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传说时代研究存在的问题王先胜
我国古史的传说时代(即夏朝以前)有“三皇五帝”之说。“三皇”、“五帝”各有多种说法,但都有一个共通的特点即伏羲大体上都排在“三皇五帝”之首,按太?与伏羲合并、炎帝与神农合并(这样合并的原因目前尚不是很清楚,笔者认为是因其时代、年代相当的原因)、少?即帝挚(从袁轲说),“三皇五帝”的总体排序为:伏羲(太?)、神农(炎帝)、黄帝、少?(帝挚)、颛顼(高阳氏)、帝喾(高辛氏)、唐尧、虞舜(女娲为伏羲妻或妹,同时代;祝融、共工约在伏羲神农与尧舜之间)。以前的学者多把这些传说时代的帝王视为同一时代的人物或部族,笔者认为它们大体上是有一个先后时序的,是古人依据各部族口传历史努力建立的一个有时序的古史体系,即伏羲上承燧人氏、有巢氏、盘古氏(这几位曾被一些史学家当作古人造假史的证据之一,但从另一个角度看,说明古人是在努力建立一个有时序的古史体系),尧、舜下接禹、启、商、周。从这个角度看,我国学者对传说时代的研究、对“三皇五帝”的年代、地望的认识非常混乱,以下以“伏羲”为例说明之。
一些学者认为“伏羲时代”即距今四、五千年前或笼统地称之为原始社会末期、新石器时代晚期等,如:李俨
有些学者确定的“太?、伏羲氏”的年代则比较早,如:
还有一些学者确定的“伏羲年代”介于上述两类之间,距今六、七千年左右或者给出的年代范围比较宽泛,如:
仅从以上有限的例举来看,从4000年前到18000年前,几乎每一个千年纪都被学者们认为是。关于伏羲的地望(或文化),则有西部大地湾文化说、仰韶文化说、马家窑文化说、东部大汶口文化说、中原说、中原裴李岗文化说。此外,伏羲的地望(或文化)还有其他种种说法,如:
与伏羲的情况类似,学界对炎帝(神农氏)、黄帝等传说中的远古帝王或部落领袖的认识也是同样的混乱:炎帝(神农氏)的地望有黄河上游说、中原说、黄河下游说,有长城以北红山文化说,有长江中游湖南、湖北说;黄帝的地望有陕北说、渭水流域说、中原说、华北说、长城以北红山文化说,甚至也有黄河下游说(何新),前几年又有人研究黄帝还巡视江南,5000年前“曾经在浙江永康的石城山生活过,并且以石城山为中心,足迹遍及浙江的金华山、仙华山、仙都山,安徽黄山、江西庐山、广东鼎湖山等地,在南中国撒播了华夏文明的种子”(新华社杭州2002年2月19日电)。同是中原说,又有不同的区分,比如黄帝的文化、年代,学界的主流认识是龙山时代中原的某种或某些考古学文化,又有一部分学者认为是仰韶文化庙底沟类型,
根据中国的古代文献、传说以及有关遗迹、民俗研究中国的传说时代,有时还会推出一些怪相(虽然研究者常常也结合考古材料说事,但迄今为止现代考古学对史前文化的识读能力也是非常有限的,甚至其理论和方法本身都是有缺失或缺陷的,比如对史前纹饰的释读和理解,现在的考古学基本上无能为力,更谈不上科学的理论和方法,因此也可以说考古材料在考古界自身都没能很好地消化,更遑论考古界之外的学者),或者说它必然会出现一些怪相。在此举一个例子说明:
上面的说法并不在于要全盘否定专家们的研究或者认为那些研究毫无价值。价值还是有的。但所有的研究成果最终还是要做加法的,而且通过做加法才能得到最终的验证和认可,即任何一个传说中的帝王必须置于整个传说时代古史体系的框架中去观照,任何一种与传说中的帝王相对应、比照的考古学文化必须置于整个新石器时代考古学文化体系中去观照,研究某个传说帝王实际上是研究全体,研究某个考古学文化实际也要研究全部考古学文化。这要求研究传说时代的学者要熟悉和研究整个中国新石器时代的考古文化,而且要深入研究整个古史体系、框架,如果不这样做,那结论可能是非常危险的。但是目前中国的学者少有人这样做。
“中华文明探源”、传说时代历史研究现在是个热点,国家也集中了优势力量在做这方面的工作,它将可能是一个较长时段的研究过程。集体研究有它的优势所在,但个人思考、独立思考在任何情况下都是不可或缺的,甚至重要或重大契机的产生往往是个人思考的结果。如果每个研究中国传说时代、史前文化的学者都能更多地了解和熟悉相关的领域,将自己思考、研究的问题置于整个中国新石器时代考古学文化框架和整个中国古史传说的背景下去思考研究,那我们或许会事半功倍。有些考古学者认为史前史可以或者应该撇开中国关于远古时代的传说和文献资料,这一点笔者是不赞同的:一方面史前考古、三代考古已经使中国古史传说和文献记载中的一些东西得到证实,另一方面我们不可以也没有理由将中国自新石器时代初以来的历史截为两段,而让普通大众除了阅读一部自三代以来的历史书外,还去学习一部用考古学术语撰写的中国新石器时代历史(实际是“中国新石器时代考古学概论”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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