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12月24日,亚历山德拉去世。朱可夫深受触动。尽管时常为了她的出轨而争吵不休,但他对在内战时期相遇的曾任教师的前妻仍然是有感情的。
从个人层面上来讲,为出版《回忆录》所进行的战斗期间,他也饱受着痛苦。1967年12月初,即亚历山德拉去世之前几天,加琳娜也诊断出得了乳腺癌。当时最好的专家布洛欣立刻就给她做了手术,但他告诉朱可夫癌细胞已经转移。布洛欣对他说,加琳娜只有五年时间的生存期。数天后,元帅发生了脑溢血。全身瘫痪,几乎没法说话。朱可夫最后一次婚姻的女儿玛丽亚?朱可娃说:“当爸爸命悬一线的时候,妈妈走出了绝望的一步。经过艰难的手术之后,她还不到40岁,便成了残废,身体虚弱,脸色苍白,但刚能站立,她就去医院看爸爸了。她积蓄最后的力量,想要告诉他自己几乎已经痊愈了。她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给他鼓劲。她濒临死亡,却仍想为他注入生命。”格奥尔基?康斯坦丁诺维奇的钢铁般意志又最后一次起了作用。尽管疼痛剧烈,他仍鼓足力气加快肢体恢复的训练。年底,事情有了好转,虽然腿脚仍不灵便,说话也是磕磕绊绊??后来就一直没恢复过来??而且,头痛也让他日日夜夜不得安生。书的出版使元帅重新拾起了勇气。照埃拉的说法,他每天都会收到一袋袋读者来信,还有人对他说图书馆前面排起了长队,都想读他的书。他的表弟米哈伊尔?皮利辛说:“他没法独自走路,我们就必须齐心协力,带他到游廊上去。……我们让格奥尔基坐到轮椅上,陪他在花园里散步。……没多久,他就决定不用轮椅,要我陪他走路。他抓着我的左手,右手拄着拐杖,我们就这样走上三五分钟。每天,我们都会增加一两分钟的散步时间。他对我说:‘我很快就会恢复过来,到时候我们就一起去钓鱼。’但他没有实现梦想,疾病再也没放过他。”
1971年3月,第二十四届共产党代表大会召开。朱可夫当选为代表。他特别激动,因为这就是事实上的“平反”,为此他还满怀激情地做了准备。但新的军装没做成。大会召开前几天,勃列日涅夫致电加琳娜,对她说元帅应该待在家里,能当选代表已经可以了。为了确保朱可夫不出现在党代会上,又不至于给他造成阴影,勃列日涅夫派巴格拉米扬去了他家里。但这种羞辱很难忍受。
他那已成残废的妻子正被癌症吞噬,朱可夫的生活也只能局限于索斯诺夫卡的别墅和疗养院里。1972年,加琳娜和玛丽亚前往里加湾畔度假。她给自己丈夫去信:“这儿有些人把我当作你女儿,玛莎被当作你的孙女。但我很自豪地对他们说我是你的妻子,玛莎是我们的女儿。”1973年11月,格奥尔基给她写信道:“我只有一个希望,那就是我们还能过上灿烂幸福的日子。”加琳娜回信道:“格奥尔基,我亲爱的宝贝!我仍然一如既往地爱着你。我要变得更强壮,要战斗下去,我希望还能和你一起在我们家里过上幸福的日子。”加琳娜逝世于1973年11月13日。“这让我再也活不下去了。”朱可夫对女儿说。在巴格拉米扬和费久宁斯基这些老同志的帮助下,他去参加了葬礼,但他已没有力气陪自己的心上人去墓地。正是由于悲伤过度,1974年5月30日,他陷入了昏迷。他被转入了格拉诺夫斯基街上的医院里。1974年6月18日,他就这样在无知无觉中去世了。
朱可夫葬礼那天,两年前被驱逐出苏联的著名犹太诗人、未来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约瑟夫?布罗茨基正在鹿特丹参加国际诗歌节。他立刻就写下了这首诗,《朱可夫之死》:
我看见喧闹的队列凝固不动
架上的棺椁,马的臀部。
风并没有为这里带来
嚎啕的军号声。
我看见尸骨上缀满勋章:
朱可夫步入死亡。
前方的战士倒在无数墙根前,
虽然他的剑没有敌人的锋利,
伏尔加河平原上调兵遣将的轰鸣声
令人想起汉尼拔。
他悄无声息、倍感羞辱地结束了生命,
就像贝里萨里奥斯或庞培。
多少士兵的鲜血抛洒在异国的土地上!
他又是否为此感到悲痛?
他是否还能回忆起那些
平民死在白色被褥的床上?彻底遗忘。
若在地狱相见,他会如何回答?
“我当时在打仗。”
出于正义,他再也不会将
右手投入战斗。
快睡吧!俄罗斯历史的一页已足以让
逃入异国都城里的人
勇气陡增
回家时腹中却又满怀恐惧。
元帅!贪婪的列特河将把你吞噬
连同你的靴子和话语。
但仍请接受吧??那微不足道的冥币,
祖国的拯救者,这些话我会大声说出。
敲击吧,战鼓。短笛,快快吹奏。
笛声高亢,好似灰雀啾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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