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和李箫,准备什么时候办事啊,你们真是让人羡慕的一对璧人。”
陈小雪记不清有多少次很无奈的面对这样她不愿回答的问题,最后索性不再上网,只有这样可以将所有尚不明情况的老朋友的问话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
和李箫最后一次谈话的时候,他依然是高姿态的,一如她处在她的年龄和阅历无法几乎闯过的难关时一句温暖人心的话都懒得说的高姿态。他说:“我们做朋友吧。我也不想对你残忍,但我更不想隐瞒自己的感情。你认为我们还有可能吗?”
“你以为我在乞求你的感情吗?那么你错了。当初要做情人的是你,现在要做一般朋友的还是你。我算什么,在你身边对你又有什么好处?我清楚得很。”
李箫说过,他是不会做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情的。
听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陈小雪觉得后背一阵阵寒冷。她问:“那么你现在这么迁就我是为了什么呢?”
“我想得到你啊。”李箫不假思索的回答。
于是陈小雪不可救药的陷入李箫的情网。青梅竹马的交情,令她以为,李箫这一生都将是需要自己的。
李箫有很多的朋友,三教九流,形形色色。都认为他很开心,只有陈小雪懂他的孤独。他因为害怕孤独而去认识很多人,他最经常说的话是“我和谁谁的关系很铁”,但真正可以让他信任的人却近乎于零。因为即使是他信任的人,一旦做了于他不利的事情,便成了罪人。只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陈小雪多次开罪他后才沦为罪人,老实说他对他的初恋情人已经足够宽容。
这世上为情而伤的人太多太多,于是有人说,恋爱的双方中,付出感情越多的人,最后受的伤害越深。于是,很多人因为怕受伤害而不敢轻易付出真情。
于是,受到了彻心彻肺的伤害的陈小雪最后一次为李箫流泪后,发誓不再为任何男人流一滴泪,发誓不再轻易付出感情。
二
男多女少的单位,刚来工作的年轻女性总是受关注的。陈小雪在这关注中一脸灿烂的笑,活泼得有点疯的做派,令所有人都觉得她容易接近,却又和所有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与陈小雪同进同出的园园温柔漂亮,自是博得很多人的青睐。很快她便有了固定男友。对于陈小雪,她没少操心。
“陈小雪,昨天又有人让我问你了。”
“哦,是吗?”陈小雪的反应冷淡得让园园觉得自己很八婆。
“你真的不准备接受任何人?”园园知道陈小雪有过一段伤心往事。
“顺其自然吧。”
“每次提到这个你就打马虎眼。”
“呵呵,不好意思,惹我们大美女不高兴了。那就不谈这个了好不好,我向你保证我一定把自己嫁出去。”面带笑容的陈小雪心中苦笑,一想到和哪位异性相爱,她就有心理障碍。她害怕当她再次面对困境的时候,最应该扶持她的人只是冷冷的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陈小雪,你就不能坚强一点。”
其实陈小雪的坚强已经是被公认的,只是当时多么希望,多么希望那个曾经说过要帮她陈小雪承担一切困难的男人能够鼓励一下她,让她觉得即使真的天塌下来了也有人帮他顶着的,并没有真的要他去牺牲什么啊。
陈小雪一想到这些就心悸。
三
“冒昧的问一下,你妈妈什么时候来?”在外地出差的欧晨阳与陈小雪短信聊天的时候,突然这么问她。
“就这几天,多谢关心了。”陈小雪回短信。
所有熟识的人都说欧晨阳不错。
只是这个很不错的小伙子,工作几年了,却迟迟不肯找对象。
作为高陈小雪三届的校友,欧晨阳对陈小雪颇为照顾。期间也有开一些似是而非的玩笑——当然是在短信中。玩笑玩笑,一笑即逝的话,把玩笑当真的人是傻子。
“预备怎样招待她?”
“带她逛街呗。我妈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带她去我们这边的风景区旅游还不如带她逛街,给她买几套她喜欢的衣服更能让她高兴。”
“好好陪陪她。”
“我会的。”
陈小雪做好妈妈来的准备工作后,她爸爸却打电话说妈妈不来了。
“为什么?”
“她说不给你添麻烦了。”爸爸犹犹豫豫的说。
一种不祥的预感骤然袭上心头。陈小雪很小的时候就离开家到外地去求学。她不恋家,但家是她心头永远的痛。
她决定回家。临行前,不知出于一种什么心情,她给欧晨阳发了短信。
“我那个给不了我任何温暖的家搞不好从此就要劳燕分飞了。”
过了几十分钟,也或许只有十几分钟,欧晨阳打电话过来。他跑了很远到公用电话亭给陈小雪打电话。
听到他的声音,陈小雪心里有一种很久没有的感觉。她絮絮的告诉他自己家里的情况:家在大山深处,颇有点文化的父亲和识不了几个字的母亲,同样的骄傲。从陈小雪记事起他们就不停的吵架。近几年更是吵得不可开交,异口同声的说要不是为了她陈小雪早就离开这个家了。现在,陈小雪已经参加工作,他们不再有任何牵挂,自是可以凭一时意气爱上哪上哪。
“可是他们不知道,我多想有个温暖的家,多想有个可以完全放松的休息的地方。”
欧晨阳的声音缓缓的,却有一种可以让陈小雪冷静和服从的力量。他说:“回去吧,和他们好好谈谈,老夫老妻没什么解决不了的。”
“好,我听你的。”
陈小雪在家所在的山下面碰到村里的胡大妈。她看见陈小雪一迭连声的说:“回来接你妈去治病的么?”
“我妈她怎么了?”
“还是每次来了就不回去,都一两个月了,你不知道?”
陈小雪顿时觉得全身无力。工作几个月来,省下的钱都用来还了上大学时欠下的债。在陈小雪的概念里,妇女病是个很花钱的病。怎么筹够这些钱呢。
“我该怎么办?”陈小雪能想到的就是问欧晨阳。
“先不要想太多,赶紧带你妈去检查,钱不是问题,很多人都会帮你的。”欧晨阳依然很冷静的语调。
陈小雪的思维渐渐有了条理。她先安排好了和爸爸一起陪妈妈去看病的时间,然后和父母倾心长谈了一次,第一次告诉他们,虽然她很少在家,可是很为他们担心,还告诉他们,她很需要一个温暖的家。
过后陈小雪的妈妈说:“小雪,你这样急的要给我治病,我知足了。放心,我不会让你为我担心的。说真的,要是你这次不这么关心我,我真可能就跑了算了。”
陈小雪长出一口气,好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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