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我念研究生的最后一年,日文课班上突然出现了一位50岁左右的太太。她正襟危坐,挤在一群二三十岁年轻人之间,跟着教授朗读,实在很有意思。起初我以为她只是排遣时间的旁听生,后来看她也紧张兮兮地应付考试,才确定她是正式研究生。我们称她为“赵太太”。她从不缺席,笔记又写得好,所以溜课的人都找她帮忙。直到毕业,才知道她就是赵小兰的母亲朱木兰女士。
提到赵小兰,并不想强调她是华裔在美国政府职位最高的人,也不想讨论她的白宫学者、花旗银行或哈佛大学的经历,而是想让你了解一下赵小兰的家庭生活。我相信,没有那样成功的家庭教育,很难有赵小兰今天的成就。最起码,赵小兰今天立身华府高层,那种不亢不卑、带有适度的矜持与华裔尊荣的气质,必然来自她那特殊的家庭教育。
我用“特殊”一词是绝不为过的,因为在美国的中国家庭,能有她家那样完整而严格训练的已经太少了!即使在中国,我相信也不多。
你记得《真善美》那部电影吗?老师一吹哨子,孩子们由大到小列队出现的画面,几乎也能在赵小兰的家里看到。
赵小兰的父亲赵锡成博士很好客,每有客人来,6个女儿只要在家,一定会出来招呼。她们以非常恭敬的态度为客人奉茶,脸上总是带着真诚的笑容。尤其令你难以相信的是,当赵家宴客时,几个女儿不但不上桌,而且守在客人身后为大家上菜、斟酒!
我不解地问朱木兰女士,她说:“不错!我们是教她们做女侍,但那何尝不是一种训练?”
也就因此,他们家虽然有管家,孩子仍然要自己洗衣服、打扫房间。大人的道理很简单: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管家是请来帮助父母的,不是帮助孩子的,年轻人理当自己管自己的事,不能太早就受人伺候,否则很难学会独立!
她们几姐妹不仅料理自己的内务,每天都要听闹钟起床、赶校车上学,回家由姐姐带头自动地念书,而且还要分担家里的琐事。
每天早晨,她们要出去检查游泳池的设备,捞掉水上的脏东西。到了周末,则要整理那占地两英亩的院子,把杂草和蒲公英拔掉。赵小兰16岁的妹妹已经负责处理家里的账单、将圣诞卡的邮寄名单输入电脑,并接听晚上的电话。而且,只怕讲了你也不信,赵小兰家门前长达120英尺车道的柏油路面竟然是几姐妹在父亲指挥下自己铺成的。赵小兰曾经在《我的事业与人生》那篇文章里说:“那时我们不是很喜欢,如今想来,大家一起工作,一起交谈,很能领会父亲良苦的用心了。”
可不是吗?如同她母亲所讲:家园,家园,这个园地是一家人的,每个人都有责任贡献出自己的心力,所以尤其会爱她们的家,觉得自己是家的一分子,家是属于自己的,特别是在一家人的工作中,更能体会到荣辱与共、同心协力,从而产生共同意识。
你想想,同样是家里的车道损坏了,你和赵小兰姐妹的感觉必定不同,因为我们的车道不是自己铺的,你不曾流汗,怎么可能有大的感触呢?
我常强调家庭关系,赵小兰的家就是真正实践的例子。他们在晚餐之后极少开电视,父母也以身作则,不在电视前花太多的时间,母亲跟着孩子一起读书,父亲处理未完的公务。
至于星期天,他们一定全家去做礼拜,午餐后的点心时间,则举行每周一次的家庭会议,大伙高谈阔论,每个孩子说出自己新的想法、收获,提出计划,并征询父母的意见。所以,当我们惊讶于赵家姐妹的纪律与服从的时候,要知道那是经由亲子之间充分沟通所获得的共识。当她们为家里做事时,不是想到父母命令自己做,而是心里有着使命感。家是一个共荣圈,每个成员都这么有向心力,自然会兴旺。
1962年,朱木兰女士带着8岁的赵小兰和两个妹妹从台湾乘船到纽约与赵锡成团聚,在纽约皇后区的一个公寓房间定居下来。他们一家在美国早期的经历相当艰难,父亲打3份工,母亲经常为生计担忧。赵小兰开始上三年级,一个英文单词也不会,每天她把黑板上的所有内容抄下来,晚上,辛苦工作一天的父亲还要把所有内容译成中文,让她明白课程的内容,让她不要把d和b弄混,不要把p和q弄混。
艰苦奋斗到今天,赵家已经有4个女儿从名校的研究所毕业,赵锡成先生更成为航运财经界的名人,连赵小兰的母亲都以2年全勤的纪录修得了硕士学位。
但是你知道吗?赵家虽然富裕,孩子却多半进公立高中,在外面的花费不论大小都要拿收据回家报账。赵小兰念大学时还向政府贷款,靠暑假打工还钱。这不表示她的父母小气,而是因为要求子女独立、负责,把钱花在当用的地方。
赵小兰能打高尔夫球、骑马、溜冰,更弹得一手好琴。父母对孩子说:“我们虽然俭省,但你们要学东西,绝对不省。只是既然说要学,就有责任学好!”
他们每年安排两次全家的旅游,从选择地点、订旅馆房间,乃至吃饭的餐馆,完全由孩子负责,父母很少过问。如此说来,这旅行,不也是一种组织、分工的训练吗?
所以我说:赵小兰姐妹的成功,与她们的家庭教育有密切的关系。连老布什总统当年在白宫接见赵锡成先生一家时,都特别强调这一点,还对太太芭芭拉说,应该向赵小兰的家长学学怎样管孩子!
怎么管?答案应该是:将中国传统的孝顺忠信与西方社会的组织管理方法结合,既培养个人的独立个性,更要求每个人对家庭的参与,通过沟通后产生共同意识,达成期望的目标。
1988年的父亲节,赵小兰特地暂时放下繁忙工作,由华府赶回纽约的家中,为赵锡成博士过节。试问,在国内有几个身在外地、位居要职的子女,能在父亲节时赶回家,诚挚地送上一份礼物与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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