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锡山经历中国近代政坛上的风风雨雨,三十多年几经沉浮,始终不倒。蒋介石称阎他是“晋文公”之类的人物。“中原大战”失利后,阎锡山蛰居大连闭门“做学问”,反思自己从政的经验得失,因而诞生了“只记理”的日记,在此后的岁月里,“记理”成了他的习惯。1960年阎病逝,遗嘱要求在墓碑上刻自己的日记。
阎锡山的日记可媲美《曾国藩家书》,本网摘录部分,以飨读者:
人说山难移,性难改,改不了不好的性,即是平常人。
得意路上易出险。
道理是管束行为的,行为是表现道理的。只知口说道,不知身行道,等于说食与饱,无益。
想想自己,一旦跌在万丈深沟的底,当骨粉肉泥的当下,遗憾的是什么,即是现在当努力的是什么。
见富贵而生忌者多,见人穷而生怜者少,故穷困者勿求人恋,富贵当畏人忌。
说到做事方面,当下的小事比将来的什么大事也大。舍了现在应当做的小事,乃说将来的大事,永远是说。因无论何时,均有比现在应当做的事还大的事。这样是完全将现在撂了,撂了现在,就算是完全撂了。
惩人要以悯人为恶之心去惩,不可用恨人为恶之心去惩。以悯人为恶之心去惩,我之动机在仁,可以引人之善;以恨人为恶之心去惩,我之动机在不仁,可以激人之恶。
明明德的道路有二:一自学,一受教。明明德的法子有二:一钻木取火,一以灯燃灯。走自学的道路,只能用钻木取火的法子;走受教的道路,才能用以灯燃灯的法子。钻木取火是很费力的;以灯燃灯是很难得的。
什么叫至善?情理两不偏重,使情理相称,为至善。心常止于情理相称,谓之知止。知止以后,不为财色物利之欲及矜才使气、邀名贪道、成圣成神之妄心与偏辟〔僻〕傲慢、妒方狂邪之性情移动了所止,谓之定。使此定常稳定而无不定,谓之静。就是不为所摇动,谓之定。无所来摇动,谓之静。静到极处,旧染化尽,谓之安。做发出新来的工夫,谓之虑。新发出来谓之得。
道理是在从容中存在的。从容的说,从容的做,道理易显,因为自己的从容,能使对面的从容来认识道理;急迫的说,急迫的做,道理就为急迫掩了,因为自己的急迫,惹起对面的急迫,掩了道理。
当值者昏,旁观者明。试问当值者昏时,他旁观时之明跑到那里去了?旁观者明时,他当值时之昏跑到那里去了?找见明,使他常明;捉住昏,使他无昏。这就是用功时当着力处。
对面的困难,即自身的困难。欲解除自身的困难,先解除对面的困难。不解除了厨夫的困难,就解除不了你吃饭的困难。解除不了妻子的困难,就解除不了处家的困难。
能取人之所长为己之长,凡〈人〉之长皆我之长;不能用人之长,反见人之短,是以人之短益己之短。
弱肉强食,是事实,不是道理,环境决定意志,也是事实,不是道理。不可因事实而抹杀道理,使人类等于禽兽。亦不可因道理忘了事实,受人之凌辱。
不承认他人有聪明,即是自己不聪明;不察觉他人糊涂,即是自己糊涂。
无一点曲折的人,办不了有一点曲折的事;无一点担当的人,负不了有一点担当的事。固用人须审其当,使人须审其能。
千疮百孔的病,虽良医亦无法下手;千差万错的主张,虽明哲亦无法纠正。病请三医,开不成方;事谋三人,定不成策。
利有当为而不当为,害有当避而不当避。故利害之来,不审之于先,必悔之于后。
学为启智,非能益智。若己无智可启,则他人之智无从益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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