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诱惑,骆秉章态度鲜明地说:公事公办,足色足秤上缴,我当然不挑剔;若以少充多,银色低潮就要挑。骆说到做到,有一次到库内抽查,发现有名库丁以拿错砝码为名将收的银子多算了十余两,当场将该库丁重责了四十大板。
骆秉章在严厉查库的同时,也洁身自好,每月在库只收饭食银38两,甚至在年中,也将所得的饭食银分100两给车夫和跟班,严格管束下属在库内捞取好处。
军机大臣潘世恩是骆秉章的恩师,潘的儿子为亲戚捐个小官,其家丁和银号的伙计携银800两上缴,被骆发现短缺25两。骆告知家丁:银子还差25两,必须补足,不然只好由我代补。次日,潘家只好补足欠银。这种情况让大家看傻了眼,这骆老爷如此认真查库,我等难于舞弊呀。潘相是他的老师,他都不徇私情,更何况他人?
在骆秉章的严厉监督之下,库丁无法以少充多,也不能用成色次的银子充好,当然也就无法收取贿赂。被挡了财路的库官们决定到上面活动,将骆弄走。他们想出的方法竟然是花钱让骆秉章升官走人。道光二十一年(1841年),正好有不负责查库的京畿道监察御史的职位空缺,于是库官联络银号四五人竟凑了7000两银子到骆的上司副宪大夫、左副都御史帅承瀚家打点,想让骆能上位补缺,好在被其家人察明来意,轰出门去。
此事一经传出,骆秉章查库的廉洁事迹比现在的专场报告会还来得快,一下子就在京城传开了。后来荣禄外放山西大同府伊,此人是大学士穆彰阿的一个晚辈亲戚,他向穆中堂辞行时,穆很担心地说:你出库以后,银库的事情我一无所闻,实在不放心。荣禄说:中堂且可放心,现在骆御史查库事事认真,又不收陋规,库丁都怕他,他在银库不会有事的。穆彰阿说:四两平都不收吗?荣禄说,不收。穆彰阿感慨万千,说:此人是我门生,真是个体面之人。从那以后,穆对骆更加器重。有一次他召见骆说:你查库真超前绝后,我必让你再留三年,于大库有益。骆笑曰:此地一年已难办,再留三年,恐无活人矣!从两人交谈中可以看出,穆彰阿其实也深知国库的积弊,那就是库官、御史徇情受贿,中饱私囊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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