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失败主要原因就是官兵们对中国志愿军怀着一种怪异的恐惧感,战斗还没打响在心理上就已经输了。最让我无法接受的是,作为预备队的第15团部分官兵,还没进入阵地,没放一枪一弹就纷纷后退逃跑了。
准备反击
中国志愿军的第三次战役是在整条战线上同时发起进攻的,他们势如破竹般地给我军以沉重的打击。部署在三八线上的韩军各师无一例外地被攻破防线,或大或小地受到损失,导致全线溃退。特别是中部防线一下子被中国志愿军推到洪川和横城一带,这对整个战局的影响是致命的。
韩军再次放弃汉城
1951年1月2日,韩军第1师再次放弃汉城,撤到汉江以南进行防御。当我登上汉江南岸的大堤,看到数十万汉城市民或利用临时搭起的浮桥,或直接从冰封的汉江向南逃难时,内心顿时充满了负罪感。
汉江防御计划随着中部战线形势的恶化很快被取消了。韩军和联合国军被命令再撤至北纬37度线附近,即平泽—安城—长湖院—堤川—三陟一带。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对韩军第1师为什么会这么快就惨败进行了深刻的反省。首先,我个人要负最主要责任。当时,我的疟疾刚刚痊愈,健康状态极差。要知道,人在生病的时候脾气往往比较暴躁,容易发火,这使得部下们个个都神经紧张,要看我的脸色行事,无法全身心地投入到战事中去。
其次,就是官兵们对中国志愿军怀着一种怪异的恐惧感,战斗还没打响在心理上就已经输了。最让我无法接受的是,作为预备队的第15团部分官兵,还没进入阵地,没放一枪一弹就纷纷后退逃跑了。
在韩军第1师被部署到安城后,当务之急就是整顿军纪。我命令副师长刘兴守上校抓出临阵脱逃的军官,整顿军纪。随后,一名营长和一名连长被送到军法处处以死刑。
补给200多台“日本造”卡车
从1951年初到开春,是整个韩军民最忧伤、最痛苦的一段时间。联合国军在从半岛撤军还是组织反攻这个问题上一直没有定论,这使得战局飘摇不定。在放弃汉城撤到北纬37度线的安城、平泽一带后,我在心里作了若干个最坏的打算。总之,如果联合国军撤走的话,明摆着我们就要亡国了。
此时,韩军第1师所在的美军第1军正面阵地上,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中国志愿军活动了,他们好像打到乌山至金良场一带后就停止了追击。我不断派出小分队到阵地前方实施侦察搜索;同时抓紧时间训练部队,补充装备。我制定了赏罚分明的方针严格治军;同时迅速补充兵员和装备,特别是新装备的到来,从大家的表情上就能感觉到官兵们多少找回了些自信。
我师的运输力量也得到增强,有200多台卡车补给到我师。这些卡车是清一色的日本造,有尼桑、丰田,还有五十铃,其他的补给品也慢慢地被日本产品所充斥。二战后,日本经济正是借着所谓的“朝鲜特需”才得以起死回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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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50年到1952年间发生的朝鲜战争可以说是中美两国军队以流血的方式进行的一次 “军事交流”。60年来,交战双方都在不断总结这场战争中的得与失。
靠数据分析得出志愿军“礼拜攻势”规律
志愿军的战略战术多来自中方高级将领的头脑,而美军则更依赖严密的战场分析体系。
美第8集团军司令李奇微刚上任时恰逢志愿军第3次战役进攻的高潮,美军出现潮水般的撤退。有关资料显示。当时,美第8集团军运筹小组通过收集志愿军入朝参战后与美军交战的全部战斗记录,发现了一组至关重要的数字:从1950年年底到1951年年初,中方军队3次大规模攻击持续的时间都是8天。
运筹小组敏感地意识到,出现这种状况并非巧合。通过查阅相关情报资料,运筹小组发现“8天“这一数字是由志愿军的后勤补给方式严重落后,加之美国空军强大的空中封锁,致使其战斗物资往往只能支撑一周的作战行动。一旦粮食和弹药消耗殆尽,攻势只能被迫停止。美运筹小组由此得出结论,志愿军从发起战役到战役结束最多持续一周时间。
李奇微头脑中随即形成对付志愿军“礼拜攻势”的有效方法:当志愿军凶猛的“礼拜攻势”接近尾声的时候,联合国军队再将强大的反击力量投入前沿,向弹尽粮绝的志愿军反扑上去,把志愿军死死缠住。按照这个思路,李奇微分别于1951年1月15日、25日、3月7日连续发起了代号为“猎犬行动”、“霹雳作战”、“撕裂行动”的3次进攻作战。最终重新占领了被志愿军夺取的汉城,一举扭转了联合国军队的颓势。
上甘岭战例同登两军讲台
在中美双方军事院校的教材中,“上甘岭战役”都成为经典战例。这场战役自1952年10月14日始,至11月25日结束,历时43天。美韩军共投入步兵10个团加两个营,共6万余人。志愿军先后投入了两个精锐野战军的9个团,11个炮兵营,一个火箭炮营,共计4.3万余人。
这次行动被命名为“摊牌行动”,其策划者为第3任联合国军总司令克拉克。计划伤亡人数为250人。但战役一打响便处于失控状态,大大超出了交战双方的预想。整个战役志愿军阵亡7100人,伤残8500人;联合国军阵亡11300人,伤13600人。战后,交战双方都在总结这场战役,而出发点却完全不同。我军从中总结出精神力量足以支撑血肉之躯对抗飞机大炮。美军则看到了机械化部队在“近战”、“夜战”方面存在严重缺陷。美军从此开始大力发展夜视技术和防弹技术,注重发挥自己的技术优势,避免消耗战。
经过数十年调整,美军在海湾战争中创造出以数百人伤亡代价摧毁伊拉克几十万军队的战争奇迹,其过程摧枯拉朽,没有一场消耗战。
美军的后方遮断与志愿军打穿插异曲同工
朝鲜战争中,交战双方都认识到后援和后勤的重要性,并围绕阻断对手后援展开了一次次较量。
受武器装备的限制,志愿军主要采取穿插迂回的战法,把目标选择在敌人后方安危相关的薄弱点上,通过占领这些要点打乱美军的部署。美军则凭借其空中优势,把破坏志愿军的后勤补给线作为其最重要的作战任务之一。
美军的具体做法是,在横贯朝鲜半岛的蜂腰部划定一个阻滞地带,以绝大部分空军和海军航空兵进行长时间毁灭性轰炸,切断志愿军的后方交通线,破坏志愿军的前后方联系,窒息其作战力量。
美军把这种战略性轰炸称为“绞杀战”或“空中封锁战役”。美军实施的后勤“绞杀战”,实际是用火力切断后方支援和联系,孤立正面战场的志愿军,以获取作战优势。这种火力控制思想至今仍值得我们学习借鉴。美军在伊拉克战争中对伊方通信系统的打击、在科索沃战争中对南联盟工业体系的破坏,都可以看作是火力控制思想的升级。美军正是通过对后方目标的打击,从整体上削弱了对手的前方作战能力和作战意志,从而在正面战场上取得了压倒性优势。
为完成任务,需要在距敌150-300米、正面宽约2500米、总面积3.5平方公里的进攻阵地上,隐蔽7个步兵营、6个山野炮兵营、8个团属炮兵连及师、团指挥机构,总计7500余人,70多门火炮。这么多的兵力、火器,怎样才能隐蔽好而不使敌人发现呢?
吴信泉先派我一一六师的第三四八团与一一五师的第三四四团在高浪浦里正面积极佯攻,让敌人误判我三十九军可能在此作渡江准备。敌人整日集中炮火、飞机,向江北我军滩头阵地猛烈攻击,但均被击退。前后14个日夜的战斗,起到了牵制迷惑敌人,隐蔽主攻方向的作用。
整个进攻阵地进行严密的工程伪装,地面上不露一人一物,完全保持了自然地貌的原状。更巧的是,翌日凌晨下了一场雪,整个江岸一片雪白,使我三十九军阵地覆盖了一层天然伪装。我三十九军第一梯队距敌仅150-300米,敌虽以航空兵终日低空盘旋侦察,但均未发现我三十九军进攻迹象。这一大胆而巧妙的隐蔽伪装,取得了空前的巨大的成功。
12月31日16时40分,吴信泉下达了开始总攻的命令。炮兵群的近百门火炮,向敌前沿滩头阵地及防御纵深发射数千发各种口径的炮弹,摧毁了敌人几十个火力发射点和多层障碍物,压制了敌纵深炮兵火力。与此同时,各突击连障碍排除组利用炮火烟幕,迅速排除江北岸残存地雷。仅用5分钟的时间,我一一六师就突破临津江天险;经过13小时的激战,我一一六师突入敌人纵深15公里,毙伤敌千余人,胜利完成突破任务。此后,一一六师向敌纵深推进100多公里,成为志愿军作战纵深最远的一个师。
1951年11月起,吴信泉率部在临津江两岸进行了长达340天的阵地防御作战,我三十九军将士以顽强不屈的精神构筑了“地下长城”,志愿军司令部召开现场会,将第三十九军的经验向全军推广。在这次阵地防御战中,第三十九军将士战胜了敌人的飞机大炮、凝固汽油弹、细菌弹、毒气弹等各式各样的打击,战胜了寒冷、潮湿等艰苦的自然环境,歼敌22500人,缴获武器弹药数以万计,击落击伤敌机265架,击毁击伤敌坦克、汽车、大炮400多辆(门),阵地向前推进了10平方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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