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前，一批美国飞行员来到昆明

“飞虎队”在巫家坝机场

70年前，1941年12月7日，美国“飞虎队”进驻巫家坝机场。今昆明关上空军干休所的韩昆，原是昆明关上双桥村的会计，曾在巫家坝机场第六招待所为“飞虎队”做过警卫工作，他夫人张兰坤给“飞虎队”洗衣服。两位老人向我详细介绍了当年“飞虎队”在巫家坝机场的往事。他们二位，对本文作出了贡献。

“飞虎队”进驻巫家坝机场

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日军占领缅甸，又向云南进攻，1942年先后占领了云南畹町、龙陵、芒市、腾冲等地，并对昆明实施疯狂轰炸。从1938年9月至1943年12月，日军总计41次轰炸昆明，出动飞机613架次，投弹2723枚，炸死1440人，轻伤893人，重伤1716人，炸毁房屋22316间，重点轰炸了昆明巫家坝机场、香条村、小板桥、交三桥等26个地点。

昆明这个美丽的城市，被日军飞机轰炸得到处是一片废墟，血肉横飞，死尸遍地，哀号满耳。这时，美国“飞虎队”来到了昆明巫家坝机场。

1941年12月7日下午，昆明风和日丽，以昆明市长为首的政府官员和群众，早早就到了巫家坝机场等待“飞虎队”到来。韩昆和双桥村的一群男女青年，手持小红旗前去迎接“飞虎队”。

当陈纳德走出飞机时，向欢迎的人群挥手致意，机场顿时一片欢腾。他走下飞机与昆明市长、官员和欢迎群众握手问候。一名女大学生向陈纳德敬礼献花。

韩昆回忆，“飞虎队”到昆明后，总部安置在西站(今云南十四冶住地)，指挥部设在巫家坝机场西北角(现昆明国际机场办公楼)。人员分别住在巫家坝机场第6招待所、西站第1招待所、土桥第3招待所、三公里第5招待所、阳宗海第7招待所。飞行中队全部住在巫家坝机场帐篷里。“飞虎队”人员分别在巫家坝机场三个食堂里吃饭，衣食、医疗、文娱、洗衣、警卫等一切服务全部由中方负责。韩昆还记得，那些飞虎队员“吃东西十分怪，吃牛肉、鸡肉时，只喝汤不吃肉。”

“飞虎队”到昆明后，积极准备与来犯敌机决战。

1941年12月20日，在昆明巫家坝机场上空拉开了战幕。

这天，“飞虎队”几架银白色的美式P-40型战斗机昂首展翅，像金箭一般挺立在跑道上。指战员严阵以待，密切注视着空中动态，飞行员待命起飞，机场地下室指挥部，用唯一一部雷达严密搜索着空中目标。

陈纳德一大早就跑到机场看飞行员和各级战斗值班人员。他到食堂吃完早点，刚刚回到办公室，急促的电话铃突然响了，话机里传来中国空军第5总队司令兼中国空军美国志愿队参谋长王叔铭将军的声音：“你是陈纳德上校吗?我已获悉日军空军10架轰炸机，于9时30分越过中越边境，预计轰炸目标是昆明。”

陈纳德获得敌情很高兴，他说：今天我们有仗打了!他迅速跑到指挥部，部署战斗准备，命令巫家坝机场、祥云机场、保山机场、蒙自机场进入一级战备。命令“飞虎队”第二中队长率领8架P-40型战斗机在昆明上空待命，第一中队长率领16架P-40型战斗机在昆明以西待命。

11时10分，日军空军10架轰炸机已到达玉溪以南60公里。总指挥陈纳德立即下命令：一、二飞行中队，24架战斗机起飞迎击!

11时21分，第一中队长安德鲁中校向总指挥陈纳德报告：“我中队在预定发区搜索前进!”并奉命继续向南搜索。突然，在昆明以东100公里发现10架日军轰炸机。这时，陈纳德命令：第一中队继续由昆明向玉溪方向压进，把敌机全部包围在玉溪发区歼灭了!

当陈纳德指挥24架战机将10架日军飞机包围在玉溪发区后，日军10架轰炸机已成了惊弓之鸟，四处逃窜。

11时30分，第一中队飞行员丹尼斯向安德鲁中队长报告：“我在左前方3000米发现日军轰炸机!”安德鲁下令：“全队按双机编队投入战斗，狠狠地打!”

安德鲁看到日军飞机开足马力企图逃跑，于是命令彼特杰克、丹尼斯等6名飞行员追击8架逃跑日军飞机，其他飞行员集中火力攻击两架日军轰炸机。

飞行员巴瑟首当其冲，勇敢地冲上去咬住一架敌机，靠近敌机500米开炮击中日军轰炸机。飞行员艾勒克西追击日军飞机时与敌机成对头，他像猛虎一般冲上去，靠近敌机400米开炮，一直打200米，击落一架日军轰炸机。飞行员彼特咬住日军中队长卢田中校，彼特靠近卢田500米，占据了有利攻击位置，立即按炮钮连续发射66发炮弹，击中飞机油箱，卢田的飞机当空爆炸。

整个战斗进行了大约1个小时，共击落日军轰炸机9架，1架逃跑。

“飞虎队”首战告捷，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云南，传遍了全中国，人们为“飞虎队”的英雄壮举而欢呼。

这天，昆明市1000多名各族群众，手挥鲜花在昆明巫家坝机场欢迎“飞虎队”胜利归来。12月22日，昆明市政府在巫家坝机场为“飞虎队”召开了庆功大会。

陈纳德和他的飞虎队

二战时期的中美关系，是近代时期中美友谊的最好时期。大敌当前，同仇敌忾，中美两国军民英勇抗击共同敌人，相互支援，是中美关系的黄金时代。

当抗日烽火燃遍中华大地，中国人不畏强暴，与装备精良的日寇进行了殊死的搏斗，中华民族整体虽然伤痕累累，但毕竟坚持了下来，挫败了日寇速战速决的企图，使不可一世的日寇陷入了对华战争的泥坑，欲进不能，欲退不甘。

1941年12月7日珍珠港事件发生，太平洋战争爆发，一夜之间中美变成了一个战壕中的战友，中国不再是孤军奋战了。美国总统罗斯福把亚洲战略摆在反法西斯战争全局的重要位置，成立中国战区，范围包括中国、缅甸、印度、越南、泰国等地，由同盟国实行联合军事行动。其间有一个闪亮的名字“陈纳德”，他的出现使日寇闻风丧胆，他率领的飞虎队夺回了云南、缅甸、泰国的制空权，遏制了日机狂轰乱炸的局面，粉碎了日寇要把昆明、仰光、曼谷夷为平地的叫嚣。

克莱尔.李.陈纳德(1890-1958)，是美国退伍上尉军官，1937年5月应聘来华任中国航空委员会顾问，当时我国正处抗日战争最艰苦阶段，根据中国官方要求，并得到美国政府默许和资助，于1941年8月陈纳德组成了中国空军美国志愿航空大队，由他出任大队长，移师中国在昆明建立基地。一开始陈纳德亲自驾机试航，首次飞越世界屋脊喜玛拉雅山，被记者赞誉为“飞虎队”之师，从此就将原来虎鲨队徽改为飞虎，以飞虎队为名。活动范围为东西从缅甸到台湾，南北从日本到南回归线。

这支航空队进驻云南各个机场后，针对日寇轰炸机性能优于美军歼击机的实际情况，陈纳德制定了“拔高、俯冲、打了就走”战术原则，他的情报工作来得快、技术过硬、战术新颖、队员都具有献身精神。通过穷追猛打，仅在半年内即击落敌机379架，战绩辉煌，打击了日机猖獗的气焰，飞虎队因此而名震动寰宇。

其出色的战绩是：1941年12月20日，拦截日机空袭昆明，当即击落日本轰炸机9架;12月23日在仰光空战中击落日机25架，后又连续击落日机23架，在1942年2月空战中共击毁日机43架。

1942年5月日寇进入滇西，为阻止日寇直捣昆明、重庆，中国军方不得已炸断了怒江惠通桥;中美两国军队同甘共苦，在滇西进行了坚决抵抗，随后又发起了反攻，战斗十分惨烈，终于把日寇赶出中国，飞虎队从空中有力地打击了日寇。

1942年美国出于战略考虑，将飞虎队并入美国陆军航空队，为第23大队，后又扩编为美国陆军第十四航空队，陈纳德也由上尉、上校、准将、升任少将司令。总部常驻昆明。

被马歇尔称为有“战术天才”的陈纳德，1943年运用由云南直接起飞的308大队，不仅摧毁广州、汉口的日本机场，还和449战机中队配合，粉碎日机的湘南攻势，日机重损153架，自己仅损失27架，日本空军从此一蹶不振，以攻为守了。陈纳德机队还轰炸了印度、泰国、缅甸的日寇阵地，使日军终日惶恐不安。陈纳德的空军部队，在怒江反攻战役、驼峰航线、洞庭湖战役、豫湘桂战役中，都发挥了重要作用。到1944年11月同盟国发动了对日寇全面进攻，陈纳德航空队成为打击日寇的生力军。

此外，陈纳德航空队还配合盟军开辟了驼峰航线，〔从昆明飞越世界屋脊喜玛拉雅山至印度利多机场的航空线〕并参与了驼峰航线的部分运输。从1942年5月到1945年8月，中美两国飞机飞越驼峰航线8万余次，从印度达到中国的物资80万吨以上，从中国运到印度的物资7万余吨，运送人员33477人，这期间中美损失飞机609架，两国飞行员有1550人牺牲，他们为抗日胜利到来贡献了宝贵的生命。

陈纳德领导的航空队由弱到强，由小到大，以64架战机起家发展到691架多机种的航空队，由240人扩大到17433人的队伍。它以最少的资源，简陋的设备，取得了显赫的战果。十四航空队总计摧毁了敌机2600架，自己损失500架;打沉打坏223万吨敌人的商船和44艘海军舰只，打死66700人以上敌军。

1945年7月31日身经百战的陈纳德奉命退役回国，1958年陈纳德身患肺癌，7月美国总统批准了晋升陈纳德为空军中将法案，7月27日陈纳德因肺癌医治无效在华盛顿去世。遵照死者的遗愿，墓碑上用中文写着“陈纳德将军之墓”，以表达他对中国人民无限留恋之情。

虎生双翼飞屋顶，穿越驼峰岁月稠。在昆明郊野公园的丰碑旁，回忆起陈纳德的飞虎队，在抗日岁月里可歌可泣的事迹;声犹在耳，情岂忘心;他是一块伟大的丰碑，是永不关闭历史，更是一首激荡人心的诗，中国人民将永志不忘。

以下为飞虎队的简述

中国空军美国志愿援华航空队(飞虎队)主要由美国退休飞行教官陈纳德所创立。陈纳德于1937年到中国，获委任为顾问，协助发展中国空军及训练飞行员。1940年，苏联与日本关系出现缓和，原本在中国作战的“苏联志愿航空队”撤走。陈纳德受蒋介石所托，成立以美国飞行员组成之美国志愿航空队。陈纳德到美国宣传中国之抗战，并且取得罗斯福总统的支持。在1940年底至1941年透过租借法案为中国购入一百架寇缔斯 P-40 战斗机，又获批准让美国退役及备役军人到中国作战。陈纳德在美国招募约一百名飞行员，当中40名来自陆军航空军、60名来自海军及海军陆战队，多数为后备役军官;另外亦招募了约200名地勤人员。飞行员名义上为“中国中央飞机制造厂”雇员，飞行员月薪600美元，小队长月薪650美元，中队长月薪700美元。另外击落每架日机有500美元奖金。原来计划的志愿航空队分三个分队，包括两个战机队及一个轰炸机队;但至偷袭珍珠港时只成立了一个战机队。

1941年秋夏之间，志愿航空队的飞行员开始抵达缅甸编训。陈纳德被飞行员称为“老头子”，飞行员则学习以P-40与日机作战的技巧，包括以团队作战攻击日机。

志愿航空队面对的问题并不少。部份招募的飞行员作战经验不多，亦有人借故离队。由于运输困难，各设备及战机很迟才到达前线。志愿航空队最多时只有约六十二架战机及飞行员处于作战状态。在陈纳德的指挥下，将能力较低的飞行员转至文职，并使其中一至两个中队在备战状态。但志愿航空队的士气亦一直甚高。

志愿航空队的P-40战斗机机首上画上了鲨鱼的牙齿，并且被称为“飞虎队”。部份的战机更有飞虎标志的涂装。飞虎队分为三个中队：第一中队称为“阿当与夏娃”(Adam & Eves);第二中队称为“熊猫”(Panda Bears);第三中队称为“地狱天使”(Hell's Angel)。1941年12月美国正式参战时，飞虎队有82名飞行员及79架飞机，但并非全部在作战状态。当中一、二两个中队驻扎在云南昆明，第三中队在缅甸仰光附近。

飞虎队首次作战是在1941年12月20日。日本的10架轰炸机由越南起飞进袭昆明，被飞虎队击落9架。第三中队则在日本对英美宣战后，保卫缅甸仰光，在12月23日至25日的日本轰炸中，声称击落约九十架轰炸机。之后至1942年3月，各中队轮流驻守仰光，直至仰光陷落后撤回中国。志愿航空队在改编前的官方战积为击毁敌机297架。但据战后的数据，真实数字可能约为115架左右，当中包括在地面击毁的敌机。飞虎队的损失为21名飞行员战死、被俘及失踪。

在美国参战后，陈纳德获恢复美国陆军现役上校，之后升为准将及中将，指挥第十四航空军。1942年7月14日，志愿援华航空队由美国第十四航空军之下的第二十三战斗机大队取代。但原来的志愿空军中只有五名飞行员接受任命转往新的单位，多数人转为担任运输机师，或加入军队到其他地方作战。原来的志愿空军解散后，第二十三战斗机大队沿用“飞虎队”的名称。

1992年，美国政府宣布承认于志愿航空队服务等同于在美军服役，飞虎队的老兵亦可得到退役军人待遇，并获颁发奖章。

名称来历

最初，中国空军美国志愿援华航空队队员中有人提出，在飞机头部画上鲨鱼头，用以吓唬日本人。1941年12月，航空队在昆明上空第一次作战取得胜利。由于中国百姓从未见过鲨鱼，于是将这些飞机称作“飞老虎”。第二天昆明出版的一家报纸上便使用“飞老虎”一词来形容志愿队的飞机。航空队里的中国翻译见到后，将其翻译为“Flying Tiger”这个名字告诉给陈纳德，队员们也觉得很好，于是将航空队命名为“飞虎队”。后来，中国代表团向好莱坞的著名动画片制造商沃尔特·迪斯尼公司的艺术家们请求设计一个队标，沃尔特·迪斯尼亲自动手，根据“FlyingTigers”一名设计出“一只张着翅膀的老虎跃起扑向目标，老虎的尾巴高高竖起，与身体共同构成了象征胜利的V形”的图案。不过到后来，上面就渐渐不画鲨鱼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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