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第一次遇见她,是在这座城市的某辆公车上。那时,她坐在我旁边靠窗的位置,正拿着一瓶香水在车窗上喷。于是,那一刻,整个车厢里都弥漫着浓烈的香水味。我当时有些疑惑的望着她,她没有言语,只是冲我一笑。下车的时候,她从我身边走过,我从她身上闻到一丝淡淡的先前那香水的余味。
第二次遇见她,是在这座城市某街的地下通道里。那时,她从对面走来,手里拿着一瓶香水,一边走着,一边往墙壁的广告牌上喷。于是,全部通道里都洋溢着清爽的香水味。我依然困惑的望着她,而她依然没有言语,只是冲我一笑。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只是从她身上闻到一丝清香的余味。
第三次遇见她,我们在一块玻璃的两边。那时,她坐在某个餐厅靠窗的位置。我从窗边经由,看见她依然将香水喷洒在玻璃上,只是我闻不到那香味。我隔着玻璃,依然疑惑的望着她,她依然没有言语,只是冲我一笑。那一刻,我们是如此的濒临,她灵动的双眸就在我眼中闪烁着光晕。但我们依然像生疏人一样的擦肩而过。
在那个秋天的某个中午,我躺在广场的长椅上,享受着暮秋少有的阳光。一阵风拂过,飘来淡淡的清香,这幽香让我想起某人。正回味时,一个身影呈现在我眼前,是她。她微笑着,依然没有语言,只是打着手势,示意我让出一个地位给她坐。她坐在长椅上,依然不忘向身边的货色上喷洒香水。
“为什么这么做?”我怀疑的望着她。
她没有答复,只是做着很庞杂的手势,我看不懂。她又从身上拿出纸笔,在上面很工整的写着:“香水是花的灵魂。”
那一刻,我才清楚,本来她不能够谈话,她的声带无奈发音。但她的笔迹却很工整,和她的手势一样柔美。
她把纸条递给我,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那微笑就像这秋日的晨曦一样柔和。我们就这样平庸的相识,相识的进程就像是某个剧本里平凡的部署。
她没有言语,我的话语却良多。我们在秋日午后的阳光中交流着彼此的心灵所思,像是多年未见的朋友。那或者是由于,我们彼此都是孤单的。那天,直至她写完手中的最后一张便签纸,我们才朝各自的方向离去。临走的时候,我忘了问她的名字,忘了问她的接洽方法,她亦是如此。在之后的岁月里,那成为某种遗憾。
在毕生中,有时,相识是如此偶尔,分辨又是如斯匆促。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咱们不彼此的新闻。我在这座城市也再没有闻到从车窗、广告牌、或是路边的某个长椅上披发的香水味——我独一纪念的滋味。在那个冬天降临时,我像来时一样,一个人分开了那座城市。
二
不知又在无数个异乡流落了多久,在某年的秋天,像是冥冥中的牵引,我又回到这座城市。
记得那天,天空下着大雨。我背着行囊,站在路边一家小店的遮雨蓬下,无奈的望着天空,像每一个没带伞的人那样嘘叹。不知什么时候,空气中飘来淡淡的香水味,我回身,看见她,面对着我,微笑着,手里拿着香水,正向我的背包上喷。此刻,我的心境是难以言喻的,一时光悲喜交集,我冲动的把她牢牢的拥在怀里。她的眼中也像是抖动着晶莹的泪光。
“雨茜,你朋友?”从后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直至此刻,我才晓得她的名字叫“雨茜”。
她一面用手擦拭着泪水,一面转身微笑着向他拍板。那一刻,她手指间残留的香水跟着泪水的热力而蒸发,飘散在那个不大的空间里。
她拿出便签纸,在上面工整的写着,“这是我男友人——叶。”然后递给我。我接过那张纸条的时候,心中是无数的失踪,那失落多于重逢的喜悦。我看不懂她跟那男人之间的对话,只是看见他们用手语交换着,我就那样像是有些凝滞的站在那周围摆满各式香水的空间,静静的望着他们。
“你好!”那个叫叶的男人伸出右手,向我打召唤。我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而后转身望了望那片天空,雨仍然下着,只是已变得淅沥。我促的道别,听到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随同着香水的味道传来,但我没有回首,只是消散在街口朦胧的雨雾中。当我回过火时,已看不见那片刻驻足的小店,只有一丝香水的余味仍存于我的背包上。
那天,我渡过了终生中最漫长的一个下战书。口袋里塞着一张单程车票,悄悄的坐在候车室里。四处是身着各种打扮的各式各样的人,从他们身上散发出各种气息,空气浑浊不堪,就像我的思路一样。我抱着那个背包,想起与她拥抱时的感到,想起那重逢时的心情,想起从又赶上的不易。我悄悄的闻着那背包上仍未消失的香水味,那曾是我唯一留念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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