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九年十二月中旬,被围困在广西南部的国民党一二五军所辖一八二师、三六二师,企图通过沿海城镇钦州渡海逃跑。当他们路经横城时,被我人民解放军截住并将其大部歼灭。当时,我是参战的四十军后勤部长。战斗结束后,我收到了军长韩先楚命令我去离钦州不远的门头篓—四十军三五六团驻地处理战利品的电报。于是,我就和供给部长翟子春、参谋于林松,还有两名警卫战士、两名饲养员出发了。
由于战斗刚结束,还有不少被打散的国民党溃兵出没,因此,我们必须一边赶路,一边随时应付可能发生的情况。
果然,当我们走到一个山垭口附近时,突然发现垭口边有两个带枪的敌兵。大家立刻把目光投向我。怎么办?我忖量了一下,然后向于参谋使了个眼色。于参谋带着两个战士一个箭步冲到他们面前,高喊一声:“缴枪不杀。”这两个敌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呆了。当他们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已经晚了,不得不慌忙举起枪,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们,我们投降。”
“把枪放下!”战士命令道。敌哨兵把枪放在了地上。
我走向前去问道:
“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报告长官,”其中一个高个子挺直了腰,立正回答道:“我们是三六二师一○八四团一营的。”
“就你们两个吗?”
“我俩是哨兵,里面还有。”他指了指身后的山垭。
“有多少人?”
“一个营,七八百人。”
一听到这一情况,大家的神色顿时紧张起来,立刻做好了战斗准备。
“你们营长叫什么名?”
“营长叫赵正伟,副营长叫杨忠和。”
“还有其他长官吗?”
他想了想,“嗯—对,还有一位长官,听说是师里的副官主任,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
经过进一步审问,情况清楚了:在前几天的战斗中,一个师部副官主任带着一个营逃离了战场,企图经过钦州渡海逃跑,后来发现钦州已被我攻占,就躲在这条山垭里,想寻机再逃。
我把翟部长、于林松叫到一边商量,一致认为:硬拼显然不行,通知大部队,得需要时间,一旦敌人逃进深山老林里,那就会后患无穷。最后我们决定唱一出“空城计”,迫使他们投降。
我把一个匪兵叫来,对他说:
“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你马上回去通知你们长官,立即到这儿来听候命令!”
那个士兵说了声“是”,却没动。他瞅了瞅地上的枪,又看了看我,脸上露出了乞求的神色。
“把枪还给他。”我说。
战士拾起枪,递给他。他背上枪,十分认真地给我敬了个礼,就向山沟里跑去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从山垭里走出了两个人。前面一个衣着讲究,是个少校。他的后面跟着一个矮个子下级军官。那个少校一边走着一边向四周窥视着。当他看到我们时,便慢慢地停住了,接着转回身又向山垭里跑。那个矮个子迟疑了一下,也跟着跑。显然,他们对我们的实力产生了怀疑。这时,早已埋伏在山垭口的战士端着枪高喊一声:“站住!”便截住了他们的退路。“跟我们走!”战士将他们两个押到我们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敝人叫周鹿生。”他满面灰尘,疲惫不堪,两眼挂着血丝。
“三六二师的副官主任就是你吧?”
“啊?啊!是,是!敝人就是,贵军是—”
“现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必须立即缴械投降!”
“我们愿意投降,我们愿意投降,不过……”他皱了皱眉头,“不过事关重大,有些事情还得和弟兄们商量商量。”
这时那个矮个子军官走到他跟前小心翼翼地说:“周主任,刚才不是都商量过了吗,弟兄们……”
周鹿生转过脸瞪了他一眼,那个矮个子嘴巴张了张,不敢吱声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矮个子。
“回长官的话,我叫程明哲。”
“你是哪儿人?”
“老家四川。”
“家里有什么人?”
“有老母,还有老婆和三个娃。”
“不在家好好种地,跑到外面混什么?”
“哎!”他叹了一口气,“家里要有地种,谁还来吃这口饭啊!”
我走上前一步,说:“现在四川已经解放了,各地都成立了人民政府,你也该回去和家人团聚了。”
“不瞒长官您说,我早就想不干了!”
“周主任!”我转过脸,“他们不愿打仗,你也应该为部下想想啊。”
“是,是,本人也早想解甲归田,不过……”他眼珠转了一下,“山垭里的部队是个建制营,本人不是直接长官,这事还得回去和营长商量,要是他不同意,本人也没办法。”
“周鹿生,你要放明智些!”我严厉地说。
“中央人民政府已经成立,蒋介石已经跑到台湾去了,大概你已经知道了,钦州已经在我们手里,你们渡海逃跑已经不可能。顽抗到底吗?蒋介石的八百万军队都被我们消灭了,你这几百个人还能残喘多久?现在摆在你们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条是缴械投降,我们可以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另一条路就是彻底灭亡!”
周鹿生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汗珠从额头上沁了出来,脑袋慢慢地耷拉了下去。片刻以后,他猛地抬起头,用嘶哑的声音说:
“我们投降!”
“你可以回去和他们商量一下。”我一字一句地说。
“不用,不用,兄弟能做主,能做主。”
愤怒的宋子文被软禁
新近公开的宋档显示,随着蒋对史迪威傲慢和无知愈加恼怒,宋再一次游说华盛顿,试图撤换史迪威。在1943年9月29日宋对蒋密电中,宋报告说他已经和美国政府达成了几份重要的协议,包括“不惜以一切代价”来撤换史迪威。当宋陪同东南亚战区最高统帅蒙 巴顿将军于1943年10月来到重庆时,他向蒋确认了这个“好消息”,并催促他立刻发电报给罗斯福。
但是蒋此刻再次改变了心意。考虑到史迪威和美国防部的深厚关系、他刚刚成为蒙巴顿将军的副手,以及中缅印度的战局,蒋仍决定留下史迪威。此时,宋感到莫大的羞辱和背叛。在10月中旬,蒋和宋两人大吵了一架。愤怒的蒋,据说把一只碗摔在地上,同样愤怒的宋,则重重地摔上门,离开了蒋的住所。
在后来的三个月内,宋形同被软禁在其重庆的住所里,不被允许参加官方活动,也不被允许回到华府,而且没有随同蒋介石参加开罗会议,尽管正是因为他在华府的努力,才使蒋得以参加此一峰会。1943年12月23日,宋以一种谦逊、克制和巧妙的方式写信给蒋:“两月以来,(文)独居深念,咎戾诚多,痛悔何及,窃文之于钧座,在义虽为僚属,而恩实逾骨肉,平日所以竞竞自励者,惟知效忠钧座,以求在革命大业中,略尽涓埃之报,而抗战以后,内心更加兴奋,无论在国内国外,惟知埋头苦干,秉承钧座指导,为争取胜利,竭其绵薄,无奈个性愚憨,任事勇锐,对于环境之配合考虑,任事每欠周详,甚或夙恃爱护过深,指事陈情,不免偏执,而流于激切,此诚文之粗谬,必赖钧座之督教振发,而后始足以化其顽钝,亦即文于奉教之后,所以猛省痛悔,愈感钧座琢磨之厚也。今文以待罪之身,诚不敢妄有任何渎情,一切进退行藏,均惟钧命是听。伏乞俯鉴愚诚,赐以明示,俾能择善自处,稍解钧座烦扰,则文此身,虽蒙严谴,尤必与青天白日,同其贞恒,惶悚上陈,伏祈垂察,敬叩钧安。”
这封信目前保留在宋的档案,见证了宋试图安抚蒋的努力。这封信有没有寄给蒋,吾人不得而知,但是宋于1944年春天起,恢复出席官方的活动。
蒋拒绝撤换史迪威并没有改善中美关系,他的犹豫极有可能让事情变得更糟了。1944年9月,蒋最后一次要求罗斯福召回史迪威。许多历史学家长期以来认为蒋史之间的交恶,在1943年以后是如此严重,以至于美国对蒋的恶感,在国民党撤到台湾、朝鲜战争爆发之前一直没有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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