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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名将张自忠女儿亲述:父亲牺牲并非想表清白

编辑: 路逍遥 关键词: 历史解密 来源: 记忆方法网

核心提示:朱副官讲,只要是一打仗出去,他(张自忠)就留下遗书,等着回来就一撕一烧就完了,每次出去时候都留下遗书,说我父亲想表示自己的清白,一定要牺牲在战场。这个说法不对,我们老家是孔孟之乡,我们家里面受传统道德的教育,影响太深,拿我父亲来讲,一个是忠一个是孝,忠于祖国,孝顺自个的母亲。

  张廉云(张自忠女儿):今年是我父亲牺牲70周年,我们准备家里边的人一起去重庆这次,我有两个哥哥,一个哥哥很早很年轻故去了,还有一个哥哥有七个儿子,这一次呢来五个,五个侄子,我准备带着我的两个孩子,我们这一次就去参加这个七十周年的纪念大会。讲起这个来了,我就想,七十年前啊,我才17岁,那时候父亲没有了。

  北京市中心平安大街的一段叫张自忠路,中华民国陆军上将张自忠,是抗日战争时期第33集团军的总司令,1940年,在抗击日寇的“枣宜战役”中,张自忠将军英勇殉国,他是中国抗日战争,也是反法西斯战争中同盟国阵亡的最高级别将领,抗战胜利后,北京、上海、天津和武汉,都以张自忠的名字命名了街道,一直沿用至今,张自忠殉国时,张廉云才是青春少女,时光流转,七十年过去了,今天的张廉云已经是耄耋老人,不过,父亲的音容与英姿,似乎从未在她的心中稍有暗淡。

  在张廉云的记忆中,1937年让她刻骨难忘,这一年的夏天,卢沟桥事变爆发,中日之间的对决正式拉开了大幕,然而,当年还是一名少女的张廉云,并不知道,父亲张自忠正在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张廉云:父亲在家里边从来不讲军事,不讲政事,我们老家的这个人,有老家山东人的一种性格,有时候很沉,比较很沉默,来了,我母亲那什么的,我们呢,不会问这些外头什么事情,因为也不了解,我叔叔,有时候就是想打听打听,想问一问,问了半天我父亲那不讲,也不说,我不讲,我叔叔就不敢再问了,所以我外边的这个政治方面的,军事方面的我们是一概不知道。

  在卢沟桥事变之后,短短20天时间里,北平的局势陷入危急之中,负责华北防务的29军军长宋哲元接到命令,退守保定,为了拖延日军进逼的脚步,宋哲元决定,继续与日军进行外交上的斡旋,这个重任,就落在了张自忠的肩上。

  张廉云:当时宋哲元先生就说让他留下,父亲不肯留,宋先生就说你们平常都说服从我的命令,到了这个时候怎么你们不留下呢,那后来父亲就留下吧,留下了以后,刘汝明师长说你,哎呀,张某人这是跳火坑啊,知道,知道留下就没有好,刘汝明就讲,这因为和我父亲,刘汝明、冯治安,我父亲这都是很要好的朋友,他说张某人这是跳火坑。

  1937年7月29日,北平沦入敌手,留守北平的张自忠也成为众矢之的,报纸上一律称他“张逆自忠”,甚至称他为是“华北特号汉奸”。

  张廉云:那个时候呢,我们在天津的时候,你知道连我们,我父亲有一次带着,带着我们去看一个我们的朋友,本来都很熟悉的,看个朋友,到那以后,人家这朋友这个赵太太,见了我们一坐,你们坐着,赵太太就离开这屋子了,我们坐了一会儿,赵太太也不来,我们就走了,知道人家当时是对于我父亲当时的一种印象,那时候连我们小孩一听说卢沟桥打仗,咱们的战士怎么英勇,我们都是激动的,都是这样的,你想当时这个日本人已经欺负到这样的程度,大家是要抵抗,怎么父亲跟日本进行和谈,而且我父亲留在北京了,老百姓的不理解,我能完全理解,可是我们心里边也非常清楚,我父亲绝对不是,不会是那种人,他是奉命留下。

  马鼎盛:对于这一段历史,张自忠将军的老上级冯玉祥心中有数,他在《痛悼张自忠将军》的文章中特地说明,在北平苦撑之际,有人以为他真要混水摸鱼,当时我就说,他从小和我共事,我知道他嫉恶如仇,绝不会投降敌人,就在日寇进入北平的一周之后,《北平晨报》刊登了张自忠的辞职声明。

  马鼎盛:一个星期很快就报上登出来辞职,他就到了德国医院,因为他在这一带,德国医院有很多人,也熟悉啊,他就找了他的一个副官,就跟福开森来讲,福开森可能是个中国通,可能在中国也收集一些文物收集什么,他是这样,过去跟我父亲有熟悉,他就把他留在他家,在他家住了一段。

  此时的北平已经处于日军控制之中,出入城都受到严格的检查,在美国人福开森的帮助下,张自忠得以化装潜出北平,逃脱了日本人的追捕。

张廉云:就这样的父亲到了天津了,到了天津以后呢,没有敢回家来,后来有一天,我叔叔告诉我的,说是晚上吃过晚饭以后,父亲就回来了,来看看,到了差不多晚上父亲就来了,平常父亲一回来,我们这一家人,热闹极了,在一个屋子里面,我姐姐,侄子们,我,在那,反正叔叔这一家人有说有笑的,这次来了以后,我父亲,我叔叔,姐姐,我,我父亲,就我们几个人在这坐着,父亲后来就让我姐姐说你拿笔来,我写一封信,我给福开森写一封感谢信,后来就跟我母亲说,今后我就到前方去了,家里面的事情呢,一定得让七弟来安排,就是什么事情就是完全委托给我叔叔了。这样的话,在那坐一会,父亲也很消瘦,我们谁也不像过去来了又说又讲又什么,坐了一会儿等到天再暗一点的时候,父亲悄悄地走了,当时我们不敢送,因为一送,当时我们住那地方是天津的房子,不是都是弄堂,这几家是一个弄堂,这个不敢送,我们就在那个窗户上,玻璃上看着我父亲一个人走了,慢慢地天也挺暗了就走了,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

  马鼎盛:1937年9月,张自忠在天津与家人匆匆一别之后,就取道水路,经由山东济南,前往南京,在国民政府的首都南京,张自忠经历了一生中最痛苦的时光,社会舆论的谴责,当局撤职查办的处分,这些冤屈都让他备受煎熬,不过,对于这一切,远在天津的家人包括张廉云都不十分了解,由于战争的阻隔,直到1938年6月,他们才接到了父亲的一封书信,这时,张自忠在冯玉祥、李宗仁和宋哲元等人的帮助下,已经重赴前线指挥旧部向日寇作殊死战斗。

  张廉云:这个时候打仗,我们不担心,不懂得担心,一直到了抗战“七七事变”以后,抗战我父亲到了湖北,我们也不知道担心,就觉得父亲在这个战争中间,一定是很吃苦,很受累,就盼着一个心情,刚才不是说,就盼着父亲回来,想到父亲会回来。

  张自忠1914年投身军旅,身经百战,是西北军冯玉祥麾下的名将,张自忠虽然家境富裕,又是学生出身,却一点没有那种浮华奢侈的习气,对于部下,虽然纪律严明,却也爱兵如子。

  他带军挺严,他这个军队里的人都挺怕他,回到家里边来,我的大哥叫廉珍,二哥叫廉静,父亲有时候就让这个二哥,廉静,都直喊名字,张廉静,他这回答有,就当他小孩吧,唱段戏,哥哥就盘着腿,就在那唱段戏,就唱一段就什么,“恨杨广,斩忠良”什么的就这样的,就唱一段戏,在家里边吧跟我们也是说说笑笑的,都是什么,还是比较严肃,我们,对女孩子都比较喜欢,所以我姐姐说话那是很随便的,我也是,不怎么说话吧,反正跟在那,对男孩子很严厉,遇到机会的时候,把我的哥哥,我的叔伯哥哥,堂兄们一块叫过来他训一顿,常常是训子侄,训子侄的话,就是说你们不要依靠老人,你们不要依靠着我,你们应该自立,你们应该努力,不要做家里蹲,不要做衣服架子。

  在张廉云的记忆中,父亲似乎有些“重女轻男”,不过,对于女孩子们,张自忠钟爱之余也对她们充满了期望,1940年年初,张廉云和姐姐收到了父亲的一封书信,信中还特别叮嘱她们,大时代的孩子,以求知识,求经济独立。此时的张自忠,由于在抗日作战中的出色表现,已经升任国民革命军第33集团军总司令。

  张廉云:我父亲参加抗战以后,我一直有一个想法,盼着他回来,盼着回来啊,好好地,小时候不懂得照顾父亲,这以后得好好地照顾照顾父亲,就一直盼着父亲回来,在1940年的大概3、4月份,父亲那来了个电报,说好了,我叔叔带着我姐姐跟我去湖北前线,去看我父亲。当时那个心情高兴极了,跟我父亲,跟我姐姐讲,你说到了前方咱们怎么,怎么样啊,咱们又不会骑马,前方是个什么样啊,我们两个就期待着,期待着,到湖北前方去。

  这个时候,中国抗战进入了最艰苦的阶段,日军由于冬季攻势的失利,开始集结大军,向枣阳和宜昌一线发动了猛烈攻势,此时,张自忠正率部在这个地区驻防。

  张廉云:有一天,我叔叔,哥哥,姐姐都到我屋来了,我愣了,我叔叔一边说就一边哭了,说是叔叔对你好不好,我说叔叔对我一直挺好的,他说我告诉你,你父亲没有了,你父亲在前线牺牲了,哎呀,这个时候我姐姐就抱着我这哭啊,把整个的一个所想像的父亲回来了,好好地照顾父亲,父亲母亲,还是我们一家人那个生活,这一下整个破灭了。

  张廉云后来才知道,就在最后一次出征之前,父亲曾经修书一封,收信人是自己多年的同事与朋友,33集团军副总司令冯治安,在信中,张自忠说,因为战区全面战争之关系及本身之责任,均须过河与敌一拼,大战在即,张自忠将军也显然感到了这是一场恶战,他在这封书信的结尾说,由现在起,或暂别或永离,不得而知。

  张廉云:我父亲有一个副官叫朱增源,现在这个老先生也故去了,我父亲牺牲以后,这个朱副官就在北碚守墓守了十年,守了十年,当时可能在查他的这个遗留下来的,这些材料里头就发现这封信了。朱副官讲,只要是一打仗出去,他(张自忠)就留下遗书,等着回来就一撕一烧就完了,每次出去时候都留下遗书,说我父亲想表示自己的清白,一定要牺牲在战场。他这个说法不对,我们老家是孔孟之乡,我们家里面受传统道德教育影响太深,拿我父亲来讲,一个是忠,一个是孝,要忠于祖国,也要孝顺自个的母亲。再有呢,你比如说忠孝仁义,忠孝节义,这个传统的这种思想,这个要守信用,要讲义气,要忠于祖国军人要不怕死要身先士卒,这些都是受到当时咱们传统道德影响,咱们多少年来,一个是关公,一个是岳飞,那是是最爱国的,最受人尊敬的,受这样的一些影响。

马鼎盛:《六十岁月 五过宜昌》,这篇文章是张廉云为了纪念父亲写的,对于宜昌城,张廉云怀有特殊的感情,1940年,张自忠将军阵亡后,他的灵柩曾经在宜昌的东山寺停留三天,在当年的一篇报导中记述道,由东山寺直至江边,千家万户争于街头设祭,除此之外,送葬时沿途也是人山人海,尽管当时日寇的战机就在头顶叫嚣,但是送葬的军民却没有一个人躲避,国民政府为张自忠举行隆重的祭奠大会,共产党的主要领导人也都撰写了挽联,在随后的岁月里,无论是张自忠的出生地山东,还是战斗和殉难之地湖北,以及安葬地重庆,每年也都举办大型的纪念活动,中国人民永远不会忘记这位抗战英烈。

  张廉云:当时的国民政府,那是有很高的礼遇的,它有几个命令,我父亲原来是中将领上将衔,不是上将,这后来作为上将,再有就是他的这个材料入国史馆,他将来要举行国葬,宜城这个名字改成自忠县,它有一系列的表彰,那个时候国民党政府的一些,从蒋介石这些人,冯先生、孔祥熙这些人都上船上去祭去,这个确实是挺高的礼遇了,后来这个父亲在梅花山,临时,底下是把棺材放在土上头,外头一个坟,这叫权厝,没有入土,也是举行了很大的,盛大的一个这个葬礼吧,所以这个已经是,作为军人的话,它受到的荣誉是很高的。

  我叔叔原来不大,就觉得国民政府已经有了这个证书,有了烈士证明,有了材料,解放以后,叔叔没有再申请,在咱们人民政府拿到烈士证,没有,1982年,我才悟出这个理来,悟出这个理来,我就觉着,怎么也得有个烈士证啊,我就到了山东,到了,因为是山东人嘛,到了山东民政厅拿到了烈士证。

  1940年11月,国民政府在重庆为张自忠将军举行了隆重的葬礼。然而,由于照顾身患重病的母亲,远在上海的张廉云没有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一个月之后,张廉云第一次来到重庆梅花山。

  张廉云:我就记得,我到那个梅花山的时候,一转,一下看见那有一个坟,当时就哭了,当时就哭了,就一边下了车以后就上,上这个山上,一个小山坡跑,跑着跑着就趴到地下,这一场哭啊,心里边就怎么。我们有点回避谈什么父亲怎么受伤,怎么作战,我们那个时候很回避谈这些问题,因为太伤心了,所以回避谈这些问题,我倒觉得父亲牺牲,鼓励着我跟我姐姐,我们怎么样的更努力,独立、进步,追求进步,爱国,这个力量强大极了。

  张廉云一直渴望能像父亲一样,走上抗战前线,1943年,她离开沦陷区上海,前往西安,不久之后,张廉云来到宜城,这里是父亲张自忠殉国之地。

  张廉云:我第一次去的时候是1944年的春天,我到了宜城去看了一下我父亲殉国处,当时宜城山上就有了一个碑,就是,张上将殉国处,这个碑已经有了,山下边张上将同难官兵公墓这个已经有了,我第一次去同难官兵公墓,是当地的老乡给我讲,说是一打仗,这个老乡啊,都跑到山里头去了,等着打仗完了,日本人走了,完了,他们帮着军队来收理这个战士的遗体,所以收了以后,就后边自然就堆了这么一个坟,后来就叫张上将同难官兵公墓,至于这个坟里边,葬着多少人,谁也说不清楚,看到同难官兵公墓我们心里比边非常难过,父亲这是碑上有名了,这是无名英雄,也许他的家人,他的母亲,他的妻子,他的儿女还在盼着他回来,可是不知道他已经身葬异地,永远也没有个姓名了,我们确实感觉着,每次对这个同难官兵公墓,特别特别的到那去行礼,去致敬。

  1945年8月,经过八年艰苦卓绝的抗战,中国人终于迎来了胜利,那个时候,张廉云已经是一名进步学生,她一直清楚地记得,日本宣告投降那一天发生的事情。

  张廉云:我在重庆,我说我要到成都去一趟,我要去看看我的哥哥嫂子,走到半路了,我现在不记得是个什么地方了,我就看到那个当地的老百姓热闹极了,这个好像是有了什么大事,喜悦的大事了,当时啊,车停下来,司机就下去了,问了问,回来司机就告诉我,听说日本投降了,然后我们坐着车就又走,听到日本投降了,我当时就想起了陆游的一首诗,叫《示儿》“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我说日本投降了,我说我也得告诉我父亲,就自个心里边默默地那么说,在车上我就说,爸爸啊,日本投降了,咱们胜利了,我心里边默默地这么讲,一边说我就一边哭。

  马鼎盛:1940年5月6日,张自忠挥师东渡襄河与日军决战,十天之后,将军英勇殉国,张自忠的老长官冯玉祥在悼念文章中说,我说尽忱(张自忠字)死得好,他不是为打自己中国人而死,他是为中华民族打日本强盗而死,这正是中华军人应当死节的时候,这才叫死得其所,这种死是无比的光荣,无比的伟大。

  张廉云:朱副官讲,只要是一打仗出去,他(张自忠)就留下遗书,等着回来就一撕一烧就完了,每次出去时候都留下遗书,说我父亲想表示自己的清白,一定要牺牲在战场。他这个说法不对,我们老家是孔孟之乡,我们家里面受传统道德教育影响太深,拿我父亲来讲,一个是忠,一个是孝,要忠于祖国,也要孝顺自个的母亲。

  张廉云:我在重庆,我说我要到成都去一趟,我要去看看我的哥哥嫂子,走到半路了,我现在不记得是个什么地方了,我就看到那个当地的老百姓热闹极了,这个好像是有了什么大事,喜悦的大事了,当时啊,车停下来,司机就下去了,问了问,回来司机就告诉我,听说日本投降了,然后我们坐着车就又走,听到日本投降了,我当时就想起了陆游的一首诗,叫《示儿》“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我说日本投降了,我说我也得告诉我父亲,就自个心里边默默地那么说,在车上我就说,爸爸啊,日本投降了,咱们胜利了,我心里边默默地这么讲,一边说我就一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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