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阿乔假装泣不成声:“可怜啊,儿子年纪轻轻就得了伤寒症,病得快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日本兵一听是传染病,谁也不肯进屋,往屋子里张望了一下就掩鼻而去。
本文摘自:中国共产党新闻网,作者:茅冠隽,原题:《爷爷救了美国飞行员》
“谢天谢地,终于找到了,这可能是我爷爷留存在世上的唯一一张照片了!”今年7月24日,在上海图书馆看着1946年6月1日《新闻报》胶片上的一张照片,70岁的薛耀忠激动得双手颤抖,一下子跪了下来,老泪纵横。
薛耀忠的爷爷叫薛和尚,70年前担任原三林乡临浦村保长。1945年初,薛和尚和其他三林塘、奉贤县百姓以及新四军战士一起营救了一名美军飞行员。为此,薛和尚最终被日本人活活打死。
“虽然当时那些村子、宅子已因为动迁而消失,但曾发生在这里的历史,不应烟消云散。上海军民舍命营救盟军的事迹,当永远铭记。”浦东新区文史学会会长唐国良说。
连夜将消息报给驻扎在南汇的新四军淞沪支队
1945年初,美国飞机对上海南市、浦东等地日本侵略者的机场、造船厂等军事目标和军工部门进行了多次轰炸、扫射。1月21日,美军驻华第14航空队21战斗机队的26名飞行员驾驶野马式P51型飞机,从江西赣州机场起飞,经两个半小时飞抵上海上空,在距日军机场大约一里地时向敌机场轮番扫射。日军也出动了空中、地面火力进行反击。
美军中尉飞行员哈罗德·托勒特是参与这场战斗的人员之一。突然,托勒特的飞机猛地一震,冒着浓烟,斜斜地直插地面,托勒特马上知道飞机已被日军高射炮击中。此时飞机油箱已经起火,托勒特的面部、手脚均已被灼伤。剧痛之下,托勒特被迫跳伞,降落在黄浦江左岸三林临浦村附近的一块麦田里。
临浦村大绞圈宅村民薛雨亭、薛和尚、陆阿乔等人亲眼目睹了这一幕,迅速赶了过去。托勒特见有中国民众过来,赶紧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小本子,上面写的是一些中英文对照的短句,用于在紧急时刻求救。然而,赶来的几个农民都不识字。托勒特非常着急,不停用手比划着求助,还夹杂着“help me,help me(帮助我)”等英文,薛雨亭等人不明所以。
尽管沟通不畅,但几个村民还是带着托勒特离开了麦田,躲到了最近的陆阿乔家,还帮忙藏好了托勒特的降落伞。“小时候父亲跟我说过这个故事。父亲说,当时这个外国人身上负了伤,而且一看就不是日本人,所以救人要紧。”薛雨亭的长子、今年68岁的薛经国说。当年,薛雨亭才刚20岁出头,如今已辞世。
把托勒特带进陆阿乔家里后,薛雨亭让托勒特穿上了自己的长衫、帽子和鞋子。不久后,日本兵就进村搜查,几个村民无比紧张,赶紧商量对策。陆阿乔让托勒特躺在床上,用破棉被把他盖得严严实实,自己坐在门口失声痛哭。日本兵过来,问陆阿乔为什么哭?陆阿乔假装泣不成声:“可怜啊,儿子年纪轻轻就得了伤寒症,病得快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日本兵一听是传染病,谁也不肯进屋,往屋子里张望了一下就掩鼻而去。
日本兵一走,几个村民就给托勒特烧了开水,还给他买了鸡蛋糕。但陆阿乔家毕竟不能久留,之后薛雨亭、薛和尚等人就领着托勒特躲到了离村子两里地的瓜地窝棚里,还托人找了镇上的米行老板吴进根——他其实是新四军淞沪支队的队员。得知消息后,吴进根马上把托勒特转移到小圩村的岳母家,并连夜将消息报给了驻扎在南汇的新四军淞沪支队。
第二天一早,淞沪支队支队长朱亚民派出短枪队,赶到托勒特藏身的吴进根岳母家,乘船摇了50多里水路,将托勒特转移到了奉贤县(现上海市奉贤区)的部队驻地。
宁死不松口,保护美国飞行员,保护乡亲们
托勒特是转移走了,但灾祸降临到了临浦村大绞圈宅的村民们头上。
战机坠毁当天,日本宪兵队很快就赶到了现场,但没找到瓜地里的托勒特,大肆搜索后只发现了飞机残骸。之后,日本兵找村民盘问,也没有得到任何线索。事实上,担任保长的薛和尚早就和村民打了招呼:救美国军人的事,谁也不能对外透露。
日本兵并不甘心。第二天,日方派出了大批便衣人员四处打听,村民见到不熟悉的人都想方设法绕道走。第三天,日本兵见软的不行,开始来硬的,在临浦村村头架起了机枪,把村里百姓赶到一起,开始恐吓打骂,几个村民被倒吊在树上反复拷问。“父亲说,当时日本鬼子砍了几根很粗的竹子用来打人,硬生生把一根青竹打烂,打成了一丝丝竹条束。”薛雨亭的儿子薛金德说。当时,一个新郎正巧来村里迎亲,被日本兵打得瘫在地上,只能坐着迎新娘的花轿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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