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联：集联

集联是集聚古人诗文中的字、句或某类特定用语的修辞方式。集联集的是现成字句，故需有渊博的知识。博览群书，知识丰硕，能力信手拈来。这种办法，应用得好，妙合无痕，一如己出，做作浑成，别有一番妙趣。

集联是丰富多彩的，下面从四品种型举例阐明。

一、集字联：集古人某篇作品中的用字组成。例如

[1]丝竹放怀春未暮，清和为气日初长。

[2]静坐不虚兰室趣，清游自带竹林风。

[3]得趣在形骸以外，娱怀于天地之初。

[4]寄兴在山亭水曲，怀人于日暮春初。

[5]清气若兰，虚怀当竹

[6]白云既开，远山齐出

[7]花放水流，自有旨趣

乐情在水，静趣同山。

清风所至，流水与遭。

禽鸣鱼乐，各具无邪。

[8]自然深秀檐前树，自由风行4监外云。

例[1]至例[5]皆出自王羲之《兰亭集序》。东晋穆帝永跟九年春，王与谢安等四十一人宴集于绍兴兰亭，临流赋诗，各抒情抱，王为之写了序。这篇《兰亭集序》不仅文章为千古名篇，而且书法成为旷世之作。此五联皆集序中文字，典雅俊逸，深得古人之趣。例

[6]是集《曹全碑》联。《曹全碑》是陕西合阳出土的汉碑精品，内容具体记述了曹氏家世，特殊是记录了东汉末年张角引导的农夫起义波及陕西的情形，存在主要的史学价值。书体为隶书，文字清楚，结构勾称伸展，字体秀美飞动，书法工整精致，风格秀逸多姿，是著称于世的汉隶典范，受到人们爱好。例[7]是集石鼓文联。周宣王时史籀作颂功，刻石为鼓形(十个)，镌文其上，为之石鼓文。石鼓文为大篆即籀文，共有文字四百余个，是书法喜好者的珍品，此联集其字而成，清爽天然，颇有意趣。例[8]是集颜鲁公《多宝塔碑》联。颜真卿是开元进士，是一位政治家和志士。他首先起兵回击安?山，后被李希烈叛军所害。别人格高贵，书法奇特，为众人所钟爱。《多宝塔碑》叙述佛教天台宗和尚楚金禅师创立多宝塔的经由，及唐玄宗李隆基赞助修塔，并派使者悼念保护楚金禅师凶事的情况。此碑是颜真卿早期的书法墨迹，字体端正，刚劲有力，用笔圆润，无一懈笔，构造周密，保存了晋和初唐楷书的作风，其一点一画皆有法式，墨酣意足，倜傥风骚，从来是人们学习颜体楷书的最佳范本。

以上八例集字联，都与书法有关。他们集字成文，也是在学字练书法。对联这种体裁，自身就和书法有着亲密的、难以宰割的关联;对联不是案头文学作品，不是供人坐在书斋里咀嚼的，而是书写后张贴出来供人品玩的，春联是最为凸起的例证，其次如婚丧联、喜寿联，都是在发明气氛的基本上，供人鉴赏的。

二、集文句联：集古人各类文章中句子组成对联。

这类楹联内容十分丰盛，有些还有专门著述。像弘一巨匠李叔同就有《华严经句联》。其余集中国经典著作——经、史、子、集中语句成联者，举不胜举。下举数例：

[1]南山蛾蛾，生者百岁;天风浪浪，饮之太和。

[2]真体内充，返虚入浑;活力远出，与古为新。

[3]过也如日月之食焉，复其见天地之心乎?

[4]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5]铜琶铁板，大江东去;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6]鸟啭歌来，花浓雪聚;云随竹动，月共水流。

[7]床头见数?书，便以学识相许;宅边有五柳树，尝著文章自娱。

[8]每抚琴操，令万山皆响;聊欲弦歌，作三迳之资。

[9] 一等于多多即一，文随于义义随文。

[10]发心求正觉，忘己济群生。

[11]衔远山，吞长江，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

送夕阳，迎素月，当年龄之交，草木际天。

[12]放歌得意，惴惴不安，尽教风雪江湖，梦里不知身是客;

逸兴湍飞，酒酣耳热，难得烟花鱼鸟，老来专以醉为乡。

例[1]是朱德、彭德怀二位元帅贺冯玉祥的寿联。“南山峨峨”“生者百岁”语出司空图《诗品?旷达》，“天风浪浪”语出《诗品?豪迈》，“饮之太和”语出《诗品?冲淡》。例[2]是叶剑英元帅贺冯玉祥寿联。“真体内充，返虚入浑”语出《诗品?雄壮》，“赌气远出”语出《诗品?精力》，“与古为新”语出《诗品?纤裱》。例[3]是刘凤浩为新疆伊犁过复亭联。此亭系清代为谪官而设。内地官员被谪戍至伊犁，返回，一“过”一“复”均经此处，故修亭以警策劝勉。集联中集引《》《周易》中的文句，意思为：人犯过错犹日蚀月蚀，错了人人看得见，改了人人尊重他。例[4]上联录自晋王羲之名篇《兰亭序》，下联录自宋苏东坡《前赤壁赋》。二文皆为旷世之名篇。例[5]上联前节，是俞文豹在《吹剑录》里评苏轼词风时所说。原话为：“学士词，须关西大汉，铜琵琶，铁?板，唱大江东去。”苏轼曾游黄州赤壁，写过《念奴娇?赤壁怀古》，其开头为“大江东去”。后来又写了《赤壁赋》。下联引曹操《短歌行》里的句子。例[6]上联是北周文学家庾信《射马赋》里的句子。下联是陈后主(叔宝)《掖庭度雁赋》中的句子。例[7]上联引《宋书?王微传》，下联引自《南史?陶潜传》。例[8]上联引自《南史?宗少文传》，下联引自《南史?陶潜传》。例[9]和例[10]都是弘一大师李叔同《华严经句联》中的集联，表现了他超常脱俗的心情，情真而意切。他著的《华严经集联三百》，是佛经集联之大成，对发掘佛经省世特色起了宏大的作用。例[11]是伊秉绶扬州平山堂联，所集皆古人名篇。“衔远山，吞长江”语出范仲淹《》，“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语出欧阳修《酒徒亭记》，“送夕阳，迎素月”语出王禹?《黄冈竹楼记》，“当春夏之交，草木际天”语出苏东坡《放鹤亭记》。例[12]是杨子延集句联。此联不是单纯的集古文名句联，而是古文、诗词混淆集引的对联。“放歌得意”语出张炎《寄词兴》，“赏心悦目”语出范仲淹《岳阳楼记》，“尽教风雪江湖”语出张炎《归杭疏》，“梦里不知身是客”语出李煜《浪淘沙》，“逸兴遄飞”语出王勃《滕王阁序》，“酒酣耳热”语出曹丕《与吴质书》，“难得烟花鱼鸟”语出李商隐《谢河东公和诗启》，“老来专以醉为乡”语出苏东坡《次韵赵金铄》。如斯集古人诗词散文于一联，又情韵悠深，非饱学之士，莫能属焉。

三、集诗词联：集引古今诗词曲中的现成句子，组成对联。

这方面比集引散文的结果还要丰富多彩。这些集联，有集一首诗的，有集一人诗的，有集一个朝代诗人的，也有从古今诗人中随意集引的……也有人在这方面有专著。现代诗坛巨擘郭沫若就有《毛泽东诗词集句》，清代顾文彬著有《眉绿楼词联》，等等。这里举数例解释。

[1]江山如此多娇，

景致这边独好。

[2]望崦嵫而勿迫，

恐鹈□朝令夕改之先鸣。

[3]集芙蓉认为裳，又树蕙之百亩;

帅云霓而来御，将往观乎回荒。

[4]天意怜幽草，

人间重晚晴。

例[1]是郭沫若集毛泽东主席词联。上联摘自《沁园春?雪》，下联摘自《清平乐?会昌》。例[2]是鲁迅先生集屈原《离骚》联。原句在《离骚》中相隔一百余句，鲁迅先生集在一联明志述怀以自勉。崦嵫是神话中山名，相传为日落处，鹈□即杜鹃，鸣叫时已秋至，百花;周谢。全联意为：盼望太阳慢一点逼近岭域山，担忧?□秋天到来前就鸣啼。前句喻本人年事已大，冀望岁月延驻，以实现幻想。后句喻年尚未老犹能及时有为，倘让鹈□先叫，百花凋零，则年寿已老，所有都来不迭了，故应爱护时光，踊跃进取，在有生之年有所作为。例[3]是郭沫若集《离骚》句，题给汨罗屈原祠的。此联以屈原作品中的诗句来留念屈原，更显得奇妙，象征深长。例[4]是1929年弘一大师李叔同集唐李商隐《晚晴》诗中两句赠给文学家夏丐尊的。

以上四例是集引一个人的。有些则集一个朝代，如集唐诗、宋词联。

[5]劝君更尽一杯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6]彩笔昔曾干景象，文章何处哭秋风。

[7]日映文章霞细丽，山张屏障绿错落。

[8]花月催曙早，柳色压城匀。

[9]春欲暮，思无限，应笑我早生华发;

语已多，情未了，问何人会解连环。

[10]似曾相识燕归来，残照当楼，登临望故园;

惋惜明年花更好，山河如画，何处唤春愁?

[11]别来风月为谁留? 二分尘土，一分流水;

啼到春归无寻处，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例[5]是一副旧时酒店联。上联摘引唐诗人王维《渭城曲》，下联摘引唐伟大浪漫主义诗人李白的《将进酒》，自然和谐，很有味。例[6]是集唐诗挽当代美术大师刘海粟联。上联摘引诗圣杜甫的《秋兴》，下联摘引中唐诗人李贺的《南园》。例[7]也是集唐诗联，上联摘引中唐诗人元稹诗句，下联摘引事实主义大诗人白居易诗句。例[8]仍为集唐诗联，上联是司空曙的诗句，下联是大文学家韩愈的诗句。例[9]是近代文坛怪杰梁启超集宋词联。上联集苏东坡词，“应笑我早生华发”就是名篇《念奴娇?赤壁怀古》中的句子。下联是集五代词人牛希济的词句，“语已多，情未了”摘引自《生查子》。例[10]是周策纵集宋词联。上联中“似曾相识燕归来”摘引于晏殊《浣溪沙》，“残照当楼”摘引自柳永的《八声甘州》。下联的“江山如画”摘引自苏东坡《念奴娇?赤壁怀古》。例[11]也是集宋词联。上联中“二分尘土，一分流水”摘引自苏东坡《水龙吟?次韵章质夫杨花词》;下联“啼到春归无寻处”摘引骄傲放派词人辛弃疾《贺新郎?别茂嘉十二弟》;“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摘引自蒋捷《一剪梅?舟过吴江》。

有良多集联，所集并非一代诗人，而是从古今诗人作品中随便集引的。例如：

[12]夕阳无穷好，高处不胜寒。

[13]花间一壶酒，墙角数枝梅。

[14]离离原上早，询谒堂前林。

[15]愿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属;

是前生注定事，莫错过姻缘。

例[12]是集诗词联，上联摘引唐诗人李商隐《乐游原》，下联摘引于文学家苏轼《水调歌头?兼怀子由》。二人不属一个朝代，且从一诗一词中摘引。例[13]都是诗句，但上联是摘引唐代诗人李白《月下独酌》的诗句，下联摘引的是宋代诗人王安石《梅花》中的诗句。例[14]上联摘自唐代诗人白居易的《赋得古原草送别》，下联却摘自东晋著名田园诗人陶渊明的《和郭主簿》。例[15]是集戏剧唱词联。上联是元代巨大戏剧家王实甫千古名剧《》中的唱词。下联是高超戏剧《琵琶记》里的唱词。《西厢记》属北曲，《琵琶记》属南曲。

附录

半句集联

半集句联，是集联中一种特别的对联，它在上下联中只有一联是摘引自原诗文的，另一联却是自己创作的。这本应归附于援用伎俩，但因长期以来人们都称之为半集联，且已构成固定的格局，所以这里作为集联的附录。例如：

[16]观锦绣河山，龙娇当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17]人生有坦途，全凭能斗争;世上无难事，只有肯登攀。

[18]祥光普照千山丽，紫气东来满地春。

[19]世间好景随时去，世外桃源自古无。

[20]胸中有志江山在，心底忘我天地宽。

例[16]的下联是摘引毛泽东《沁园春?雪》的结尾句。例[17]下联摘自毛泽东《水调歌头?重上井冈山》。例[18]下联摘自朱德元帅《十二年的建设》一诗。例[19]的上联摘自陈毅元帅1943年写的《大柳巷春游》一诗。例[20]的下联是无产阶层革命家陶铸“文明大革命”中，遭遇危害，在狱中写给妻子的诗句，表示了他动摇的革命态度和坦然的襟怀。

四、集书名联：把典籍、书名集中起来组成对联。为了合乎对联请求，有时就得把书名稍微更换一下顺序。例如：

[21]公羊传经，司马记史;

白虎德论，雕龙文心。

[22]洛阳名园，扬州画舫;

武林遗事，日下旧闻。

例[21]为对联大家阮元为广州学海堂题联。包括《公羊传》《》《白虎通义》《文心雕龙》四部书。《公羊传》《白虎通义》属经学著作，《史记》属史学著作，《文心雕龙》属文艺理论著作。例[22]是对联名家叶恭绰集四部书名赠友人陈从周的对联。《洛阳名园》和《扬州画舫》重在先容两城市的风景风情。《武林遗事》和《日下旧闻》重在记轶闻、趣事。尤其是朱尊彝的《日下旧闻》还包含了金石等瑰宝的记述。日下是对京城的称呼。

五、集特定用语联：这种集联与“镶嵌”有很多相似之处;镶嵌偏重于单字或少数词语的嵌入，而集引着重于多个词语的集聚。集联会聚各种事物，大多数不需要其他词语连缀，把一些词语按必定次序排列起来即可;有时须要别的词语连缀，才干成为对联。例

[1]大雨冼星海，长虹穆木天。

[2]素园陈?竹，老舍谢冰心。

[3]郭郑郑东东野绛，禹章章夏夏候?。

[4]盂春季春惟少仲，夏鼎周鼎独无商。

[5]翠屏山有巧云方显石秀，清风寨逢时雨破现花荣。

例[1]是戏剧家吴祖缃对老舍联。大雨是现代诗人，著名翻译家;冼星海是音乐家;长虹即高长虹，作家;穆木天是古代诗人。例[2]是老舍撰联。素园即韦素园，近代翻译家;陈?竹是家和戏剧实践家;老舍和谢冰心，都是当代著名作家。陈、谢均借用其动词义。例[3]以明代六位名人为联，呈顶真排列，很有韵味。以上三例，都没有别的词语辅助，只是把名字排起来，便成了对联。例[4]集明代弘治时丙科四进士。三春为盂、仲、季，三代为夏、商、周，故名后加“惟少仲”“独无商”，成为巧联。例[5]是集《水浒》人名联。巧云为潘巧云，时雨为及时雨宋江，石秀、花荣均为《水浒》中人物。例[4]和[5]都不是完全的人名集合，而是把人名嵌入联语中，这就很类似于镶嵌格了。

[6]帝女合欢，水仙含笑;牵牛迎辇，翠雀凌霄。

[7]白头翁持大戟跨海马，与木贼草寇战百合，旋复回朝，不愧将军国老;

红娘子插金簪戴银花，比牡丹芍药胜五倍，芙蓉出阁，宛若云母天仙。

[8]扶桑白头翁有远志，淮山红孩儿不寄生。

[9]遇木贼入生地，安能独活?待半夏上天门，定摘玉(肉)桂。

[10]听徐长卿奏黄芩(琴)，沉香阁内曲曲惊云母;闻女贞枪弹琵琶(枇杷)，防风屏前声声动天仙。

例[6]是集花名联。清朝广东按察使许宾衢于“乞巧节”(农历七月初七日)，用鲜花装潢成一副对联，集八个花名，组成七夕织女牛郎相会的故事。例[7]是一位老中医对访客联。言一老中医，喜用药名作联。某天，有客来访，见院中丛竹，赞道，“烦暑最宜淡竹叶”，中医信口曰，“伤寒尤妙小柒胡”。客又出此上联，老中医对出下联。全联共集引十八种草药名，都天然、妥当，幽默别致。例[8]至例[10]是一个持续的故事联。传说广西灵山有一个中药铺，店名“同春堂”。老板刘氏有个女儿叫贞娘，年长待嫁，愿以药名征联选婿。一次有个姓徐名长卿的小伙前来应征，经过两个回合后，刘老板出例[8]上联，集扶桑、白头翁、远志三味中药;徐对出例[8]下联，集淮山、红孩儿、寄生三味中药。对得工整，无懈可击。刘老板出例[9]上联再试，集木贼、生地、独活三味中药;徐长卿对例[9]下联，集半夏、天门、肉桂三味中药。这时，徐闻声屏后传来琵琶声，徐知曲名为《霓裳羽衣曲》，便到琴边弹奏相合，精美动人。曲终贞娘出屏，见徐生一表人才，含羞施礼，出例[10]上联，用谐音表药名，抒发了对徐的仰幕之情。徐长卿也即时对出例[10]下联，亦有谐音表药名，二人终成眷属。

[11]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

[12]知识窗里妇女航海，故事会上洛神飞天。

[13]卫灵公遣公冶长，祭泰伯于乡党中，进步里仁舞八佾;

梁惠王命公孙丑，请文公在离娄上，尽心告子读万章。

例[11]是香港著名武侠小说家金庸集自己十四部书名首一字串联而成的对联。其书为：《飞狐别传》《雪山飞狐》《天龙八部》《连城记》《射雕好汉传》《白马?西风》《鹿鼎记》《笑傲江湖》《书剑恩仇录》《神雕侠侣》《侠客行》《倚天屠龙记》《碧血剑》《鸳鸯刀》。例[12]是集刊物名联，共集有六种刊物名：《常识窗》《妇女》《航海》《故事会》《洛神》《飞天》。例[13]是集儒家经典篇名联。上联集孔子舆论集《论语》篇名七：《卫灵公》《公冶长》《泰伯》《乡党》《先进》《里仁》《八佾》。下联集盂轲所著《盂子》篇名七：《梁惠王》《公孙丑》《滕文公》《离娄》《尽心》《告子》《万章》。

[14]月底修箫谱，桃园忆故人。

[15]绿意章台柳，红情后庭花。

[16]梧桐影招风栖梧，木兰花引蝶恋花。

[17]南浦飞来玉蝴蝶，西河擦过瑞鹧坞。

[18]水仙子持碧玉簪，风前吹出声声慢;

虞丽人穿红绣鞋，月下引来步步娇。

例[14]高低联皆为单一的词牌。例[15]由四个词牌名组成，上联为“绿意”“章台柳”;下联为“红情”“后庭花”。以上两联是纯洁的词牌排列联，没有别的字帮扶，只是排列在一起联成。例[16]和例[17]都用了别的词语来连缀，和例[14]、例[15]不同。例[16]上联在两词牌中间加了“招”字，下联在两词牌旁边加了“引”字。例[17]上联在两词牌中间加了“飞来”二字，下联在两词牌中间加了“掠过”二字。例[18]也是集词牌联，但连缀的字更多了。上联前节两词牌中加了“持”字，后节除词牌“声声慢”外，还加了“风前吹出”四字;下联前节在两词牌中间加了“穿”字，后节在词牌“步步娇”之前加了“月下引来”四字。这就很濒临于“镶嵌”了。

[19]曹操逼?，武松打店;

哪吒闹海，徐策跑城。

[20]嫦娥奔月，黛玉葬花。

例[19]是集戏名联，共集戏剧名四个，“曹操逼?”取材于《三国》，“武松打店”取材于《水浒》，“哪吒闹海”取材于《封神演义》，“徐策跑城”取材于《唐史》，四个古戏排列一起，不其他词语连缀。例[20]是单纯的两个戏名绝对，“嫦娥奔月”取材于民间传说，“黛玉葬花”取材于曹雪芹有名小说《》。

[21]点点滴滴清明雨;欢欢笑笑农家乐。

[22]街头巷尾，人欢马叫;白山黑水，柳暗花明。

[23]成功岭上桃花运，丰产之后喜盈门。

[24]芙蓉镇五女拜年，龙须沟七姐下凡。

[25]追捕少年犯，夜审玉堂春。

从例[21]至例[25]全是电影片名集联，只是片名排列组成，未加任何字。例[21]集四部影片名，例[22]集四部影片名，例[23]集四部片子片名，例[24]集四部影片名，例[25]集四部影片名。

[26]南雄梅岭乌猿洞，东莞茶山青鹤湾。

[27]五岭南来珠海最宜明月夜;层楼北望白云犹是汉时秋。

[28]黄龙舞，丹凤翔，紫阳照映人永寿;

清涧歌，白水唱，蓝田氤?国长安。

[29]密云不雨旱三河，虽玉田亦难丰润;

怀柔有道皆遵化，知顺义便是良乡。

[30]定保险之策，坐镇琼山，开乐会以会同官，统府、州、县群僚，独临高位;澄迈往之怀，清扬陵水，佐文昌而昌化理，合万、儋、崖诸邑，共感恩波。

例[26]是集地名联，共集六个地名，未用其他词语连缀。例[27]是悉尼中国城一家月饼广告画上的对联。悉尼为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州首府，市内有一处“中国城”，那里华人商店栉比?次，市道繁华。寓居在那里的华侨同胞以对联表白悼念祖国的蜜意。这副对联中“五岭”“珠海”“白云”均为祖国山川名胜，联语寄情于祖国山水，对仗工整，堪称佳联。当然这副对联能够说与镶嵌雷同了。例[28]是一副集陕西八县县名联。黄龙(延安)、丹凤(商洛)、紫阳(健康)、永寿(咸阳)、清涧(延安)、白水(渭南)、蓝田(西安)、长安(西安)。例[29]集北京邻近地名联，共有八县：密云、三河、玉田、丰润、怀柔、遵化、顺义、良乡。例[30]是清朝广东雷琼道官府大堂联，集雷琼道所辖十三府县名称。顺序为：安宁、琼山、乐会、会同、临高、澄迈、陵水、文昌、昌化、万州、儋州、崖州、感恩。

[31]夜气大寒，霜降茅檐如小雪;

曰光端午，清明水底现重阳。

[32]青黄赤黑白，紫绿朱蓝橙。

[33]赤橙黄绿青蓝紫，七彩以色列;

多来米发索啦西，一曲安卡拉。

[34]大帅用兵，士卒效命，车辚辚，马萧萧，气候巍巍，祝此去一炮胜利，方不愧出将入相;

至尊在野，是非休论，文泄泄，武沓沓，议和叠叠，到后来万人扫兴，直落得抢地呼

例[31]是集六个节日和节气联。上联里的“霜降”为秋天最后一节气，“大寒”“小雪”皆为冬节令气;下联里的“端午”是节日非节气，“清明”是春天的节气，也是个节日，“重阳”也是个节日非节气。例[32]完整是色彩的聚集，不外也有反复之处，赤和朱按理来说都应是红色。例[33]是一副很出色的对联。上联列出七色，后边总结引出“以色列”国名，当然对“以色列”要进行字面的别解，即以颜色列举;下联先集音乐中七个音阶的汉字，总结时引出安卡拉这个曲名，安卡拉也是土耳其的首都。细读大有余音绕梁之感。例[34]是清代某名士以象棋棋子名命句出联征对，其上联集象棋双方棋子名：将、帅、士、相、象、车、马、炮、兵、卒诸名。良久无人应答，后适遇义和团活动，八国联军攻陷北京，慈禧及光绪天子出奔，李鸿章衔命议和，签署丧权辱国、割地赔款的《辛丑公约》，有人以这些事件为基础内容，集骨牌九名，对出下联。句子集骨牌名：至、尊、天、地、人、和、长、短、文、武等，令人沉思，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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