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历史上,三国时期的曹魏末年,诞生了七位非常有个性的名士,他们因为常在竹林中聚会,被后人统称为“竹林七贤”。他们分别是:嵇康、阮籍、山涛、王戎、向秀、刘伶和阮咸。他们大都崇尚自由,常常聚集在山阳,也就是今天河南修武的竹林之中肆意畅谈,逍遥于山林。
七贤中的嵇康,字叔夜,安徽宿县人。着名诗人、音乐家,以弹奏《广陵散》而着称于世,在“竹林七贤”中属于领袖人物。嵇康长得相貌堂堂,是中国古代着名的美男子之一。他与魏宗室通婚,娶曹操的曾孙女为妻,在曹氏当权的时候,曾做过中散大夫之职。司马氏掌权后,嵇康听说好友山涛推荐他做官,愤然写下《与山巨源绝交书》,表明自己坚决不与统治者合作的态度。这份绝交书为嵇康引来杀身之祸,被司马氏杀害时,他年仅四十岁。
七贤中的阮籍,字嗣宗,河南开封人,曾任步兵校尉,世称阮步兵。他崇尚老庄之学,擅长作诗,以“悲愤哀怨,隐晦曲折”的诗风闻名。
七贤中的山涛,字巨源,河南武陟(zhì)西人。竹林七贤中,山涛年纪最大,官也当得最大。但他任人唯贤,大公无私,所以就算喜欢嵇康的人,也大多不以那篇《与山巨源绝交书》而厌恶他。而在嵇康这件事上,山涛也表现出超然的大度。嵇康临刑前,嘱咐儿子嵇绍说:“有山涛在,你就不会成为孤儿。”嵇康说得没借,山涛果然对嵇绍视如己出。
七贤中的王戎,字冲,山东临沂人。据说,他非常喜欢如意,常常拿在手里把玩。
七贤中的向秀,字子期,河南武徙西南人。官至黄门侍郎、散骑常侍。他擅长诗赋,以哀悼嵇康、吕安的《思旧赋》最为着名。
七贤中的刘伶,字伯伦,安徽宿县人。官至建威参军。晋武帝曾向他询问治国之策,他答“无为而治最好”,结果被黜免。由此他放浪形骸,以此反对司马氏的黑暗统治和虚伪礼教。有一次客人来访,见他没穿衣服,就责问他,他反说:“我以天地为宅舍,以屋室为衣裤,你们为何入我裤中?”因为嗜酒如命,刘伶流传于世的仅有一篇《酒德颂》。
七贤中阮咸,字仲容,河南开封人。他是阮籍的侄子,与阮籍并称为“大小阮” 。官至散骑侍郎,他为人旷达,不拘礼法,以善弹琵琶而闻名于世。
历史上的竹林七贤,可谓风流名士,他们追求个性解放,避开俗世的纷争,畅谈饮酒,被后人传为佳话。然而,虽说是七贤,却也并非个个贤良,也有在当时滥竽充数,或被后来拉来凑数的,比如王戎。此公热衷名利,却在朝中无所作为;为人也贪婪吝啬,家里种有极好的李树,但他把李子拿出去卖时,恐怕人家得到树种,就把果核都钻了孔,由此受到世人的讥讽,被公认为竹林七贤中最庸俗的一位。阮籍、嵇康等人到竹林中畅游时,有一次王戎迟到了,阮籍就忍不住抱怨:“俗物已复来败人意。”意思是说,这个俗物老是来败兴。
现存文物中,南京博物院收藏的《竹林七贤画像砖》上,可以清楚看到竹林七贤的模样。
《竹林七贤画像砖》全长480厘米,高88厘米,共由300多块墓砖组成,是迄今为止现存最早的竹林七贤人物组图。如今它已经作为竹林七贤的插图,使用于中学历史教材中。
画面上自左至右,横向展开。第一位人物是嵇康,他席地坐于银杏和青松之间,正怡然弄琴;第二位人物是阮籍,他侧身坐在地上,旁边放有酒具,正撮着嘴作长啸状;第三位人物是山涛,他跪坐在地上,高挽着衣袖,正手举酒杯,对着垂柳豪饮;第四位人物是王戎,他坐卧于地,一只肘臂支撑在小桌上,另一只手臂挥舞着一支如意,身旁放置着酒杯,酒杯里有一只木雕小鸭。古人称这种木雕小鸭为“浮”。古人宴饮时席地而坐,把这种木雕小鸭放在酒杯里,就可以根据酒杯中小鸭浮沉的程度,来判断别人饮酒得多少。
第五位人物是向秀,他正倚靠着一棵树闭目凝思;第六位人物是刘伶,他跪坐于地,正手执耳杯,面对着垂柳饮酒;第七位人物是阮咸,他盘腿坐在银杏树对面,怀里抱着四弦琵琶挽袖弹拨。
有趣的是,画面上除了竹林七贤外,还有一位老者。据考证,他是春秋时代的隐士荣启期。字昌伯,春秋时期?(chéng)国人。比竹林七贤生活的时代,要早数百年。荣启期博学多才,虽然政治上不得志,却心胸豁达,活到了98岁。传说他年老时常常在郊外散步,有一次还遇到了孔子,他跟孔子说:“人有三乐,一是做人,二是做男人,三是能活到九十岁。”因为他的乐天知命,后人把他作为“知足常乐”的典故。画像砖上的荣启期,正席地而坐,面对垂柳鼓琴高歌。
了解了人物的性格特点,再去看画像砖上的人物造型,就显得非常有趣。你很容易就能找到气宇昂轩、擅长弹琴的嵇康,他正弹奏着他挚爱的《广陵散》;长啸而歌的阮籍;嗜酒又厚道的山涛;喜欢摆弄如意的王戎;闭目凝神,构思佳句的向秀;嗜酒如命的刘伶;擅长弹琵琶的阮咸。
除了《竹林七贤画像砖》,在唐代画家孙位的《高逸图》中,也可以看到他们的形象。可惜此图为残卷,画面上只有山涛、王戎、刘伶和阮藉四位名士的形象。
王戎旁边的童子抱着书卷,阮籍旁边的童子,正向上奉上方斗。如果这二位没什么私人恩怨的话,王戎被定性为七贤中的败兴之人,是无法翻案了。 (文、陶梦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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