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生涯
文/李晓鹏
这是我大二时候写的一篇货色,我很少写散文,尤其是抒怀散文。但那一次真的是有感而发,太多的感叹、太多的悼念、太多的忧思,层层沉积了两年,终于被一封远方的来信所触动,不能再克制本人的情感,一蹴而就。良久没有那样的激动了,素来不写得那样快、那样流利,写作的目标也不是为了发表,只在多少个旧时的挚友中传阅,独特分享那些缓和而美妙的回想。简直每个人看了之后都会说:“好缅怀啊……”
溘然收到高三时一个同窗的来信:
“现在开端念所谓的大学,过所谓无牵无挂的大学生活。但仍经常想起高中尤其是高二000级十班,那种乱哄哄的有点紧张又有点无所谓的教室。由于,我确实太思念我曾经失去的了,就在那所曾经万般咒诅的学校,居然连一株草,一片树叶也会让当初的我打动。”……
高三的生活是如许幸福啊。
但那时却并不感到,租一间十六米的小屋住着,四楼。除了一张大床和大衣柜外,就只剩下一张小书桌和一大堆温习材料了。每次拉上门,放下窗帘,就到题山题海里杀伐嘶喊、昏天黑地。兴趣好的时候,就推开小窗透一透气,把脸贴在窗口的根根铁条上,自嘲似地唱着许美静的《铁窗泪》。窗外尽是低低矮矮的平房,如高三的课程个别枯燥。教养楼就在不远处张着嘴巴等我。让人不寒而栗。这时的大学是一个完善的梦。所有自由和神圣都在那可恶的高考背地等我,真盼望立即就成仙为一只小鸟,从这狭窄的窗口,一飞而去,找我的梦去。
但高考的网罗密布,既便再小的鸟也休想飞得出去。只好在小笼子里寻找属于自己的快活。快乐的降临在天天晚上十二点当前,这时我就放下忍了很屡次才终于没有撕毁的复习资料,把手伸向书丛中的一个偏远的角落,那里放着整个高三仅有的两本课外书《余光中散文》和《文集》,此时,两位余先生的运气在等候我的宣判。假如我早已意乱神迷,昏昏欲睡,则找余光中提神不失为一条妙计,他的文章错嵌中西、英汉并用,有一种文雅的风趣,读之如水银泻地,只认为妙语横飞,有趣有趣;至于余秋雨形散文,切实是医治精力多余的良方,骗你进迷魂阵似的中国文明里去自作多情一番,平空生出几层“文化积淀”压得你昏昏沉沉,只好上床睡觉,读至妙处,往往盘腿坐在床上寻思半晌,形同圆寂;时而又念念有词,若中邪魔。这种精神集中的感到相对是一种享受:冷雨敲窗或虫声寂寂之际,万物皆在黑暗中沉溺,只留下我和我的书,还有一盏孤灯,独撑着这最后的光亮。犹如泰坦尼克号完全淹没时,冰凉的大西洋上最后一朵浪花……
还有更惬意的时候,只是少得近乎奢靡。有一天晚上突然灵机一动,把那支几乎被尘封的笛子拿出来,没有笛膜,只好用透明胶取代。我极为醉心肠吹起了那婉转而有点感怀的《我想是我是海》:“我的心像暖的沙滩,留着步履混乱……”多么精美曲调,我完整陶醉了,信任全部世界也醉了——方才仍是黑洞洞的窗外竟然有点点的星光在闪耀——难道我是在做梦么,岂非会是幻觉么?看一下表,已经一点了,可能是太困的缘故,便上床睡了。
第二天上课,发明暴哥满眼浮肿,立刻上前讯问:“怎么,暴哥,昨晚没睡好?”
“她妈的,昨天晚上哪个神经病晚上十二点多还在吹笛子,害得我睡不着觉,只好开灯再看一会儿书。”
……
从尔后,我就永远地跟敬爱的笛子离别了。
……
这些有趣的时刻真让我难忘,但真正难以释怀的还是那些无邪可恶的同学们。
咱们盼望大学自在的生活,却又感怀于高三那孤单的夜晚。或者,这就是人生……
一天,世尊问弟子说:“人生毕竟有多长?”
“五十年。”有弟子答道。
世尊摇摇头:“不对。”
“四十年。”又一个弟子答道。
“错误。”世尊摆了摆手。
“三十年?”“不对,不对。”
“那么人生究竟有多长?”众弟子迷惑了,不禁问道。
世尊微微一笑,答复说:
“人生只在呼吸间。”
人生只在呼吸间,幸福也只在呼吸间。
我们要好好为今天活着,不要总是埋怨今天的辛苦,实在来日可能更辛苦。高三的学习诚然辛劳,也应当擅长发现其中的乐趣。就像我在前文中写的,“快乐的来临在每天晚上十二点以后”,实现了一天的学习,能够用那么十来分钟的时光放松放松,幸福就在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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