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晚唐诗人的《无题?飒飒东风细雨来》
飒飒春风细雨来,芙蓉塘外有轻雷。
金蟾啮锁烧香入,玉虎牵丝汲井回。
贾氏窥帘韩掾少,宓妃留枕魏王才。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赏析
这首无题写一位深锁幽闺的女子寻求恋情而破灭的失望之情。
首联“飒飒东风细雨来,芙蓉塘外有轻雷。”刻画环境氛围:飒飒东风,飘来蒙蒙细雨;芙蓉塘外,传来阵阵轻雷。既隐隐转达了性命萌动的春天气味,又带有一些凄迷黯淡的色调,衬托出女主人公春心萌动和难以名状的怅惘苦闷。东风细雨,轻易令人联想起“梦雨”的典故;芙蓉塘即莲塘,在南朝乐府和唐人诗作中,常常代指男女相悦传情之地;“轻雷”则又暗用《长门赋》:“雷殷殷而响起兮,声象君之车音。”这一系列与爱情亲密相干的词语,所给予读者的暗示和联想是很丰盛的。说:“起二句妙有远神,可以意会。”所谓“远神,是指这种富于暗示性的诗歌语言所构筑的渺远的艺术意境,一种难以言传的朦胧美。
颔联“金蟾啮锁烧香入,玉虎牵丝汲井回。”写女子居处的幽寂。金蟾是一种蟾状香炉;“锁”指香炉的鼻钮,可以开启放入香料;玉虎,是用玉石装潢的虎状辘轳,“丝”指井索。室内户外,所见者惟闭锁的香炉,汲井的辘轳,它们烘托出女子幽处孤寂的情景和永日无聊、深锁春景的惆怅。香炉和辘轳,在诗词中也常跟男女欢爱接洽在一起,它们同时又是牵动女主人公相思之情的货色,这从两句分辨用“香”、“丝”谐音“相”、“思”能够见出。总之,这一联兼用赋、比,既表示女主人公深闭幽闺的孤寞,又暗示她心坎时时被牵动的情丝。
颈联出句“贾氏窥帘韩掾少”使用贾充女与韩寿的爱情故事。见《世说新语》载:晋韩寿貌美,大臣贾充辟他为掾(僚属)。一次充女在帘后窥见韩寿,私相慕悦,遂私通。女以天子赐充之西域异香赠寿。被充所察觉,遂以女妻寿。对句“宓妃留枕魏王才”应用甄后与的爱情故事。见《文选?洛神赋》李善注说:魏东阿王曹植曾求娶甄氏为妃,却将她许给。甄后被谗逝世后,曹丕将她的遗物玉带金镂枕送给曹植。曹植离京归国路过洛水,梦见甄后对他说:“我本托心君王,其心不遂。此枕是我在家时从嫁,前与五官中郎将(曹丕),今与君王。”曹植感其事作《感甄赋》,后明帝改名《洛神赋》(句中“宓妃”即洛神,代指甄后)。由上联的“烧香”引出贾氏窥帘,赠香韩掾;由“牵丝(思)”引出甄后留枕,情思一直,藕断丝连。这两个爱情故事,只管终局有幸有不幸,但在女主人公的意念中,无论是贾氏窥帘,爱韩寿之少俊,仍是甄后情深,慕曹植之才干,都反应出青年女子追求爱情的欲望之强烈,奔放。末联“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忽然转折,憧憬美好爱情的宿愿切莫和春花争荣竞发,由于寸寸相思都化成了灰烬。这是深锁幽闺、盼望爱情的女主人公相思无望的苦楚吆喝。热忱转化成幻灭的悲痛和强烈的激愤。以“春心”喻爱情的神往,是平凡的比方;但把“春心”与“花争发”联系起来,不仅赋予“春心”以美好的形象,而且显示了它的天然公道性。“相思”本是形象的概念,诗人由香销成灰联想出“一寸相思一寸灰”的奇句,化抽象为具象,用强烈对比的方法显示了美妙事物之覆灭,使这首诗存在一种动听心弦的悲剧美。
写得最好的爱情诗,简直全是写失意的爱情。而这种失意的爱情中又经常融入本人的某些身世之感。在相思成灰的爱情感叹中也可窥见他仕途潦倒的可怜遭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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