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10月24日凌晨至27日拂晓发生在金门的激烈战斗,是国民党在国共内战中的唯一胜利,理由可归于诸多"幸运的巧合"。吃了亏的解放军则是在连续的大胜中犯了轻敌的错误,对于登陆战的性质缺乏足够的认识与准备,战败有一定的必然性,"如果不是出现在金门,也迟早会出现在其它的岛屿。"
晚年的蒋介石(左三)在金门岛的掩体里遥望大陆
退守金门的残兵败将
金门战役发生之时,新中国已经成立,国民党所据之地只剩下中国西南、台湾和西北部分地区,解放军累积"三大战役"以来的胜战气势,势如破竹,无坚不摧。相反的,国民党军队仍陷于蒋介石下野之后内部指挥混乱的局面,各部均是前线溃败下来的残部,建制不全,士气低落。
当时台湾本岛和澎湖地区虽称有五个军,但多残缺不全,计有新成立的新六军、八十军及由上海撤退来台的五十二军、五十四军。其中第六军的二0七师编成未久,正在训练中,三二九师则刚编成,犹待充实。八十军两个团驻守金门,一个团在福州遭挫,撤退来台,名存实亡。五十二军、五十四军原来是国民党军的精锐部队,不过在辽沈战役和后来的上海保卫战中损失大半,此时兵员不及万人。至于驻守澎湖的九十六军,则是由皖南撤至福建,再由厦门转至澎湖,实际上亦所剩无几。
作为国民党最后堡垒的台湾和澎湖,防卫力量都十分有限,何况是留守大陆沿海的部队。金门虽被国民党视为防卫台湾的重要据点,但毕竟距离大陆过近,如果布置主力,一旦被歼灭则国民党再无可战之兵。不过金门战役爆发时,国民党在金门却有相当的兵力,其实是时机的巧合。原驻守金门由李良荣指挥的第二十二兵团正拟与胡琏指挥的第十二兵团进行换防,因
此刚好两支部队都在金门,无意间对攻金的解放军形成兵力上的优势。
第二十二兵团下辖第五军及二十五军。第五军驻小金门,下面有第二00师及刚由厦门撤来的一六六师,总人数仅三千余人,虽名为一个军,实际的战斗力却不如一个团。第二十五军辖第四十、四十五、二0一等三个师。四十及四十五师由空军警卫部队改编而成,地面作战经验不足。四十师在大嶝岛遭解放军攻击受到重创,撤到金门时不足一个团。四十五师也只有四千多人。二0一师为孙立人在台湾凤山训练的青年军,官兵的训练和装备较佳,不过实战经验不够,还少了六0三团。因此,二十二兵团实际上的兵力只有万余人,上面还有一个总指挥"福建绥靖署代主任"汤恩伯。
汤恩伯算是国民政府的军事要人,也是共产党的老对手。1935年汤恩伯带兵攻入苏维埃中央所在的瑞金时,踌躇满志。不过事隔14年,汤恩伯掌控第六、第八、第十七三个兵团总计四十万兵力,辖南京、淞沪、浙江三个警卫司令部,不到半年间却被南下的百万解放军打到"两袖清风"。因此,国民党东南军政长官公署决定以胡琏所率十二兵团接替二十二兵团担任金门防务,胡琏则奉令出任"金门防卫司令",随后十二兵团由潮州、汕头移防金门。
狡猾胡琏重组十二兵团
提起胡琏,背后也有一段故事:"淮海战役"时,国民党十二兵团司令黄维被俘,副司令胡琏率一部由双堆集突围而去,不过受了重伤。接着胡琏住进了上海虹口天主堂医院治疗,借着国共和谈又起之际,胡琏派人抚慰十二兵团在京沪地区的流散官兵,希望有机会重整建制。但谈何容易。此时蒋介石与李宗仁的斗争更趋激烈,国民党各军系首领只能心存观望,自求多福,不可能再调拨本身的武器粮饷给败军之将。
不过蒋介石在下野之前倒是找了胡琏一谈,询其对战局的意见。胡琏表示:"战事演变到长江流域后,山川形势,将限制大兵团的活动,刘伯承、陈毅两股共军,已不可能统一集中运用。若蒙给我三个军的兵力,深信必可协同友军,击败共军。盖刘伯承、陈毅两人以次的共军指挥官,如粟裕、陈士渠、许世友、杨勇、陈锡联、陈再道、王必成、叶飞等,数年来皆与我对战多次,根据体认,他们并非杰出之才。刘伯承、陈毅如不能亲临战阵,彼等必败无疑。"
乍听之下,胡琏似乎是自吹自擂,不过胡所言实际上反映了许多国民党高级将领的感受。他们与共产党作战多年,对共产党的一级将领的才能比较推崇,至于次级将领则认为能力一般。对于国民党军队的溃退,他们则认为是政府政治上的无能,以及党政军协调混乱,令出多门,非军队本身的问题。
事实上,对于胡琏,共产党也与他作战多年,认为此人用兵比较谨慎实在,不打敌情不明的仗,一旦能打则是全揽,因此用兵的风格显得狡滑多变。"淮海战役"国民党全军覆没,胡琏尚能率部突围,足见其机巧。对于此等忠心耿耿之士,蒋介石还是乐于重用,手令国防部:"予胡琏以名义,配属三个军,并于新到的美援武器中,拨足其三个军的装备。"胡琏奉令担任第二编练司令部司令官,下辖第十、第十八、第六十七等三个军,并指定由浙江、福建两省各拨新兵三万人,江西补拨新兵一万五千人。
胡琏在南京、杭州、南昌、武昌等处设置四个失散官兵收容站,收容十二兵团和其它部队的失散人员,一月之间,约有八九千人投效胡琏,遂编成第十一师,并且完成其它各军、师的干部编组。不过当他向浙江省主席周岩和福建省主席朱绍良要求调拨新兵时,两人均称爱莫能助,胡琏只好到贫穷的江西征兵。1949年4月,第二编练司令部所属三个军大致编成。接着胡琏又四处奔走筹措武器,但各军均以本身需求殷切予以拒绝。于是胡琏透过老关系四处征集,同时又在乱局中消灭了几股有意投向解放军的国民党残部,收缴其武器,七凑八凑,逐渐完成建制。
1949年中,胡琏所部恢复了十二兵团的番号,不过部队除了原有的老兵之外,乌合之众甚多。胡琏计划将主力置于闽、粤、赣当年共产党的老根据地,准备长期斗争。不过当解放军南下大军倾巢而来时,国民党国防部却下令胡琏北上南昌正面迎击解放军,胡琏认为此举无异以卵击石,拒绝执行此命令,反而率部南移,对外则谎称进攻南昌。意外的是,此时攻占南昌的刘伯承部队并没有把十二兵团放在眼里,而是掉头向西进入四川、贵州等地。十二兵团主力遂幸运撤离并且集结于潮州、汕头等地,十月间又移至金门。
此时十二兵团辖下有高魁元率领的第十八军和刘云瀚率领的第十九军,共计六个师,兵员近四万人,虽然仍然不足编制,但因新编成不久,未受过重大损失,是国民党军队中建制较完整者,其中十九军甚至是在10月24日才进驻金门。
轻敌的解放军遭遇蒋军坏在海滩上的坦克
二十二兵团与十二兵团换防之际,国民党在金门约有五万兵力,包括战车第三团第一营有两个连,有战车二十二辆,每辆装有机枪三挺。对一座小岛而言,这样兵力并不算少。不过对于解放军而言,更多的国民党部队、更精良的武器装备也曾遭遇过,不会真正放在心里。过去再强大的敌人都可以打垮,何况眼前这些不断溃败南逃的敌部。
这种轻忽的心理造成了解放军对敌情的错估,他们只知二十二兵团的残部驻守金门,战斗力薄弱,却不知十二兵团已经全数进入金门岛。又由于笃定可以轻易获胜,解放军对于撤退与增援工作没有充分的准备。部队登上金门没有重武装,只带了一天的口粮,没有准备增援所需要的船只,这种情况已不是轻敌,而是有骄兵之态了。
根据指挥攻金战役的共军三野第28军副军长肖锋的计划,第28军第82师之244团及246团3营、第84师之251团,第29军85师之253团,共三个多团九千余人,为攻金的第一梯队,由82师统一指挥,分别由莲河、大嶝岛、澳头东北港起渡,在大金门岛北部湖尾乡至古宁头段登陆,首先歼灭该岛西半部之敌,再连同后续部队攻歼东半部之敌。第二梯队则由第28军第82师第245团、246团,第29军第87师第259团、第86师256团组成,约一万一千人,预定三天结束战斗。
这些部队久经战火的磨练,战技高超。出发前肖锋等将领仍心存疑虑,主要是胡琏率领的十二兵团已离开潮、汕,目前去向不明,而且船只征集不足。不过28军、29军所属的第10兵团司令叶飞却下令维持原案,要求猛攻突袭、速战速决。
另一方面,驻守金门的国民党二十二兵团司令李良荣(当时胡琏正赶往金门途中)却由所得情报中准确预估解放军可能于近日攻金,同时登陆地点可能在垄口至古宁头之间的海滩,因此第二0一师与一一八师的加强战车连于24日在这一区进行了反登陆的演习。演习结束时,战车连三连一排排长扬展之的坦克在海滩上脱落了履带,停在海滩上抢修。因缺乏工具未修好,连长周名琴就命令另一辆坦克留下来帮忙修理。没想到到了半夜,解放军攻金部队部分连队就在这里抢滩,两辆坦克首当其冲,就地开火,成了反登陆的有效火力。
解放军首遭败绩
10月24日晚上7时,解放军渡海第一梯队向金门发航,至25日凌晨2时左右,各船团利用夜色,在大小伯、角屿、大小嶝炮火掩护之下,向国民党军第二0一师垄口至古宁头之间的阵地发动攻击。由于强风大浪使得船团失去控制,大多飘集于古宁头方面,混乱中抢滩,建制多被打乱。不过解放军毕竟久经征战,虽然面临两辆坦克的强大炮火,死伤颇重,但很快就突破二0一师第六0一团、六0二团阵地,并立刻向金门内陆穿插。3时许,解放军一部进入六0二团观音亭山附近阵地,威胁琼林全岛蜂腰地带。接着解放军主力攻陷古宁头之北山、林厝。可以说在解放军登陆金门的数小时内,即成功地建立古宁头阵地,完成初步的作战目标。
不过国民党军的反击能力却超过原先的预料。战事发生的一刻,坐镇金门的汤恩伯即决定动用一切可战之兵将解放军压迫在古宁头地区。他命令第二十二兵团司令李良荣以所有手下部队,授权第十八军军长高魁元统一指挥。高魁元立刻下令:(一)第一一八师(欠三五三团)配属战车第三连(欠一排),由琼林向观音山、湖尾乡、湖南等地前进。(二)第十四师配属第十四师之迫击炮全部,迅速由吴厝向北挺进。(三)第十一师之三十一团,及原驻琼林之第十八师第五十二团,统归第十八师师长尹俊指挥,在琼林附近集结,经后沙、垄口沿海岸向古宁头攻击前进。(四)战车第一营控制之预备战车二排向琼林集结。简单地说,国民党将可用的部队全部往古宁头集中。
25日整天,双方战事惨烈,国民党同时又派出海空军进行轰炸,将解放军留在海滩上的渡船船只悉数炸毁,阻断其退路,解放军处境被动,渐感不力。到了26日下午3时,解放军第82师246团团长孙云秀率领该团主力及259团一连由古宁头北端相继登陆增援,但增援兵力太少,不仅无助于扭转战局,反而增加了本身的损失。
26日上午10时,胡琏由台湾赶到金门,他后来写道:"立即电话正在前线指挥作战之高魁元军长,询问目前状况。……高以低沉声音答说:'战事仍在激烈的进行中,形势相当严重,即派车接司令官来。'我听此话,突然千钧在肩。……车到即行,不二十分钟已到湖南高地前线。当以责任所在,并未顾虑形式上之交接,迅即实施指挥权。……通电话后,前方士气大振。尤以装甲兵之战车营为甚,纷纷要求与我通话。上述官兵,久与我共同驰驱疆场,今兹彼辈于徐蚌战后(作者按,国民党称"淮海战役"为"徐蚌会战"),得在金门杀败来犯共军,愉悦之情,不觉流露其长官之前,当勉以再接再厉,黄昏入暮,各团合围,共军遁入古宁头村内。"历史的确充满吊诡,作为淮海战役中脱逃而出的胡琏部队,竟然在金门这座小岛向老对手三野部队扳回一城。
26日中午以后是金门战役中最惨烈的时刻,即如高魁元所言"形势相当严重",解放军打得凶悍异常,如果再有援军登陆,前景难料。事后证明,并未做好增援准备的肖锋指挥部只能听见金门传来的猛烈炮火声干着急。国共两军在林厝进行激烈的巷战,胡琏下令战车连不带士兵,炮轰解放军据守的民房,逐步推进。解放军的核心阵地逐一被攻破,余部退至海滩阵地,胜败已定。
27日拂晓,国民党部队沿着海岸清理战场。退至古宁头以北断崖下沙滩的最后一支解放军部队一千三百多人遭到猛攻以后,亦全部缴械,金门战役正式结束,耗时正如肖锋等指挥官所规划的三天时间,结果却是相反。解放军遭致建军以来第一次整个建制全军覆没的败绩。国民党各军争功,解放军隐痛难消
这场战役对双方心理无疑留下了深刻的影响。国民党将它宣传为国共内战的转折点,是两岸隔海分治之始,每年定期举办纪念会和座谈会,由参战人员发表各种纪念专文。台湾国防部先后出版《金门战役》、《古宁头歼灭战》、《金门保卫战》等书,胡琏著有《泛述古宁头之战》,第十九军军长刘云瀚所著《纪念金门古宁头之役》,内容详述战役的过程。
此外,战后各军系也出现争功的现象。二0一师属孙立人所部八十军,为孙立人在台所编练的新军。为了宣扬他主持训练工作的绩效,孙立人带领大批记者到金门访问,还把战利品运回台北公开展览,突出二0一师的风光。不过这种自我表功、宣传过头的作法也在其它军事将领之间招惹怨言。汤恩伯与李良荣后来亦未受重用,战役的实际指挥者高魁元后来平步青云,做到国防部长。胡琏的军事能力受到当局的肯定,担任多年的金门防卫司令,历经多次的沿海岛屿战事。
平心而论,胡琏为人比较实在,他在回顾文章就事论事,甚少浮夸之语,也不刻意夸耀金门战役的战功,而是淡淡地说:"过去的事没什么好提了。"盖金门战役之前,国民党在大陆损兵折将,江山丧失,区区一场小胜利有何可夸耀,金门战役实际上赢得侥幸。60年代,胡琏被派为台湾驻越南大使,1968年越共"春节攻势"时,他还到堤岸去查看。没想到胡琏一辈子与共产党顶牛,晚年还顶到中南半岛去了。
至于大陆方面,金门战役主要见于军事首长的内部会议纪录,民间要到90年代后才出现公开的谈论。尽管金门战役失利后,解放军做了认真检讨,并在后来的舟山群岛、海南岛、一江山岛等登陆战中均取得胜利,但因金门战役败得太凄惨,变成心中的阴影,挥之不去,仿佛一提到就会隐隐发痛。
1994年北京军区政治部创作员陈惠方在整理了大量口述访谈后,出版了《海漩--兵进金门全景纪实》,由济南军区司令员张太恒上将作序,是大陆方面迄今最详尽的第一手访谈资料。其中对被围困的解放军的处境有生动的描述。原251团副团长马绍堂回忆最激烈的26日当天的情景时说:"第三天早晨,第一梯队未过海的246团一个营约三百来人由团长孙云秀带领着上了金门,大部分被敌人压到海滩打死。孙团长带领剩下的人与我们会合,苦战了一天。26日晚上,我们剩的人不多了,总共只有三百多人,指挥所被敌重重包围,指挥所尚有20人。我们几个团干部有俺团长刘天祥、政委田志春,253团团长徐博、政委陈利华,246团团长孙云秀,在下堡村西的一条山沟里开了会,这是上金门岛唯一的团干会,也可以说是一次想为部队找一条生路的紧急会议。我们向军指发了个报,报告我们现在所面临的危急险恶处境。过了十多分钟,军指回电:'你们要好好看管俘虏,好好看管物资。'刘天祥听了真是哭笑不得,什么年头了,还'好好看管物资'呢!"
解放军战俘回大陆境遇
台湾方面称金门战役中解放军被俘有近七千人,大陆方面称三千多人。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战俘都被送到台湾东海岸绿岛的"新生营",包括244团团长刑永生、参谋长朱斐然、251团团长刘天祥、政委田志春,253团团长徐博、参谋长王剑秋、244团政治处主任孙树亮、251团副团长马绍堂等人。战俘历经"教育改造",1950年5、7、9、12月份,九百多人分四批被遣返大陆。
为什么要将这批战俘送回大陆?陈惠方没有说明,不过了解国民党手法的人却知道这是国民党"借刀杀人"的作法。对于忠贞不贰的解放军干部和士兵,国民党认为将他们送回去制造共产党内部的矛盾,比处决他们更为有利。金门战役的归返人员返回大陆后,反复地受到政治审查,有的甚至被打成"叛徒"、"历史反革命",处境极为悲惨。不似朝鲜战争中的志愿军战俘,中美双方战成平手,表面上还有换俘的光荣仪式。金门战役归返人员是全然的战败人员,他们和家眷往后三十年岁月中受尽歧视,最糟的时候连基本生活都有问题。
更为吊诡的是,留在台湾的战俘在大陆反而都被列为烈士,家属背了数十年烈属的光彩。等到两岸开放探亲以后,一些"烈士"又从台湾返乡,成了穿金戴银的台商,受到地方统战部门的热烈欢迎。其中原244团的医务人员赵宝厚,后来被编到国民党部队,在台湾又上了军校,成了军医,退伍后开了牙科诊所,1988年带着台湾的妻女回山东泰安探亲。陈惠方采访赵宝厚的叔父赵星奎,后者说:"小赵参军,是我带出来的,我那时就看出这孩子有出息!"人生变幻无常,以此为甚!
其实到了1950年7月,解放军29军又派了一个侦查营到金门外围据点大担岛进行武装侦察,结果登陆后遇七级强风,无法撤回亦无后援,与国民党守军激战后,三百多人战死,二百多人被俘,情况与金门战役类似,大陆方面对这场小型的遭遇战较少提及。其实这些是29军当中挑出来的敢死队,士兵个个年轻精壮,不过仍不敌海岛的地形天候,至于战俘后来的境遇与金门战役类似。
看尽历史有时仍难免一叹,究竟一个小人物在大时代混战中的自我价值是什么?战争的目的是为了最后的和平,不过防止战争不正是和平的真缔吗?毕竟中国人的内战无论胜败,真正付出代价的永远是在前方冲锋陷阵的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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