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刘曜曾经这样问羊献容,“吾何如司马家儿”?我和司马衷比怎么样?这话问的也有意思,你和一个白痴比个什么劲呀。不过反过来想想,这也充分证明刘曜是很在乎这位新皇后的。羊献容回答的很干脆,“陛下开基之圣主,彼亡国之暗夫,何可并言”!你们俩怎么能放到一起比呢!没在一个档次上。“妾于尔时,实不欲生”,我在晋国活着都没啥意思了,只是“自奉巾栉已来,始知天下自有丈夫耳”
本文摘自《五胡乱》作者:路卫兵 出版:法律出版社
白痴皇帝司马衷的第二任皇后羊献容,在历史上是一位极特殊的女性,也是一位极富争议的人物。说她的特殊,倒不是说她多擅权谋,像武则天那样耀眼宫廷,毕露锋芒;也不像她的前任贾南风那样,表现的心狠手辣,任意妄为。她的特殊,是与她的坎坷命运息息相关的,甚或说是女人的一种悲哀。她不但没有享受到皇后的尊崇,相反却饱受屈辱,任人摆布,成为中国历史上被立废次数最多的皇后。她引起世人争议的原因,皆在于她先后嫁给了两国的帝王,是中国历史上唯一的一位两国皇后。两国皇后,从西晋到前赵,让她增添了传奇色彩;两任丈夫,一汉一胡,其间饱含着苦难心酸。
在古代,对女人的要求似乎更加严格。三从四德是行为规范,从一而终是礼法准则。丈夫死后,女人要守节,一女不事二夫,谓之妇道。女人没有再次选择的权力,守妇道才会被世人认可,否则便为社会所不容。当然,这只是统治者用来约束凡夫俗子的,那些道德和法律的制造者与操纵者,完全可以不受约束而恣意妄为。比如皇宫之内,便是道德上的红灯区,父纳子妃,子娶父妾,有悖常理的乱伦,怵目惊心的淫乱。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历史上的十六国时期,也是民族矛盾从激化到融合的一个长期过度时期。毫无疑问,中原接受那些少数民族、认同那些少数民族,是一个渐进的过程。而在这个过程进行当中,矛盾是一直存在着的。当时中原汉人眼里的少数民族,无异于现在的外国人。只是随着他们渐渐汉化,汉人对胡风胡俗的渐渐习惯,文化的不断融合,才有了形式上的通婚、杂居,这种界限才变得不甚明显。这个过程说起来简单,但也就像一个国家进行大的变革一样,需要经历思想上的阵痛。
羊献容就是在这样一个胡汉不两立、胡汉矛盾最深的时候,被匈奴王刘曜掳去、立为王妃的。刘曜当上皇帝之后,又进而册封她为皇后。一个汉人的皇后,转而成为番邦的后宫之主,在当时绝对具有爆炸性。这里面不仅仅包括道德准则问题,还包括了民族间的礼法鸿沟。皇后母仪天下,从她们入主后宫的那一刻起,便成了国家的形象大使,她们的光荣是国家和民族的光荣,她们的耻辱也是国家和民族的耻辱。
所以,羊皇后嫁给胡人皇帝,在当时是一件挑战视听的事情。然而,摆在我们面前的事实却是:本该在本国受到礼遇和尊崇的国母,却在异邦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和归宿。匈奴王刘曜视她为珍宝,“羊氏有殊宠,颇与政事”(《晋书》)。不仅仅是情感上的呵护,还让她参与决策国家大事,其宠爱信任程度可见一斑。对于羊献容本人来讲,她一生最幸福的时光,或许也就是她成为异国皇后的这段日子,她找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君,找回了活着的价值和勇气。
刘曜曾经这样问羊献容,“吾何如司马家儿”?我和司马衷比怎么样?这话问的也有意思,你和一个白痴比个什么劲呀。不过反过来想想,这也充分证明刘曜是很在乎这位新皇后的。羊献容回答的很干脆,“陛下开基之圣主,彼亡国之暗夫,何可并言”!你们俩怎么能放到一起比呢!没在一个档次上。“妾于尔时,实不欲生”,我在晋国活着都没啥意思了,只是“自奉巾栉已来,始知天下自有丈夫耳”(《晋书》)!嫁给你之后,才知道什么是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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