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某位开国大将阵前枪杀自己战友的历史迷雾
石窝会议之后,西路军左支队在李先念、李卓然等同志率领下,在荒无人烟的祁连山中辗转跋涉40余日,又经安西域、王家屯庄、白墩子,红柳园之战,终于在中共中央代表陈云、滕代远等同志的接应下,以不足500的人数到达新疆,并且多数都被培养成我军早期特种部队的骨干。这一线索是基本清楚的。
但是,右支队的下落却长期是个谜。原西路军副总指挥、右支队第一号领导人王树声是怎样回到陕北的?其他人的经历和遭遇又如何呢?
I980年8月下旬,我在西安找见了原西路军之红九军作战科长、右支队领导者之一李新国。他是和王树声及曾任西路军骑兵师师长的杜义德一路,又几乎是一起回到陕北的。解放后,李新国曾任东海舰队司令,被我访问时已离休住到了西安。
见到我这个远道而去的访问者,他非常高兴,先是让我根据实地考察的情况,帮他回忆西路军古浪之战,然后又跟我详谈了右支队散失的经历,及一件不便让世人知道的事情。就是这件事,在他和王树声、杜义德同志之间留下了芥蒂,影响了他们之间后来几十年的关系。跟我谈过之后,他还一再叮咛我,不要整理成文,不要与外人说。因此,我整理成文之后,一直未发表。现在,这件事已较为完满地解决了,我也终于可以把它公诸于世。
1937年3月13日,红九军剩余的300多人和骑兵师剩下的100多骑兵,编为右支队,由西路军副总指挥兼九军代军长王树声等率领,沿祁连山深处向东跋涉。
当晚夜色漆黑,只有远处的雪峰,隐隐显出暗灰色的轮廓。山谷里寒风怒吼着,气温比白天又降了许多,凄凉的山野中寂无人声。部队悄悄地行进着,大家都沉默不语,只有脚步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走到一个岔道口,只所有人站在路口喊着:左支队走这边,右支队走那边;......就这样,大家怀着沉重的心情,满含热泪,依依不舍地分手了。王树声和骑兵师部走在一起。由于连续行军打仗,部队过于疲劳,不少战士骑在马背上睡着了。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发觉部队前后失掉了联系,只剩下王树声代军长和骑兵师师长杜义德、参谋长李彩云、作战科长李新国及其他几个干部和警卫员、通讯员,共24人。军首长立即命令大家赶快爬山,占领山头,查找失散的部队,了望形势和敌情。爬上山顶,天己经大亮了,前后都不见一个红军战士的踪影,只听到后方的远处响着枪声,是敌人的队伍追上来了。大家赶快翻过一个山头,沿-着另一条山沟转移,这才摆脱了尾追的敌人,但是,从此与失散的部队再也联络不上了。此后,右支队的24个人,在王树声和杜义德的带领下,在无穷无尽的祁连雪山中,翻山越岭,穿越深谷和密林,像林海雪原中一叶孤舟,在雪峰狭谷间飘游。大约是第三天,敌人又沿着马蹄的印子追上来了,5个同志断后阻击。王树声等19名同志绕了个大圈子,终于摆脱了敌人,担任掩护的同志却再也没有回来
第五天,这支I9个人的小队,来到一片原始大森林的边沿。大家在一片高大的松树下停下来,刚准备休息,突然从森林深处跑出三四十个人,大家吃了一惊。待他们走近,才认出是妇女团的二三十个女同志及其他部队的几个男同志,都是被敌人打散后藏在森林里的。他们见到军首长,又亲切又高兴,一个个拉住马尾巴,要跟19个人一道去,上山去打游击。王树声和杜义德根据当地的军事情况,认为集中行动目标太大,加上骑兵和步兵一起行动也不方便,骑兵行动快,但目标大,不好隐蔽,步兵行动慢,但目标小,容易疏散和隐蔽。最后还是让(她)们分散行动。19个人的小分队刚走出五分钟,后面便传来了一阵激烈的枪声,可能是妇女团的同志与敌人接上火了。
19人小队继续在祁连山中兜圈子。一天,走到一条岔河沟,又和敌人遭遇,大家立即调转马头,边打边退。等摆脱了敌人,查点人数,仅剩下11人,其余的8名同志在这次遭遇战中牺牲或负伤被俘了。
这支11人的小分队,怀着沉痛的心情,又继续向西走,想找到左支队。又走了七八天,来到一个漫坡上,大家停下来休息,发现有烧过的灰烬和写过钢笔字的纸条,纸条上字迹模糊,似乎有李先念的字迹。大家判断,左支队原先在此宿营过,可能又往西走了。于是11个人又立刻往西追赶。走了不远,遇见原九军军长孙玉清和三十军八十八师师长熊厚发,他俩都负了伤,身边各自带着一两名警卫员,共五六个人。他们都骑着马,只有熊厚发骑的是一匹大灰骡子。孙玉清、熊厚发说,左、右支队分手后,他们一直随左支队往西走,后因各自负伤行动不便,就主动要求留下来,左支队继续往西走,向新疆方向转移了。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一起向西追赶左支队去。从此,这支原来只剩下11个人的右支队,又扩充为十六七人了。
大家晓行夜宿,艰难地向西走了几天,都没有避到故人。祁连山中有不少零星的草棚和石洞,大都是牧羊人夏天为躲避风雨搭制的,此时,都成了大家夜里宿营的好地方。一天,这小小的支队走进一条几里长的淘金狭谷,沟底都是细碎的沙石,靠深沟左侧的崖壁根下,泥沙淤积的断层上,有七八个挖好的洞子,深浅不同,大小不一,可能是昔日淘金者避风雨用的,大家决定就在这里休息和宿营。为了保护孙玉清、熊厚发等几位受伤的同志,预防敌人的袭击,王树声、杜义德、李彩云、李新国等靠沟口的沙石洞里休息,孙飞清、熊厚发和他们的几个警卫员,住在最里边的几个洞子里。靠沟口休息的几个同志,刚卸下马鞍子,突然沟里面传来了枪声。大家赶快备鞍上马,向沟深处赶去,孙玉清,熊厚发和他们的几个警卫员已被敌人打散了。大家立刻向敌人射击,敌人摸不清来势,从山沟的左侧翻山逃跑了,大家追了一阵,打死了敌人的一个士兵和一匹驮着面粉、红枣和军鞋等辎重的骡子,这才知道是敌人的运输队,再看地形,原来,沟深处左右两侧的山上,有一条和沟底相结的山路,大概是敌人运输队路经沟底时,发现了孙玉清、熊厚发他们,把他们冲散了。从此。右支队又剩下原来11个人了。大家在渺无人烟的森林和深山中,继续向西行进,不知走了多少天,好容易才遇到一个放牧的老乡,问他到新疆的路程,他回答说:穷八站、富八站,不穷不富还有八站,一站是多少里谁也说不清。大家意识到,到新疆还有很遥远而且艰难的路程,敌人在左支队后面挡着,这11个人的右支队跟在后面走是很危险的。于是大家决定掉头向东。
向东走了三四天,大家觉得骑马越来越不方便,目标大不说,饲料也没处弄;便想把马丢掉。一个同志说:“马就是不能带了,也不能丢给敌人。”
李新国说:“可以把马绊死。”大家觉得这个办法好,便把马的四条腿捆住,一个个推到深沟里摔死了。
又继续向东行进。一天,大家来到一片稠密的树林边上,发现一队敌人的骑兵向山上走来。王树声命令:“立刻上好子弹,躲进树林,盯着敌人准备迎击。”敌人的骑兵爬上山以后,又大摇大摆地从树林边上走了过去,居然没有发现什么。大家这才松了口气,把枪收起来。
11个人的小支队在山里与敌人周旋着,试图走出祁连山口,从蒙古方向绕道回陕北。但敌人在每一个山口布置了至少一个排或一个班的哨卡,几次试探,都没有成功。
一天夜里,大家在离山口十几里路的地方遇到一户人家。听到狗叫,老乡提着灯出来。他看了看门口来了十来个衣服褴褛带着武器的人,便直率地说:“这里危险,昨天有3个人从这里出去,都被马家军队抓走了!”说罢,便把大家引进家里,给大家做黄米饭吃。饭后,天已快亮,他又把大家领到一座有四五层楼高的石崖边,指着石崖说:“这崖中间有个石洞,谁也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不好进,你们先里边藏一天,明天夜里再走。”大家想,天快亮了,附近又没有躲藏的地方,老乡也还诚恳,就应承了。于是,老乡用绳子一个个把大家系到崖半腰进了洞。最后老乡也跟了下来,对大家说:“你们在里边不要弄出声音,等天亮后,我赶上羊群把你们的脚印盖掉。”说罢,把洞口掩蔽好,又顺着绳子爬了上去。
因连日行军劳累,大家倒头便睡。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左右,忽然顶上响了3枪。大家惊醒后,立刻拿起手枪,准备应战。可等了好长时间,再也没有动静。傍晚,听崖上有人顺着绳子下来了。大家警惕地拿武器盯着洞口,一会儿,从崖上下来的人到了洞口,一看,原来是救护他们的老乡。他说:“你们听见枪响了没有?那是搜山的马家兵。他们早就走了,咱们上去吃饭吧!”说罢,他自己先爬了上去,又把大家一个个吊了上去,晚饭又是黄米饭。祁连山里,能吃上粮食是很不容易的,老乡用珍贵的黄米给做饭,大家都很感动。王树声同志拿出一枚金戒指送给老乡,做为酬谢。原来,石窝会议时,总供给部的经费都分给大家带着,王树声也分了半米袋金馏子之类的东西,作为活动经费。
饭后,老乡给大家指了一条安全的路,送大家离去。
大家继续向东,总想找机会走出祁连山口。深山老林中,到处是齐腰深的积雪,走起来非常吃力,忽然,一群野牛从眼前飞跑而过,但谁也没有力量去追射它们,只好让它们通遥自在地跑掉。一直到晚上5点多钟,大家才翻过山顶。山这面,是一片大森林,仍然渺无人烟。森林边沿的空地上,有几行老虎的脚印。大家又累又饿,精疲力尽,顾不上是什么老虎还是豹子,决定当晚就在半山坡的空地上宿营。森林中枯枝干柴是不缺的,大家拣来,先是在准备宿营的雪地上垫了一层,然後便升起簧火,吊起睡身带着的小行军锅,烧小米饭吃。饭后已经七八点了,晚上的寒风吹过森林,发出呜呜的声响,好像无数头怒吼的野兽。这一切,大家似乎都没有听见,躺在干柴上,很快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只见对山坡上十来个穿皮大衣,带皮帽子的人,带着十来支长枪,一边咋呼着,一边向大家宿营的方向走来。走到几百米的地方便停了下来,向宿营地打了一排枪,一个同志腿部负伤。接着,那十几个人又喊叫走来。
“红军,你们缴枪吧!”
大家高声喊着回答:“我们不是红军,我门没有枪!”
“我们知道,你们是红军,你们有枪,把枪留下放你们走!”
这时大家才意识到,来人不是马家搜山的队伍,而是黄番的地方武装。黄番,就是现今的裕固族。停了一会,王树声掏出自己身上的一支手枪,朝十几个黄番喊着:“给你们留在这里!”
喊罢,大家趁黄番暂时还不敢接近的功夫,从旁边的山坡,滑雪而下。坡下有一条深沟,沟里流着湍急的河水,沟上有一条铁索,但铁索两端的石柱却早被拔起,人走上去非常危险。怎么办呢?后有追兵,前有河水拦路,近处又无桥可过。只好冒险一试。小通讯员杨兴中因走火暴露过目标,王树声让他带罪立功,冒险爬过铁索,把对岸的柱子栽好,杨兴中居然从铁索上慢慢爬了过去,出色地完成了任务。
过河后,又遇上十来个黄番,拿着十来支土枪向他们射击。一颗子弹打来,正好打在一个福建籍的通讯员腰间的盒子枪上,人没有负伤,枪却被打吓了。黄番们还是咋呼着要枪。大家掏出枪,一阵连射,把黄番们打跑了。
同年10月17日,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干部部的处长温云是(三点水加“是”)同志又来兰州,向我了解李彩云冤死一事,他说,李彩云的亲属向中央军委写信反映后,总政已向住在北京的杜义德同志了解过。杜义德同志已经承认,李彩云是王树声和他错杀的。错杀的原因是当时怕李彩云和敌人联系。
我提供了目睹者李新国的住址,让他再去落实一下。
温云是(三点水加“是”)处长叮嘱我,调查李彩云的情况暂且不要告诉他的家属,因为涉及到颁发烈属证、抚恤亲属等一系列问题,怕一时不好解决。
总政的温云是(三点水加“是”)处长来过之后,我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不管怎么说,上级有关部门正在负责地查证处理李彩云被冤杀一事。对杜义德司令员我也心生敬意。对过去的历史,不管正确也罢,错误也罢,他敢于正视,敢于承认,这是一个共产党员、一位革命老前辈最宝贵的品格!
近日获悉:1986年11月18日,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已为李彩云同志平反昭雪,追认为烈士。
于是,我便放心地写下如上的文字,并公诸于世,相信世人会从中吸取一些有益的东西。
11 of 11王树生是共和国的十位大将之一。建国后,担任湖北军区第二副司令员、中南军区第三副司令员、总军械部部长、军事科学院副院长兼第二政委、国防部副部长等要职,1955年被授予大江军衔。他按规定,除专车外,还可以配一辆生活用车,但却遭他一再婉拒。理由是:国家还有困难,我有辆车上下班就可以了。直到他1974年与世长辞,都没有配过生活用车。即便是工作用车每月都要交70至80元车费。(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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