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拉瓦哈是琐罗亚斯德教最著名的标识:有着鸟身的人类灵魂。正如琐罗亚斯德教信仰中灵魂不灭而进入地狱或天堂一样,阿契美尼德帝国,第一个也是最伟大的波斯帝国,在它消失后的两千余年中,依然对大波斯地区,乃至整个世界有着长足而深远的影响。如果说每个文明都有自己的黄金时代,那么波斯文明对应的就应当是阿契美尼德王朝时期。与古埃及,巴比伦等古老文明不同,法老们的荣耀和两河城邦的辉煌,随着无数次异族入侵而消逝,仅仅存在于记忆中,而如今被定居这些地方的异民族写进自己的历史教科书;而波斯不同,在一波又一波外族文化的狂潮席卷中,它始终有着自己的文明意识和凝聚力:其中极为重要的精神象征符号就是阿契美尼德帝国。
像每一个远古帝国的统治者一样,波斯的君主将系谱图上溯至太阳与星辰。然而如果要给波斯寻找一个合理的先祖,那将是埃兰文明。与两河流域脆弱的早熟相比,伊朗高原的埃兰文明如同历史上许多大帝国的缔造者一样,处于高度发达的文明的边缘,兼有蛮族的野性与文明的技术(而非对战争而言是累赘的文化)。埃兰人在苏萨城中静静地坐着,观看着几千年苏美尔,阿卡德,亚述人与新巴比伦的更替,胡里特人和赫梯人的战车从北方飞驰而来,海上民族席卷地中海的沿岸,而埃兰,在文明的边缘等待着。庞大而血腥的亚述军队还是征服了埃兰,而米底亚帝国很快接管了它的废墟。上古的历史看似走马灯,然而考虑到动辄百年千年的时间跨度,历史实际上是因太久远而使人目眩且应接不暇。
“万王之王”居鲁士大帝
第一位万王之王(Shahanshah)居鲁士大帝,也许受到疯狂的亚苏巴尼拔的影响,决心建立一个横跨三大洲的伟大帝国。他做到了,而且是以更加强硬和真实的方式。从尼罗河到印度河,从黑海到红海,无尽的土地和人民不只是臣服——而是跪倒在他脚下。米底人很快化为泡影;希罗多德悲怆地记录吕底亚覆亡的故事;而犹太人欢呼雀跃将他看做解放者。而他在远征北亚游牧民时的猝然身亡,更是一出吊诡和荒谬,却又合理的悲剧。
文明之战:“希波战争”
自我中心的希腊人把波斯人称作蛮族,然而他们也不得不承认,神圣而玄妙的琐罗亚斯德教,世界的中心——富丽堂皇而淫靡的巴比伦,,这些比起希腊城邦这些环绕着大海的青蛙而言,的确有着不可洞察的伟岸。之后便是古典世界最惊心动魄的两场大战——希波战争和亚历山大东征。
最引人注目的战争显然不是规模最大的战争:否则莱特湾和索姆河也不会长久被掩盖在于中途岛和凡尔登的阴影里。最重要的战争也不是牵涉各方命运最多的战争:亚历山大继业者们的混战没有被任何一部史诗记载的价值。最值得记忆的战争,是那些承载了最多历史意义的战争:是图尔之战,十字军东征,是美国独立战争;最值得记忆的战争也是那些棋逢对手的战争:不同于伯罗奔尼撒的笨伯远征,伟大的战争是屋大维和安东尼,是狮心王理查和萨拉丁,是蒙哥马利和隆美尔。
希波战争便是这样的战争。整个已知世界的武装力量被集合起来,用以完成对希腊世界的征服。而自视为文明人的后者,在听到几十万人踏过赫勒斯滂的脚步声时也不得不颤抖。但是命运女神掷下了她的骰子:希腊人在温泉关全军覆没,像沙皇放弃莫斯科那样放弃了雅典,但是在萨拉米斯,波塞冬帮助了希腊的舰队:这里是奥林匹斯诸神的主场,马兹达神的力量无法扩大到海面上。
关于之后发生的事情,我们完全可以把马其顿和希腊比作巴比伦和波斯——但是毕竟大流士们没有接纳马尔杜克神。以希腊的捍卫者自居,而以独裁控制整个联盟的亚历山大大帝,完成了一次活生生的史诗远征——他从埃及到巴克特里亚所带回的战利品足以让阿基里斯们瞠目结舌,甘拜下风。尽管亚历山大东征已经被无数文人吹嘘过千万次,我也应该第一亿次地重复这一点:一个自认为是世界文明巅峰的民族,在征服的同时为无比广袤的土地带去文化,这比蒙古人和塞尔柱人高贵许多倍。更为吊诡的是,这次远征是一次传奇,而亚历山大作为征服者和书写者,在前途未卜的征途中,无时无刻不把自己当做史诗和传奇中的最伟大英雄。他在小亚细亚祭拜神庙,在戈迪姆劈开绳结,按帕特洛克罗斯的死法将敌人处刑,按阿蒙神的方式让臣下敬拜自己。
伊苏斯和高加米拉的伟大胜利终结了占据整个已知世界的波斯帝国,而神不应该衰老,于是亚历山大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巴比伦,在尼布甲尼撒兴建的宫殿中不安地逝去。被他抬升到神之助手的继业者们(Diadochi)重新沦为一些凡人,瓜分了他的帝国。塞琉古帝国继承了波斯帝国的旧疆域,然而这庞大的身躯却又不堪一击:亚历山大没能实现让希腊与波斯两民族融合的超现实主义理想,而他的步兵军官更是不会梦到这种想法。于是无法驾驭帝国的希腊官吏们眼看着巴克特里亚独立,亚美尼亚夺权,就连马加比也据土一方,自立为王。最后恢复帝国荣光的则是帕提亚人。安息帝国轻而易举地夺取或是夺回了波斯帝国的核心领土,并且自称为阿契美尼德的后继者。最早的帝国是多么的荣耀,以至于它的名字反复地在后代回响。
尽管把滚烫的金水倒进了可怜的克拉苏的喉咙,波斯帝国还是苦恼于西方的入侵。这回他们面对的是极盛的罗马帝国。尽管一度控制了黎凡特,但面对图拉真和塞维鲁的大军,他们只能节节败退到伊朗高原。但是每当罗马人不那么注意东方行省的时候,狡黠的安息回马箭又会成为罗马军团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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