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又过了十几年,彭德怀到了弥留之际,据看管人员记录,在彭最后的喃喃念叨中有钟伟的名字。
本文摘自:《成功》2008年第6期,作者:马沈,原题:《三位共和国将军的非常人生》
1975年总参放内部译制片《巴顿将军》,一些老家伙看过后。嘴一撇:有什么希奇,我们也有。谁?少将钟伟。
钟伟,湖南平江人,1915年生,14岁入团,15岁参军入党,在彭德怀的红三军团和徐海东的红十五军团先后任连指导员、团政委、师政治部主任,参加了长征。说他能与巴顿比高低,因为他能打仗,打胜仗。如你去问钟伟,哪一仗打得最过瘾?那当然是47年春天,三下江南时,在吉林靠山屯打国民党71军88师。这仗不但打得敌人魂飞胆散,精彩之处还在于自己也打得惊心动魄。打不打?钟伟和政委发生了严重的分歧。政委认为:东进是全局,上级的命令是铁的纪律,我们不能贪图眼前利益,动摇了总部决心,即使这仗打胜了,我们也是错的。钟伟坚决主张打,他认为:违抗上级命令是不对,但贻误了战机而影响全局就更不对。意见相持不下,战机眼看就要错过,钟伟下了决心:“就这么定了,留在这里打他个狗日的,打错了,砍头掉脑袋我担着,打!”
从3月10日凌晨5点到下午2点,钟伟连着接到了林彪三个即时东进的电报,他不为所动,因为他看见了战局的转变,他围住了88师一个团,而敌87师正在赶过来增援。他一面组织战斗一面向林彪报告情况,电报的主题只有一个:你的命令我暂不能执行,就因为眼前有大仗打。一向执着的林彪终于被钟伟的执着所动,他改变了决心。
最后,5师全歼了88师的一个整团,又反过身来拖住前来增援的87师,林彪再率一、六纵西进一举在郭家屯全歼国军87师,取得了三下江南的全胜。钟伟违令调动了林彪,但林彪并没有亏待他。在整个四野系统中钟伟是唯一的一个从师长直接提升为纵队司令员(军长)的。
说钟伟不比巴顿差,因为他和巴顿一样都有非常鲜明的个性。抗战初期他在鄂豫挺进支队当团政委,由于与支队领导脾气不合,一气之下带着老婆、刚出生的孩子和警卫班跑了,这一颗人历尽艰辛,在苏北找到了老部队——新四军三师。黄克诚收留了他,让他当了10旅28团团长。如果钟伟被李先念追了回去,没准就会被当逃兵给毙了。钟伟的部队能抢,战前战士兜里都是“五师缴获”的条子,一仗打下来全城都贴满了“五师缴获”。有一次条子还贴上了东野总部的两辆过路弹药车,双方争执中,钟伟来帮忙了,“什么你的我的!都是八路,都打国民党”,凭这一句话,5师的人就把车给卸了。钟伟本人爱玩,在北满时,一打完仗,钟伟就把部队交给政委和副师长,自己回哈尔滨跳舞去了。等干部战士看到师长回来了,说明就要打仗了。钟伟比巴顿更野,巴顿充其量敢踢被战火吓懵了的战士的屁股,但从来不敢拿枪威逼上级。钟伟敢。49年渡江后,钟伟的49军在湖南中了白崇僖的埋伏,指挥作战的兵团副司令员陈伯钧下令撤,钟伟不同意,坚持顶着等援兵,否则全玩完。陈说他是副司令,他说了算。钟伟拔出手枪顶住陈的脑门吼:娘卖X的,再说撤我就毙了你!
如果拍一部“少将钟伟”的电影,哦想它在中国的票房效应不会差于“巴顿将军”。
但钟伟没巴顿那样幸运。
1959年8月中央军委召开了史无前例的扩大会议,各大军区领导除在家值班者,各军、兵种正副职,各野战军军长政委,各师一名正职干部共1569人出席会议,批判彭德怀。会上总政治部领导放了一颗重磅炸弹,说彭德怀在长征路上欠下了红一军团的血债,是彭亲手下令枪杀了一军团的一个连长。林彪也跟着昧着良心说瞎话,说彭恨不得把一军团的人通通杀尽,因为一军团是毛主席亲自缔造和领导的。
这时钟伟说话了,他是以北京部队参谋长的身份与会的。“胡说”,钟伟一声斥喝站了起来,“这完全是无中生有,你当时在场吗?我在场,是我干的!彭总不在场,也不知道有这件事!现在要说清楚,那人是罪有应得,该杀!那是在一、三军团强攻娄山关,敌人反攻,他临阵逃脱,还拉了几个战士反水,被我们后续部队捉住,执行战场纪律,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你不杀他,他会杀我们。我看是有人别有用心,扯历史旧账,制造事端。挑拨一、三军团的关系,加害于彭总。”说到这里钟伟热血涌了上来,胀红了脸,手指着台上,几乎是在叫喊:“你们不是在逼彭总交代军事俱乐部的成员吗,娘卖X的,算我一个吧,也拿我去枪毙吧!”林彪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萧华下令将钟伟铐出会场,送军事法庭。人们没有忘记钟伟,至少59年庐山会议上“两条路线”的代表者。过了几年,毛泽东很偶然地问起了钟伟的情况。但这很必然地导致了钟伟案的解决,但他没再能回部队,他下放到安徽当了农业厅的副厅长。
又过了十几年,彭德怀到了弥留之际,据看管人员记录,在彭最后的喃喃念叨中有钟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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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我自己犯有很多错误,但我不搞阴谋诡计,在这一点上我是清白的……我们国防建设,战略防御设施不完备,国防工业和科研跟不上,这是我最担心的;只要我们有计划、有准备,敌人的物质力量是可以战胜的。”
北京西郊那座戒备森严的什仿院,里面关押的到底是谁。
1969年初春的北京西郊,春寒料峭,阵阵刺骨的寒风卷着沙砾,摇撼着路旁的大树。这一切,使得位于海军司令部和空军司令部中间的那一座俄式别墅小院——什仿院,更显得阴森、孤寂。这座小院看上去虽不起眼,但在它的四周却有3米多高的砖砌围墙,墙上还架着1米多高的电网。而那院墙内的树木已长到十几米高,把院内占地约7000平方米的三层楼房和后小院平房遮盖得严严实实,仿佛与世隔绝似的。
对于刚从江苏入伍来到首都警卫部队某连执行监护任务的新战士茅飞来说,这里的一切显得陌生而又好奇。凭着感觉,他猜想小院里关押着的绝非等闲之辈。
进了大门,就好像进了另一个世界。这里驻扎着两个排和一个炊事班。部队住在前院的别墅里,后院住着11位被监护的“黑帮分子”。他们一人一间小房,彼此谁也不知道谁,连上厕所都是一个去了回来后另一个再去,相互间从来见不上面。
茅飞第一次在一号哨位上值勤,就和他监护的对象打了个照面——他个子不高,但身板挺直,一看就是经过战火洗礼而训练有素的军人。
茅飞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但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他背起手中的步枪,心里在犯嘀咕,脑海里一个劲地在转动:他是谁?
1969年4月1日至24日,中共“九大”在北京举行。首都在沸腾,全国在庆祝。4月28日,茅飞上哨后,听到一号监房里传出低沉的声音在问:“党的九大结束了吗?”
“已经结束了。”茅飞回答。
“政治报告公布了吗?”
“广播电台正播着呢。”
“能开小窗吗?我要听广播。”
茅飞给他打开房门上的小方洞,院内的广播喇叭声音传进了监护室内。
播音员正在播林彪的政治报告:“……以毛主席为首的无产阶级司令部,率领广大群众,按照毛主席指出的方向,继续进行着伟大的斗争。从1957年反对资产阶级右派的斗争,到1959年庐山会议揭露彭德怀反党集团的斗争……”
“唉、林副主席又在批评我了!”
已经复员回到家乡的茅飞,是从连队战友的口中得到彭德怀逝世噩耗的。战友告诉他,彭德怀在逝世前两个月,中央军委派来专案审查人员征求彭德怀“临终谈话”。彭德怀舌头已经僵硬,但他还是流着泪吃力地、断断续续地说:
“毛主席发展了马克思主义……
“周总理,我们相处了30多年,他是我们党内最能掌握和运用毛泽东思想策略的。我们社会主义事业一定胜利……
“我自己犯有很多错误,但我不搞阴谋诡计,在这一点上我是清白的……
“我们国防建设,战略防御设施不完备,国防工业和科研跟不上,这是我最担心的;只要我们有计划、有准备,敌人的物质力量是可以战胜的。”
最后关于自己的“案子”,彭德怀只讲了这样一句:“已经审查我八年了,现在还没有结论。”
茅飞听着战友的叙说,心里很悲痛。但在那时,年轻的共产党员茅飞也只能是默默地为彭总落泪,寄托他对一位真正共产党员、老革命家的无限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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