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科幻作品都有记忆移植的桥段,这个看似不可思议的技术,却有实验证明是可行的。20世纪60年代,美国心理学家麦康奈尔用涡虫做了关于“记忆力移植”的试验。麦康奈尔先训练了一群涡虫,他用光去照射它们,同时用电流去刺激它们。这样反复很多次以后,这群涡虫对光有了条件反射,它们一见到光束,即使没有电流,也会马上避开。麦康奈尔把这些涡虫制成一种浆液,用来喂没有接受过这种试验的涡虫。结果是令人惊奇的:那些没有受过试验的涡虫,一见到光束也马上避开了。这说明动物的记忆很可能存在于体内的某种物质(例如蛋白质)之中,可以从一个个体移植给另一个个体。
此后,英国的科学家开始用蜜蜂做相关的试验。他们用仪器从成年蜜蜂脑中提取出记忆蛋白,然后注射到正在蜕变的幼蜂的脑中。当这些幼蜂刚刚能飞时,科学家把它们带到1000米以外那些成年蜜蜂经常采蜜的蜜源处,然后放飞这些接受试验的幼蜂。科学家们发现,这些从小足不出户的小蜜蜂居然能凭借着那些成年蜜蜂的“记忆”,准确地返回原地。显然,这些小蜜蜂从未亲自体验过这种行为,它们的“记忆”是由成年蜂脑中移植来的。科学家们还发现,接受试验的另外还有一些小蜜蜂,由于没有接受过“记忆移植”,当它们被带到那个蜜源处放飞的时候,一下子全都慌了神,只是向四处胡乱飞。
记忆移植虽然没有人体实验,但是也有科学家认为,人的记忆和性格并不只是以密码的方式封存于自己的大脑之中,人的记忆其实遍布于整个身体。他们声称,人的意识来源于人体中每一个活细胞共同协调,是这些细胞一起创造了意识。在美国佐治亚州,曾经有一名69岁的男子,名叫桑尼·葛汉,他在成功接受心脏移植手术12年后,毫无预警地开枪自杀了。这种自杀方式与当初把J已脏捐赠给他的泰瑞·卡托的自杀方式一模一样。美国亚利桑那大学心理学教授施瓦兹记录了70多起类似葛汉的案例,都是心脏的受捐赠人呈现出捐赠人的部分人格特质。他们认为,人体内的心、肝以及每个器官都储存着个人的记忆、驱动着个人的情绪,并影响个体的个性。
一部分科学家认为,记忆的形成就是现有连接方式的加强,另一部分科学家则相信,记忆的形成源于新的连接方式的建立。虽然细节有争议,但大家都相信记忆是储存在神经元连接方式之中的。如果这个说法是正确的,那么记忆的移植和恢复就会变得格外困难,因为每个人大脑内的神经元都是不同的,连接方式自然也是不同的,不但无法通用,而且一旦丢失就再也恢复不了了。
近日,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CLA)的大卫·格兰兹曼教授,表示他们训练一批海兔(一种海洋软体动物)学会了躲避电击,然后从训练过的海兔脑袋里提取出RNA,将其注射进另一批未经训练的海兔大脑之中,后者竟然立刻就学会了这项技能,似乎前者对于电击的恐怖记忆被移植给了后者。
格兰兹曼这篇论文的革命性就在这里。他证明记忆并不是储存于神经元之间的连接方式上,而是储存于遗传物质之中。他相信RNA通过某种特定方式改变了神经元细胞核之中的DNA,记忆其实是储存在DNA之中的。只有这样,记忆才可以在不同个体之间相互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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