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很久以前的事,男孩叫叶松墨十六岁,女孩叫罗蔷蔷也是十六岁,故事就是发生在他们那个情窦初开的时候。
他们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男孩是学校出名的坏孩子,老师们都不喜欢他,而女孩却正好相反,她学习很好每次考试总是第一,作文还得过市里面的一等奖,他们在学校里是两个极端,一个是天使,圣洁无暇,一个是浑世魔王,无恶不作。也许老师是想让好学生带一下坏学生,把他们两个安排到了一起。
今天是他们换位置的的第一天。音乐突然响了,已经放学了,他们就像是两个陌生人,这一天没有说过哪怕一句话,叶松墨起身就要离开,就在叶松墨要走的时候,罗蔷蔷叫住了他,叶松墨你给我站在,叶松墨头也不回的对她说了句:干嘛,她说:把数学作业交给我。而叶松墨说:没有。说完便扬长而去。
罗蔷蔷心想:我倒要看看你是去做什么,就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跟着他走了大半个县,他在一家药店前停了下来,停顿了一下之后就走了进去,过了十分钟才出来,出来的时候他的手里多了一个袋子,之后他继续走,罗蔷蔷心想他在这么走下去就出县城了。
终于,他在一排破旧的房子前停下了,罗蔷蔷知道这是雪谷县最偏僻的地方,她没有想到,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叶松墨居然住在这里,她决定上前去看个究竟,他走进了最后一栋,那栋是这些房子中最小的,她走上前去躲到窗户下面,看了里面一眼,里面只有他和一个老人,她听到他说:奶奶我把药买回来了,我先把药煎上,然后就烧饭,奶奶躺在床上说:你为什么浪费钱给我这把老骨头买药,这钱是你上学用的,我也活不了几天了,干嘛浪费这钱,去把药退了,快去呀!
奶奶催促这他,叶松墨说:这药是给您治病的,您吃了药身体才会好,要是您不吃药,我就不去上学了,要是您走了留我一个人在这世上,我该多孤独呀,我父母出车祸走了只剩下你我相依为命,您还没看到我成才的的那一天,我还没有好好的孝敬您,奶奶说:你有这份心我就很开心了,之后,就没有再听到过奶奶的声音,只听到了他的哭声,奶奶就这么安详的走了,而她,就跑回了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心很痛,她回到家后一直心不在焉的想着他,想到在这个世界上他已经没有亲人了,一想到这她的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第二天,罗蔷蔷想到学校去安慰他一下,她还没走到教室就听到有同学再说:混世魔王终于走了,再也没有人来收保护费了,她问他们:你们说的是叶松墨?其中一个男生说:对呀,他退学了,你还不知道吗?唉!学姐,你干嘛去,她也不回答,头也不回的向叶松墨家跑去,她到了,他却走了,她问旁边的人他去了哪里。
他说:松墨的奶奶昨天过世了,他把奶奶安葬之后就走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多好的孩子,命怎么这么苦,他小时候父母出车祸离开了,就留下他和老太太两个相依为命,老人家身体不好这么多年一直是孩子在照顾老人,在外面赚钱,给老人家看病,他自己还要上学,多孝顺的的孩子呀,如今老人家也走了,你说他能去哪里呢,他还是一个孩子,老天却要他承受这一切,太不公平了。
转眼之间,三年过去了,罗蔷蔷已经十九岁了,今天是她的十九岁生日,而她却又想起了叶松墨,在他离开的这三年里,她无数此的想起他,他们还会再见面吗?要是今天他也在该有多好。
下雪了,天上下着鹅毛大雪,雪花铺天盖地,将世界染成一片洁白。以前,这里经常下雪,雪堆积如山常年不化,所以先人就给这里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做“雪谷”。
已经三年了,他一点音讯都没有,明天就是奶奶的忌日了,三年里他从来没有回来过。蔷蔷吃饭了,妈妈说。哦,知道了,罗蔷蔷回过神来,心想,明天正好是周末,去看看奶奶。吃好晚饭后,很早就睡了。
七点钟蔷蔷就醒了,梳洗后就去看望奶奶了。还没有到墓地,隔壁李大婶说:蔷蔷,松墨回来了。真的吗?李大婶?真的,快去吧。罗蔷蔷加快步伐走到墓地,只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奶奶的墓前,随后就跪了下去,他说,奶奶,这么久都没回来看您,您还好吗。
这几年我好想您,经常想到您在我耳边唠叨的那些话,如今却再也听不到了,对了,听李婶说,罗蔷蔷每年都会来看您,对吗?您知道吗,三年前我就喜欢她了,可是我很自卑,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就连您我都没讲过。好了,您也该休息了,我就先回去了,我会常来看您的。叶松墨站起身来,转过身,看到了她,他们看着对方。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雪,又开始下了,雪花漫天飞舞,像是一个个的天使,在空中乘着风翩翩起舞。终于,叶松墨打破了沉默,你都听到了吗?嗯,都听到了。既然你都听到了,那我就直说了,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罗蔷蔷说: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嘻嘻。
叶松墨抱住了她说,知道吗?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在我的世界里,有了你就是晴空万里,失去你便是乌云密布,你的笑容可以代替太阳为世界带来光明,你的忧伤可以代替月亮给世界带来黑暗,你愿意成为我的世界里永远的太阳吗?怎么哭了,不愿意吗?我!叶松墨突然的推开了她,砰!一部银白色的轿车把他撞飞了。
寒风依然呼啸,雪还在下,鲜红的血与洁白的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疯了一样的跑过去,抱起了他,他断断续续的说,你……你愿意吗?愿意愿意,我愿意,你坚持住,不要睡,千万不要睡,不然我就反悔了。终于,救护车来了,医生熟练的包扎,止血并把他抬上了救护车,向医院开去,是肇事者拨打的电话。
你是他的家属吗?一位医生问道,是的,那请您填一下资料签下字,在缴纳一下手术费,好,这么多,对于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女孩来说,三万块,是一笔天文数字,是家里一年的收入,是一家三口一年的生活费。怎么办,对了,让那个肇事者赔钱,她找遍了医院,却根本没看到他,他跑了撞了人之后就跑了。
您好,您是叶松墨的家属对吧,这是他的物品,哦,谢谢。有一部电话,罗蔷蔷打开了电话,里面只储存了一个叫张伟的号码,随后她就拨通了这个电话,电话通了,一个粗犷的男声传了过来,松墨,老家好玩吗,什么时候回来。你好,你是张伟吗。嗯,对,你是谁怎么用松墨的电话。我是他朋友,他出车祸了。什么,在哪?我马上过去,把地址给我,你等着。好的。
早上六点,张伟开车过来了,松墨凌晨已经从手术室出来了,不过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还没苏醒。你是张伟,对。你好,我是罗蔷蔷,松墨的初中同学,。你好,他怎么样了。大腿骨折及轻微脑震荡,还没苏醒。哦,我单位还有事,这是一万块钱,你拿着,是我的一份心意,我就先走了,有时间再来看他。等一下,您能借我点钱吗?一定会还给您的。您是他最好的朋友,不会见死不救吧。最好的朋友?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一万已经不少了,还不用他还,已经仁至义尽了。
不是的,钱我来还,我会连本带利的还给您的。你?你用什么还,你除了有几分姿色外还有什么,小姑娘,别傻了。那您怎样才肯借给我?姑娘,你家里没有吗?家里一年的收入都不够,哪里还有闲钱。张伟看着罗蔷蔷,那我们做个交易。什么交易?把耳朵凑过来。无耻,下流,我不借了。真的不借了,那你的小情人就没命了,你好好考虑考虑,我的耐心有限,下午三点前给我答复,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给我电话,你还有五个小时,我先走了。
看着躺在床上的他,罗蔷蔷心乱如麻,答应还是不答应,世界上怎么有这种败类,禽兽。答应,意味着将自己多年的名声毁于一旦,不答应,看着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就这么离开。眼泪一一粒一粒地从眼眶里掉落出来,不愿擦干,也不愿停止哭泣。
对了,姑妈是做生意的,也许姑妈有呢。喂!蔷蔷,姑妈,您能借我点钱吗?借钱!借多少?五万。五万!!蔷蔷,姑妈也没有那么多钱啊,你要干什么,要那么多钱?没什么,就是同学出车祸了,给他凑医药费,姑妈,我就先挂了。连姑妈都没有这么多钱,怎么办,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已经两点了,她拿起电话,拨打了那个唯一的号码。想好了。想好了。花雪客栈203,我等你。
偌大的房间,只有她一人,桌上留有一字条与五万现金,字条上写,你我已无关系,不必再联系,你要的东西在旁边,不见。
她拿了钱,就去了医院,不知道为什么,医院的护士,看到她后就开始了窃窃私语,罗蔷蔷也不知道她们在聊些什么,就先去把叶松墨的的相关费用缴清了,不过就连收费的大姐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叶松墨家属,你去哪里了,病人三个小时前就醒了,已经转到了57号病房。谢谢,说完就向病房走去,罗蔷蔷打开了房门,他躺在床上,身体被白纱布裹的像个僵尸,你醒了,还疼吗?他一句话不说。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还不舒服。
你的钱是哪里来的,你刚才去干嘛了,我都知道了,我最爱的人和我最好的兄弟居然作出了那种事,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她哽咽着说,松墨,你听我解释,我是为了给你治病。你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走啊。罗蔷蔷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病房,走出了医院,今夜的风很大,很凉,眼泪总是在掉落之前就被风干。果然,我这样的女孩,是连流泪都不被允许的。
三个月后叶松墨出院了,把六万块给了她的父母。就又离开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正如徐志摩在《再别康桥》中写到,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而罗蔷蔷三个月前的那个夜晚,离开了这个她成长的地方,离开了她的家乡,离开了她的亲人。
(除地名,人名为杜撰外,其余都是真实的。)
本文来自:逍遥右脑记忆 /shanggan/558697.html
相关阅读:爱情的那些味道
青春,一场盛大的葬礼
粉红色的邮件
爱情是寂寞下的赌注
当亲情成为爱情的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