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喜奎身材窈窕,五官玲拢,眉目如画,气质高雅,清丽不俗,尤其高雅清丽,见之者都惊为天人,与她配戏的尽都是精挑细逃的美人胚子,她未出场时,满台都是 莺莺燕燕,个个美如天仙,令人目不暇接,一到刘喜奎登场。一声婉转娇啼,唱腔圆润,与她配戏的坤伶们相形之下,就都变成了庸脂俗粉。舞台上的刘喜奎绰约多姿,扮相娇俏,顾盼犹怜,令观众眼睛为之一亮,不由得看得如痴如醉,陶醉在她一颦一笑,一抬手一投足之中。故出道没有多久,她便成了闻名遐迩的“梨园第一红”,连伶界大王谭鑫培都说:“男有梅兰芳,女有刘喜奎,吾其休矣!”
她比梅兰芳小一岁,1895年出生于河北,自小学习河北梆子,后来兼学京剧。在梅兰芳大量排演时装新戏时,刘喜奎在天津也参与演出了不少新戏,有《宦海潮》、《黑籍冤魂》、《新茶花》等。
刘喜奎在京津沪唱红之后,各方赞誉纷至沓来,报纸刊物上对其的报道连篇累牍,媒体甚至评价说谭鑫培、梅兰芳都不如喜奎。对于铺天盖地的溢美,刘喜奎没一点 飘飘然,从不迷失自己,在戏班中,她依然和别人认真配戏,认真演好每一个角色,从不突出自己,也从不摆大牌的架子,与大家风雨同舟,和衷共济,别人漏场, 她总是极力补救。自己的行头,姐妹们也可以穿用。在民国的艺术星空中,刘喜奎无疑是最亮的星之一。为她着迷的上至达官贵人,中有士绅名流,下至贩夫走卒,捧场者甚众,追星者多如过江之鲫,其忠实“粉丝”多如天上之繁星点点,数不胜数。在这里举她的两个铁杆粉丝的例子,以说明刘喜奎受喜爱之程度。
段祺瑞的一个侄子,单恋刘喜奎已到发狂的程度,有人与他赌,赌其敢不敢当众抱刘喜奎。那晚刘喜奎在“广德楼”演《西厢记》中红娘,娇媚柔腻之态使得全场如 醉如痴,段棋瑞的侄子看得更是灵魂出窍。散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向前一把抱住刘喜奎狂吻不放,口中念念有词:“心肝宝贝,我想死你了!”吓得刘喜奎花 容失色,人们立即将他扭送警察局里,问他姓名他死不回答,于是罚他五十大洋了事,出了警察局,他大呼:“痛快!痛快!值得!值得。”当时报上大事渲染,好 事之徒作诗一首:“冰雪聪明目下传,戏中魁首女中仙;何来急色儿唐突,一声心肝五十元。”
著名戏曲专家张伯驹先生在其名作《红毹纪梦诗注》中样文记载了此事,伯驹先生还为此作诗曰:“独占花魁三庆园,望梅难解口垂涎。此生一吻真如愿,顺手掏来五十元。”曾任过广东钦廉道,以满清遗老自居的故都名士易实甫,才思横溢,文名藉甚,曾写过许多诗词赞美刘喜奎,并曾对天发下七大愿望:一愿化蚕口吐丝,月月喜奎胯下骑。二愿化棉织成布,裁作喜奎护裆裤。三愿化草制成纸,喜奎更衣常染指。四愿化水釜中煎,喜奎浴时为温泉。五愿喜奎身化笔,信手摩挲携入直。六愿喜奎身化我,我欲如何无不可。七愿喜奎父母有特权,收作女婿丈母怜。
如此露骨的表态,极尽猥亵之能事。据说易实甫每天必到刘喜奎的寓所一次,风雨无阻,热情洋溢,每次入门都高呼:“我的亲娘呀!我又来啦!”狂态可掬,使入 捧腹,刘禹生的《洪宪法记事诗》中有专咏此事的:“骡马街南刘二家,白头诗客戏生涯。入门脱帽狂呼母,天女嫣然一散花。”刘喜奎的声名和香艳引起当时军阀政客达官贵人的垂涎,北洋时期的几任总统袁世凯、黎元洪、冯国璋、徐世昌、曹锟等都曾打过她的主意,个个对其垂涎三尺。袁世凯与黎元洪次次约请唱堂会,均被刘喜奎拒绝。
有一次袁世凯用总统的名义“请”她去中南海唱堂会戏,刘喜奎正在后台化妆,一个听差跑过来对她说:“有人请。”她跟着听差到了一间陈设华丽的屋子里,看房 中无人,顿觉气氛不对,就问他:“是谁找我?有什么事?”这时,袁世凯从门后走出对刘喜奎说:“没有什么事,请你来随便聊聊。”刘喜奎见袁不怀好意,便不 卑不亢地说:“既然没有事,我还得去化妆。”说完就回去了。后来袁世凯对人言:“那个女戏子真不好惹。”曹锟早就想纳刘喜奎为妾,他采取银洋攻势,白花花的银洋,一筐筐送到骡马街刘家,刘家父母对曹馄要娶刘喜奎为妾的要求早已点头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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