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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把引渡回国的溥仪“藏”起来

编辑: 路逍遥 关键词: 历史解密 来源: 记忆方法网

周恩来为何把引渡回国的溥仪“藏”起来

  这是沈阳东邻的抚顺城。

  继原伪满总务厅长官武部六藏、日军五十九师团中将师团长藤田茂等969名日本战犯,于1950年7月21日到达抚顺并被收入战犯管理所关押之后,原伪满皇帝爱新觉罗-溥仪、伪满国务院总理大臣张景惠等60余名伪满战犯,也于1950年8月4日押抵抚顺。

  日本和伪满战犯到达后,由当地部队武装押送,先后进入位于市区诨河北岸宁远街一处设有了望楼的高墙大院之内,这就是东北战犯管理所。

  1936年,日本关东军最早在此兴建监狱,设有走廊相通的监舍7栋,以及绞人场和停尸房各一处。起初仅关押日本和朝鲜犯人,继而监禁中国的反满抗日爱国志士,称为“抚顺监狱”。国民党时期改称“抚顺模范监狱”,用于关押和镇压进步人士。新中国成立后,东北行政委员会司法部把这里作为该部直属监狱。

  把溥仪等重要战犯放在与外界隔绝的抚顺,让他们安心学习,固然为了改造他们,但人们长期忽略了毛泽东和周恩来当时就有的另一层考虑:保护他们。如果说五年前的保护政策,是鉴于伪满垮台的历史条件,为了保存溥仪及其家族的生命;那么这时的保护政策,则是根据国际国内新的政治形势而提出的。当时,朝鲜战争已经爆发,美军的飞机和大炮正向鸭绿江逼近,而在国内为了巩固新生的人民政权,一场急风暴雨似地镇压反革命运动已经孕育成熟。当此严重时刻,溥仪一类人物岂可不有所回避?1961年6月10日周恩来会见溥仪和溥杰时,当面谈到“有一段时间把你们藏在抚顺”,这一个“藏”字说得何等准确又何等形象!

“藏在抚顺”,这也是周恩来亲自作出的决定。当年,中央司法部史良部长(1900-1985年,曾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全国政协副主席和民盟中央主席)布置工作时曾谈到周恩来决定的依据:关内各地基本上是新解放区,东南沿海各岛和西藏等地还没有解放,新解放区内的土匪还没有肃清;而且,不但蒋介石时刻在妄想反攻大陆,美帝国主义又在朝鲜半岛蠢蠢欲动。鉴于东北地区基本上是老解放区,又靠近苏联,一旦有事可以随时转移。所以中央决定,在临近东北人民政府所在地沈阳东部仅几十华里的抚顺,利用东北司法部直属第三监狱(抚顺城监狱)的基础,成立东北战犯管理所。[参见曲初:《周总理、史良部长重视改造日伪战犯工作》,载《震撼世界的奇迹》第21页,中国文史出版社1990年版。]

  如果说是毛泽东提出了改造战犯的战略思想,那末,周恩来就是实施改造战犯的奠基人。所址及组建方案确定以后,周恩来又亲自决定了战犯管理所的领导体制。该所筹建初期,周恩来委托中央司法部负责。不久,史良部长提出建议,认为教育改造日、伪战犯是一项特殊的、政策性很强的工作,应由中央公安部(部长罗瑞卿)主管,司法部协助、配合。史良还提出,由东北人民政府主席高岗牵头,东北公安部部长汪金祥、司法部部长高崇民(1891-1971年,曾任全国政协副主席和民盟中央副主席等职)、卫生部部长王斌等参加,组成东北战犯管理领导小组,周恩来采纳了这项建议。继尔,东北战犯管理领导小组从东北公安部、司法部、卫生部和东北公安三师抽调力量,为战犯管理所配备了所长、副所长、管教科长、总务科长以及医务、看守、警卫和后勤人员等。战犯管理所的业务领导归东北公安部政治保卫处,其经费开支和物资供给则由东北人民政府机关事务管理局负责[参见张实:《对抚顺战犯管理所前期工作回顾》,载《震撼世界的奇迹》第39—40页,中国文史出版社1990年版]至此,溥仪等战犯有了“藏”身之地。

关于管理所的管教工作,周恩来在1950年7月,即引渡的头一批战犯刚刚押抵抚顺的时候,就明确指示;对在押战犯要外紧内松,做到不跑一个、不死一个;要管严教好,做到不打不骂,不侮辱人格。周总理强调说,战犯也是人,既然是人,就要尊重他们的人格。对日本战犯,总理还特别指示,一定要尊重日本民族的生活习惯。总之,对战犯应从思想上进行教育和改造。

  根据周恩来的指示,战犯管理所对溥仪尤为注意,因为他的思想负担最重,听到监号铁门一响就神经紧张。然而,有些人偏偏把他看得很神秘,都想一睹“圣容”。有些来战犯管理所视察的领导人出于关心和好奇,也一定要看看溥仪。对此,管教人员总是想出巧妙方式,比如把溥仪单独调出来,让他在别人也看得着的地方跟他谈话,或让他随便做点儿什么事情,既让领导人士满意,又使溥仪本人不易觉察。

  刚来到抚顺的溥仪内心活动很复杂:一方面,将被处死的恐怖的阴影并未完全消散,“一连几夜心惊肉跳,草木皆兵”,换岗的声音,同伴的梦话,都让他想入非非,既害怕政府惩治,又担心怀有历史仇恨的东北籍看守员擅自下手报仇[参见溥仪:《我的改造——在全国政协座谈会上的发言提纲》,未刊];另一方面,他又不愿放下皇帝的架子,被同伴视为“独特生活丑习”,实例太多:

  他继续保持着深居简出的帝王习俗,不愿与“微臣贱民”接触。平日,他除了跟他最亲近的学生毓?谈几句话,很少和别人交谈。就是跟他的岳父荣源、弟弟溥杰、妹夫万嘉熙也保持一定的距离。

  溥仪过惯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剥削阶级生活,懒得出奇。我们睡觉以前,总是要用洗过脸的水洗洗脚,而溥仪十几天甚至几十天懒得洗一次脚。大家都说他脚臭,他才同意让毓?替他洗洗脚。

我们每天起床后,都由两个值日的倒便桶。溥仪害怕粪便洒到自己身上,总是把便桶拎得高高的。由于便桶失去平衡,粪便经常洒到别人身上。所以有些人宁愿一个人倒粪便,也不愿意跟他一块抬便桶。在生活会上大家批评他损人利己。

  [以上三段引文出自肖玉琛口述、周笑秋整理:《一个伪满少将的回忆》第118—119页,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

  洗澡的时候,他每次都要抢先第一个下池子里,如有另外一人下池子里洗,他就出池子穿衣服。池子里若先有人洗,他就干脆不下池子,有时宁愿用洗脸盆接点温水擦擦身子了事。当我说他还没放下“皇帝”架子时,他还不服气地说:“我从来没有用过别人洗过的水,所以,我宁肯不洗,也从不用别人洗过的水来洗……”

  溥仪每天出入房门时,总是等别人在前把门打开,他才跟着进出屋。当他自己出入门时,又总是用手帕和纸垫着门拉手,然后才开门进出屋。他所以要这般地不嫌麻烦,就是因为他与众不同,高人一等。一次,溥仪检查思想时曾说:“我从来没自己开过门,现在别人用手开门,我就不愿再用手碰门。因为大伙都用手摸门拉手,那就太脏了,所以,我要用纸和手帕垫着开门……”。

  对于这样一位前皇帝究竟应该怎样改造?溥仪的一举一动连同监战犯都看不惯,别说出身赤贫、身经战火的看守人员了。就在这时,管理所内发生了日本战犯绝食事件。

据曲初回忆[参见曲初:《周总理、史良部长重视改造日、伪战犯工作》,载《震撼世界的奇迹》第23—24页,中国文史出版社1990年版],刚来到管理所的日本战犯,头戴战斗帽,身穿将校服,还有佩戴司令官肩章的,一个个趾高气扬,盛气凌人,令管教人员很反感。更让人气愤的是,当高粱米饭和白菜豆腐汤摆在他们面前时,原级别较高的日本战犯竟敢拒绝进食。连我们的警卫战士也同样吃这种大锅饭呀,难道他们杀人有功,还得特殊照顾吗?等到下顿开饭时,那些人照旧摆着碗筷一口不动。这件事触动了当时担任副所长的曲初同志,他回忆说:

  于是,我心里犯了嘀咕,这群家伙老是不吃饭,一旦出了问题我要负责任。我便拿起电话请示东北公安部。不知东北公安部怎么把这些情况反映给了周总理。时间不长,东北公安部传来了周总理的明确答复,要求我们对在押的日、伪战犯在生活标准上要按国际惯例处理,并明确规定:要依据战犯原来的级别,参照我军的供给制标准,按将官、校官和校官以下三个级别,分成小、中、大灶三种待遇,全部供给细粮。周总理还要求,对在押的战犯既要看紧管严,外紧内松,做到不跑一个,不死一个,又要做到不打不骂,不侮辱人格,尊重他们的民族风俗习惯,注重从思想上对他们进行教育和改造。

  遵照周恩来的指示,管理所明确规定了日、伪战犯的生活标准:日本将军以上,伪满皇帝、大臣、省长以上吃小灶;日本校官以上,伪满县团以上吃中灶;其余为大灶。此外还有两项照顾:照顾日本民族以大米为主食的生活习惯,大、中灶粗粮部分也都供应大米;照顾溥仪,除按小灶标准供应外,还随时为他做些适合口味的饭菜。饮食之外,在服装、监舍、医疗和文化生活等方面,也为他们提供了很好的条件。

[参见张实:《对抚顺战犯管理所前期工作回顾》,载《震撼世界的奇迹》第43—44页,中国文史出版社1990年版。]

  又据黄国城回忆[见上书第211页],对战犯每人每天的供给标准如下:大灶主食细粮1斤,粗粮5两,豆油2钱,菜金4200元(东北币,下同),相当于当时中等人家的生活水平;中灶主食全部细粮1斤半,豆油5钱,菜金10400元;小灶主食全部细粮1斤半,豆油7钱,菜金15400元;要求必须按标准花掉,不许节余。

  起初,管理所的一般干部、战士对此很不理解:为什么还让那些大战犯吃那么好?为什么对一个汉奸皇帝还要特别照顾?“这是周总理的指示”,一些思想不通的人仅凭这句话,不再说什么,却仍不甚理解。不久又发生一件事,那是溥仪到抚顺20多天以后,管理所考虑有利于他的改造,把溥仪与其家族成员分开关押了。然而,溥仪生活不能自理,摆脱不了别人的伺候,遂以生活不习惯为由多次要求仍与家人同住。管理所领导根据周恩来的指示精神和溥仪的具体情况,同意了溥仪的要求,允许他和家人同住,洗衣服、补袜子等事亦允许别人代劳,这又是明显的照顾。过了一段时间再把他们分开,鼓励溥仪自己洗衬衣、补袜子、钉扣子、系鞋带,每有微小进步,都给予及时表扬,可见照顾的目的还在于教育和改造。

遵照周恩来的指示,管理所干部贯彻有关国际公约和革命人道主义精神,尊重战犯人格,对其不侮辱、不虐待,尽量不给他们带来刺激和干扰。如规定只许外围警卫带枪,内部看守人员不带枪,采用“外紧内松”的管理方法。连刊有国内镇压反革命消息的报纸也暂时扣下不发,以免引起惊恐。对待溥仪尤为注意,因为他的思想负担最重,每听到监号铁门响,神经就非常紧张。人们偏偏又把他看作神秘人物,都想找机会“一睹圣容”,为此管理所还规定禁止外界参观。不过,有些领导同志出于关心和好奇,提出一定要看看溥仪的模样。遇到难以拒绝的场合,管理人员总是想出巧妙的方式,既让领导同志满意,又使溥仪本人不易察觉。[参见张实:《对抚顺战犯管理所前期工作回顾》,载《震撼世界的奇迹》第44页,中国文史出版社1990年版。]

  从1950年2、3月间确定所址,到同年7、8月间引渡战犯,时间虽然才过去半年,国内外政治形势又发生了变化;朝鲜战争已经爆发,至9月中旬,美国纠集了15个国家的军队,打着联合国的旗号,在朝鲜仁川登陆。半个月后战火烧到鸭绿江边,这不仅严重地威胁着我国的安全和经济建设,还直接威胁着临近中朝边界的抚顺战犯管理所的安全,而在国内为巩固新生的人民政权,一场镇压反革命运动也已开始。

正是这个时候,深为国人憎恨的溥仪等日、伪战犯,岂可暴露人前而不有所回避?所以,周恩来从1961年会见溥仪和溥杰时,当面谈到“有一段时间把你们藏在抚顺”,这一个“藏”字,恰切而又形象地道出了保护的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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