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国神社里拜鬼
每年7月中旬盂兰盆节夜市对东京市民来说,算是夏夜纳凉的好去处。在东京市中心,最大盂兰盆节夜市的所在地,对中国人来说同样不陌生,那就是靖国神社。
自1947年起,每年7月13日至16日盂兰盆节假日期间,靖国神社都会举办所谓“御灵祭”(みたままつり),祭奠战争阵亡者。傍晚沿着“靖国通”大街,往靖国神社方向走去,一路上都能看见前去参加“御灵祭”夜市活动的熙攘人群。据说每年参与者可达30万人之多。纳凉晚会、民俗表演、夜市、灯会,几乎可以让人忘记身处靖国神社——一座歌颂战争的军国主义圣地。对于相当多历史认知淡漠或毫不关心历史的日本人,他们确实早已忘记又或是装作“忘记”了靖国神社的“真面目”。
2015年7月参加靖国神社“御灵祭”的人潮。
其实,既不同于明治神宫这样的皇室神社,也不是如住吉神社那般历史悠久的传统宗教场所,靖国神社完全是一座为了战争动员设立的国家设施。众所周知,靖国神社前身是1869年建立的“东京招魂社”。所谓“靖国”,典故取自《左传·僖公二十三年》的“吾以靖国也”。而最能说明靖国神社军国主义属性的最佳例证,无疑就是二战结束前这座神社一直是日本陆军省、海军省管辖下的国家机构。穿过靖国神社大鸟居,在参道入口处树立的青铜雕像,既不是皇亲国戚,也非某方神圣,而是“大日本帝国”军队创始者——大村益次郎。
靖国是个问题
2013年12月26日,安倍晋三在参拜靖国神社后发表了一篇名为《实现永久和平的誓言》的讲话。讲话中,安倍说:“我们的和平与繁荣是建立在他们牺牲宝贵生命的基础之上。”这套说辞无疑“参考”了当年小泉纯一郎参拜靖国神社时的言论。在这两位首相看来,靖国神社供奉的战犯与其他国家尊崇的英烈并无区别。他去靖国神社参拜,正如美国总统会去阿灵顿公墓悼念为国捐躯者一样,不应被外人指责。但凡坚持去靖国神社参拜的日本政客,都会如安倍一样有意掩盖其“战争神社”的根本性质。
在这座所谓的“神道教”神社中,日本传统信仰与军国主义合二为一,为国家而死、为天皇而亡者在此处得到“褒奖”。日本最早的马克思主义学者河上肇在1911年的《中央公论》上撰文嘲笑日本人都是所谓“国家教”的信徒,他如此写道:“对日本人来说,神就是国家。天皇则是这个神圣国体的代表者。”在这种意识形态笼罩之下,“国家就是人生的目的,为国家而生、为国家而死是他们的理想”。于是,那些为日本军国扩张而死者,无论出于怎么样的原因,“死后都被当做神来祭祀,靖国神社便是如此”。
换而言之,靖国神社既不是单纯的宗教设施,也非哀悼场所。东京大学教授高桥哲哉曾一语道破靖国神社的性质:它不是哀悼战死者的设施,而是褒奖那些为军国主义而死者的设施。它不是以否定那场侵略战争为目的而设立的场所,相反是以歌颂那场战争为目的而运营至今。战争的残酷与悲伤,在此处被转化为对“国家教”的颂扬。事实上,在二战结束后,靖国神社还肩负着继续“传播”这种军国主义历史观的重任,至今仍影响着日本人对待战争、战败问题的态度。
高桥哲哉:《靖国问题》,三联书店,2007年。
战后日本的靖国逻辑
这种“靖国神社”式的历史观渗透在战后日本社会的方方面面。
2013年上映的日本电影《永远的0》(永?の0)便传递着此类历史认知。在这部让安倍首相热泪盈眶的电影中,有一幕让许多观众印象深刻的桥段:参加“神风特攻队”的主角,驾驶零式战机飞翔在今日东京市区的上空。通过这一幕现实与想象嫁接的场景,同样在表达与安倍首相类似的历史认知——旧日本帝国军人的“牺牲”换来了当今日本的先进与繁荣。
2013年底上映的《永远的0》在日本获得了近87亿日元的高额票房,观众人次突破700万。其原著小说发行量亦高达180万册,作者白田尚树为安倍晋三的重要“幕僚”与支持者,曾公开否认南京大屠杀、东京审判,主张日本“重建军队”。
对大部分日本右翼来说,也正是基于这种逻辑来看待那场七十年前的战争的。
本文来自:逍遥右脑记忆 /lishi/516647.html
相关阅读:雁门关伏击战英雄连:以百人伤亡毙伤敌军三百人
惨烈的塞班岛战役背后,还有日军更惨烈的兽行
二战德国情色女魔鬼:罪行累累的T-4护士组
陈云忆抗战:如苏联没做这事抗战胜利起码推迟好几年
二战中日本王牌战舰“大和”号为何刚面世就已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