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姬到底爱上信陵君了没有,仅靠分析还难以断定。可巧的是,史书上偏偏就写上了一笔,为我们分析如姬和信陵君的感情提供了有力佐证。 如姬从魏王开始寻人为父报仇。魏王是一国之君,有什么事办不到的?但他真是什么也没有办到。于是,如姬把眼光投向信陵君,“为公子泣”。这句“为公子泣”妙极了。首先,我们可以肯定,既然如姬“为公子泣”,“泣”得惜字如金的史家都要大书特书,那就绝不是掉几滴眼泪的事,也不是用手帕蒙住脸,呜咽几声完事,而是大哭特哭、抱头痛哭才是。 对最有手段和能力为她报父仇的魏王没有泣,独独对信陵君“泣”,说明如姬对信陵君真动了感情。真动了感情才有眼泪,没有感情还掉什么泪。如姬“为公子泣”,应理解为如姬为表露自己爱上“公子”乃至大动感情,抱头痛哭。信陵君“好妇人”,虽然那是以后的事,但这时面对梨花带露、风流美丽的如姬,信陵君能无动于衷?于是二人抱头痛哭。事情传扬开去,史官就重重地写上了一笔“为公子泣”。 正是爱情的力量,使信陵君发动了自己的全部力量,找到如姬的杀父仇人并取下了他的脑袋。如果不是爱情的力量,信陵君断不肯这么做。 如姬的父亲被人杀害,如姬找了魏王去报父仇。魏王如此有权力的人没有为如姬找到仇人,大概他认为不值得为一个小女子如此大动干戈。如姬找了其他的很多人,也无济于事。最后是信陵君为她报了父仇,而且把仇人的头提来给如姬看。如姬自然会非常感谢信陵君。如姬本来就暗恋着信陵君,这时的感激之情应是进一步升华为真正的爱情。 信陵君,赢得了如姬的芳心。 年轻漂亮的女人如果爱上一个男人,那是什么也不顾忌,什么也不怕,什么都敢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有一部外国小说,反映的是十九世纪非洲的一段爱情故事。女主人公和一个医生结为夫妻。丈夫正直、善良,业务上有很深造诣。但女主人公不满意,觉得丈夫不够疯,没有辣味。后来她找到了一个情人,二人在一个晚上共尝禁果之味后,女主人公兴奋得跑出家门,在月夜的旷野上边跑边喊,我有情人了,我有情人了。从这位女主人公拥有情人后的那种狂喜来看,如果情人叫她去砍下丈夫的脑袋来,她会立即去办的。 这样,我们就明白了,如姬为什么宁愿掉脑袋,也要去窃符,那是渴求真爱的力量在起作用。 信陵君,你成功的秘诀是赢得了如姬的芳心。 明乎于此,我们就可以明白如姬为何可以顺利地盗到了兵符。也许,自从如姬“为公子泣”开始,信陵君便看到了这个姑娘的特殊作用。信陵君是个有政治抱负的政治家和军事家,他不会不知道,也许有朝一日,他要用到兵符。没有兵符,他这个政治家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信陵君可能早就叮嘱如姬注意兵符珍藏的地方,还可能命令他的“士”教会如姬打开铜锁的方法。那时的锁具应该比较简单,很容易打开。信陵君很可能还令“士”配制好了安眠药粉,需要时如姬可洒在魏王的茶碗里。 应该说,在魏国大将晋鄙受魏王之命率十万大军去救赵时,魏王就会十分警觉。这是魏国命运的一个关键时刻。晋鄙如果违抗命令,带十万魏军攻打秦军,战胜还好,一旦战败那可就全完了。俗话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魏王那晚和如姬纠缠了一番,理应不会立刻睡去,他可能还在想着晋鄙的十万大军,也还想着信陵君单骑赴死之事。魏王不是个废物,他的特工系统日夜都注视着信陵君。信陵君要率死“士”去赵国与秦军决一死战,实际是赴死的消息可能早有特工报告了魏王。留着信陵君是个祸害,但信陵君一死更糟。国内无帅才,敌骑将会大至。那时魏国是三军无帅,倾覆之祸不远。总而言之,魏国走到了十字路口,魏王对此不可能无动于衷,搂着如姬呼呼大睡。 奇怪的是,如姬顺利地拿到了兵符,魏王毫无觉察。惟一的解释是魏王喝了如姬洒在茶杯里的安眠药,安然一觉。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魏王自然毫无知觉。 如姬的命运如何,史书上没有写。可以肯定的是,如姬如果留下,魏王会杀了她。晋鄙军被信陵君夺走,晋鄙被打死的消息会很快传回魏国。魏王听说兵符被盗,立即会怀疑到如姬头上。他有情报系统,对外效果如何不知,但监视信陵君还是够用的。信陵君为如姬报了杀父之仇,魏王应在当时就知道了这一情报。现在兵符失窃,除了如姬还有什么人敢干这种事。 但是,史书上没有一句写到如姬的下场。中国的史学文学是很讲究文章结构的,强调句尾,即文章的结尾应该像豹子的尾巴那么刚劲。凡是前面提到的人物,后面必有回应。这和外国的那些奇奇怪怪,有头没尾的文章是不一样的。 如姬窃符的活动被史家写得出神入化,但她的结局却没有一点记载。查遍史书,凡参加信陵君窃符救赵活动的人的结局都有交代,惟独如姬没有一个字的记载。这是为什么? 应该说,史家没有一个字的交代是因为不好交代。如姬到底怎么了,史家不好交代?如果如姬留下,被魏王残杀,史家肯定会大书一笔。烈女啊,为了抗御暴秦献出了生命,可佩可敬啊。 假设如姬留下了,魏王会原谅她吗?这绝不可能。魏王当时气得要死,怎么会放过她,如姬必死无疑。 但史书上就是没有一句记载。 惟一的解释是如姬走了。信陵君应该知道,如姬留在魏国决无生理。他可以当即给如姬化装,让她扮成一个战士随信陵君出走。当时跟信陵君出走的战车有三十多乘,如姬很容易混过关去。 哎呀,这不是盗嫂吗?是的,这是盗嫂。史家为好人讳,不便直书,干脆不书。其实,在春秋战国时期,这种事算得了什么。严格说来,如姬不过是魏王的一个玩物,玩够了送给别人玩,哪里是信陵君的什么嫂。信陵君带她走,说不上有什么道德欠账。 如姬跟随信陵君到了赵国,住了几年又因魏王无法支撑危局连连求救,信陵君又带着如姬回到魏国。可魏王又不信任信陵君。信陵君成天喝酒,“好妇人”。这个“妇人”是谁?应该是如姬。这时魏王虽然不给信陵君权,但对他的待遇很好。有信陵君在,其它国家就不欺负魏国。没有几年,信陵君死了,如姬的至爱没有了,保护着她的大伞倒了,她的死期也到了。魏王是不会忘记报窃符之仇的。如姬知道难逃一死,自杀殉夫,这应是如姬的悲惨结局。 也许,历史的本来面目就是这样。司马光是宋朝人,宋明理学不可能不对他没有影响。“盗嫂”这个名声不好听,就模糊处理吧。 为贤人讳,是中国史学的一个特点。他们为信陵君讳,就是因为信陵君干的是一件好事,窃符救赵是壮举。 class=’page’>2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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