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唐代诗人的《月夜》
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
今夜偏知春气暖,虫声新透绿窗纱。
赏析
这首的前两句就颇有画意。夜半更深,朦胧的斜月映射着家家户户,庭院一半沉迷在月光下,另一半则覆盖在夜的阴影中。这明暗的对照越发衬出了月夜的安谧,空庭的阒寂。天上,北斗星和南斗星都已横斜。这不仅进一步从视觉上点出了“更深”,而且把读者的视线由“人家”引向寥廓的天宇,让人觉得那碧海青天之中也笼罩着一片夜的静寂,只有一轮斜月跟横斜的北斗南斗在默默无言地暗示着时光的流逝。
这两句在刻画月夜的静谧方面是胜利的,但它所显示的只是月夜的个别特色。如果诗人的笔仅仅停留在这一点上,诗的意境、伎俩便不见得有多少新鲜感。诗的高妙之处,就在于作者另辟蹊径,在三、四句展现出了一个独特的、很少为人写过的境界。
“今夜偏知春气暖,虫声新透绿窗纱。”夜半更深,恰是一天当中气温最低的时刻,然而,就在这夜寒袭人、万籁俱寂之际,响起了清脆、欢乐的虫鸣声。早春的虫声,可能比拟稀少,兴许刚开端还显得很幽微,但诗人岂但敏感地留神到了,而且从入耳到了春天的信息。在静谧的月夜中,虫声显得分内惹人注意。它标志着生命的萌动,万物的复苏,所以它在敏感的诗人心中所引起的,便是春回大地的美妙联想。
三、四两句写的天然仍是月夜的一角,但它实际上所蕴含的却是月夜中流露的春意。这构思十分新鲜别致,不落俗套。春天是性命的象征,它老是充斥了缤纷的颜色、嘈杂的声音、生命的活力。假如以“春来了”为题,人们总是抉择在艳阳之下浮现出活气的事物来加以表现,而诗人却撇开花开鸟鸣、冰消雪融等所有习见的春的标记,独独选取安谧而披发着寒意的月夜为背景,从静谧中写诞生命的萌动与欢喜,从料峭夜寒中写出春天的暖意,谱写出一支奇特的回春曲。这不仅表示出诗人艺术上的独创精力,而且显示了灵敏、细腻的感触才能。
“今夜偏知春气暖”,是谁“偏知”呢?看来应当是正在试鸣新声的虫儿。只管夜寒料峭,敏感的虫儿却首先感到在夜气中散发着的春的信息,从而不由自主地鸣叫起来。而诗人则又在“新透绿窗纱”的“虫声”中感到到春天的降临。前者实写,后者则意寓言外,而又都用“偏知”一语加以绾结,使读者几乎分不清什么是生命的欢快,什么是发明生命的欢乐之欢乐。“虫声新透绿窗纱”,“新”字不仅蕴含着久盼寒去春来的人听到第一个报春信息时那种新颖感、欢愉感,而且和上句的“今夜”、“偏知”紧相响应。“绿”字则进一步衬出“春气暖”,让人从这与生命联结在一起的“绿”色上也感想到春的气味。这些处所,都可见诗人用笔的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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