的地方。
如果你在哈佛、耶鲁教书,当然不会感受到这样的变化。因为到那里读书的学生,都是智力顶尖的。但是,到草根的小学校教书,则不时要碰到低智商带来的问题。比如,我所在的Suffolk大学是个地方的私立学校,现在一年学费2 5万美元,不是个便宜的地方,按说应该保持相当的质量。但是,我第一年教书时,开学第一堂课就面对一个歪戴着帽子、懒洋洋地靠在前排椅子上的学生的提问:“我是学商务的。我就是想赚钱。我为什么要学历史?你能教我赚钱吗?”其实,这样的学生占了班里的绝大多数。我对他们很同情,也挣扎了两三年,试图向他们证明:成功的人,需要一些人文学科的基本训练。到美国各大学一看就明白,越是水平高的学校,学生的兴趣就越抽象、越“没用”。比如,历史就是耶鲁最流行的专业。可是,我讲也白讲。班上几个智商高的学生,会频频提出尖锐复杂的问题。但是,大多数人,根本不理解中世纪的威尼斯和他们有多大关系。让他们学这些,实在是赶鸭子上架,勉为其难了。
这并不是说智商低的人不配享受良好的教育。相反,社会有责任给他们提供教育机会,只是必须因材施教。Charles Murray提出,这些智商达不到110或115的学生,应该接受两年制的社区学院的教育,不要挤到四年制的大学中来。这些人,通过文字这种过于抽象的媒介来接受知识很慢,但可以通过音响和图像来模仿,可以跟着师傅迅速掌握某些具体的技艺。他们对超出自己直接生活经验的东西很难产生兴趣,但对身边具体的生活经验却很能领悟。比如,木匠、泥瓦匠、管道工、电工、油漆匠等等,在当今的白领社会仍然有大量的需求。一个好的木匠,一年能挣十几万美元。许多所谓低智商的人,在木匠这行比高智商的人也许还灵巧多了。不让他们进技工学校学木匠,赶着他们进四年制大学不知所云地读柏拉图、中世纪史,受这么大罪花这么多钱,最后毕业连个4万的工作也找不到,这岂不是误人子弟?
大学的这种困境,反映了西方文化中的一个难局。以基督教和民主制度为基础的西方文明,把平等视为社会的基本价值。如今男女平等、种族平等都成了政治正确的话语,更不要说阶层平等了。但是,人的智商却从来不是平等的。这种不平等,又会带来巨大的社会和经济后果,无法对之视而不见。当今高等教育的普及,多少是建立在这种对智商因素无视的基础上的。放眼世界,美国的高等教育之所以还在全球领先,一大原因就是大学还强调竞争性,在全民性这条道路上走得还不是太远。美国适龄青年上大学的比例,比欧洲几个国家还略低,而且大部分大学生集中在社区学院等等低端大学中,常青藤等精英大学则一直选择智商极高的学生。在欧洲,高等教育过于大众化,盲目扩大学生人数,乃至一些昔日的世界一流大学,也因为严重超载、学生平均智商下降而失去了竞争力。中国过去几年的大学“扩招”,后果更加恶劣。学院改大学,大专、中专也升级为大学,高等教育盲目在四年制的高端扩张,最后造成了许多低智商的学生进入大学,毕业也找不到工作。
21世纪高等教育普及是个不可阻挡的趋势。但是,良性的普及,要求大学本身分出层级,在高端保持精英教育的品质,在低端扩张社区学院等等大众化的教育机会。人人平等仍然是人类社会的核心理想。但是,只有承认智商上事实上的不平等,才能设计出相应的政策,使每个人都能“天生我材必有用”地贡献于社会。这也许才是更深刻的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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