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鲜:
北朝鲜人在许多方面很像他们的南朝鲜兄弟。两国的士兵大部分都是农民出身,他们对艰辛劳作、忍耐与贫困已习以为常,并不以胜败为意,对他们信奉的东西则坚贞不渝,而且对上司大都唯命是从。双方的士兵都能够在给养不足的情况下进行远距离的艰苦行军,并且在行军结束后仍能进行战斗。他们可以翻山越岭,又不会因精疲力竭或用力过度而倒下。在这方面,他们不像大多数美国士兵那样,多半属于守备部队,习惯于乘坐机动车辆,很少进行体能训练,几乎没有长途行军和翻山越岭的经历。
尽管三八线南北的朝鲜人大体上一样,但他们的军队却大不相同,因为每支军队都各自反映出了他们的缔造者——即美国军队和苏联军队——的军事学说。
北朝鲜军队的压倒性力量(八点九万人)分布在七个突击步兵师,一个坦克旅和两个独立步兵团。除此之外,部队还有三个后备师,计二点三万人,另有大约一点八万人的边境保安队。只有五千人分配在指挥和后勤部门。相比之下,南朝鲜军队八个兵员不足的战斗师里,仅有六点五万人,而在指挥和后勤部门工作的就有三点三万人。南朝鲜军队反映了美国的军事编制:与作战人员相比,数量更大的是支援人员。而在另一方面,北朝鲜军队完全展现了苏联军队的简练学说:将每个人都尽可能地推到前线,给他一件武器去战斗。
从短期来看,北朝鲜人还具有一种额外的人力优势:他们的军队大约有三分之一的人曾在中国共产党部队中服过役,在国民党人逃到台湾前后,他们退伍复员回到了朝鲜。这些人给北朝鲜军队带来了一定程度的作战经验和战斗勇气,而南朝鲜军队在开始时却不具备这些。
在战术方面,北朝鲜人一次又一次地重复采用一种极为有效的方法:他们向固定的敌军阵地直接发起正面进攻或发射火力,然后派部队从两翼包抄;如果可能,就按计划把敌军包围起来,将其挤进一个小小的环形防线内歼灭之,或者迫使敌人投降;倘若不能形成包围,就在敌军身后设置路障,以此切断敌军的退路或敌人的援军。
这种方法在1950年夏季的流动形式下十分奏效。当时,在难以从侧翼包抄的长达数英里的战线上,根本没有兵员充足的主要防线。T34坦克能够直接对着敌军设在道路上的阵地运动,用炮火牵制住敌人,而同时北朝鲜的步兵便悄悄绕过阵地两侧,抵达敌军后方。在这种战术形势下,上述方法尤其成功。即便一场包围不能奏效,其他包围往往能行。
双重包围对北朝鲜人来说也是惯用的战术。千百年来翼侧包围一直是战争的基本打法,但是一些士兵运用起来就比其他士兵获取的成功多。当北朝鲜人能够采用此种打法时,他们就仿效擅长包围战术的最伟大的军队的榜样,即13世纪成吉思汗及其继承人统率下的蒙古人。蒙古式的进攻方法是以其狩猎方法为基础的。成吉思汗在和平时期,每年冬季都通过大型狩猎这样一种手段训练他的军队。通常由一支队伍开始把猎物往后驱赶,然后侧翼的队伍就运动到中心队伍的前头,绕过猎物来到后方,将越来越惊恐的野物包围起来,接着从四面八方把它们挤到一起。对蒙古士兵开展的训练,主要是教他们在收缩包围圈时,不让哪怕一只兔子或一头鹿逃掉。这需要对所有实施包围的部队进行难以置信的高度控制。这种方法奏效时,实际上没有一只猎物能够自行逃脱掉。对于那些在大型狩猎中善于包围动物的士兵来说,猎起人来就变得容易了。
当包围战术对于北朝鲜人产生作用之时——而情况常常如此——事实上没有一支有组织的队伍,并且通常没有几个人能从陷阱中逃离出来。对于南朝鲜来说,幸运的是北朝鲜没有像成吉思汗那样的军事天才,能够将这一有限的战术观念扩展成一项深远的战略方案,在一场大的协同战役中征服南朝鲜。
南朝鲜:
南朝鲜军碰上了中国人设置的路障,他们受到阻拦,之后不久,中国人又在南朝鲜人和温井之间,即该营的后面,设立了另一道路障。有充分的证据表明,在出其不意的猛烈攻击下,该南朝鲜营惊慌失措。大约三百五十名南朝鲜士兵被打死或者被俘,其中包括美国驻韩军队顾问团顾问格伦·C.琼斯中尉,他后来在战俘营屈服了。该营的其余人员丢下辎重车辆,在下午逃回到了温井。
此刻,温井的南朝鲜人感到焦虑不安。身份不明的中共军队似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穿越高山,在南朝鲜军的背后建立起攻不破的路障。在南朝鲜士兵看来,他们的侧翼成了可怕的东西,因为中共军队随时都会从那里出现。10月26日凌晨3点30分,可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中国士兵突破了这个新的阵地,南朝鲜军再次溃败,朝着东边往后方退去。刚刚跑了5公里,他们便又遇上了一道中国人设置的路障。整整一团人被完全切断,哪怕一个完整的连也没有剩下。南朝鲜人溃不成军,往山里四散奔逃,然后,尽快朝清川江方向逃去。
毋庸置疑,南朝鲜第二团和中国人首次狭路相逢时并没有尽力战斗。或许一个原因是,他们对中共军队突然而又激烈的攻击产生了盲目的恐惧心理;另一个原因可能起自于朝鲜人脑子里根深蒂固的对中国士兵所怀有的传统恐惧心理。无论出于什么原因,第二团三千一百名官兵中有二千七百名后来逃到了清川江,这就有力地表明,他们逃跑要比打仗卖力多了。
李奇微将军目睹了南朝鲜军夺路而逃的惨状。他写道:“元旦上午,我从首尔北面开车出去,结果撞见了一个令人沮丧的场面。南朝鲜士兵乘坐一辆辆卡车,正川流不息地向南拥去。他们没有指挥,没有头绪,没有武器,仓皇而逃,完全是在全面败退。有些士兵是靠步行,或乘坐各种征用的车辆逃跑,他们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逃得离中国军队越远越好。他们扔掉了自己的步枪、手枪不说,就连数人操作的大炮、迫击炮、机枪等重武器也通通丢弃了。”
李奇微跳下吉普车,站在路中央,挥动双臂示意迎面而来的卡车停下。可前面的几辆卡车不但毫不减速,反而绕过他开走了。最后,他还是拦住了几辆载着南朝鲜军官的卡车。李奇微报告说:“前面卡车上的人没弄明白我的意思,也不理会我的手势,不一会儿,大队人马又开走了。”李奇微这个指挥战士的将军,无助地站在路上,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南朝鲜士兵仓皇逃跑。为了恢复对部队的控制,防止此类溃逃再度发生,他很快制订了相应的措施,即在大后方设置许多岗哨,并派美国宪兵把守。这一招十分奏效。溃逃的南朝鲜士兵重新编队,配备了武器,并在各自的指挥官带领下,被派到新的防区。李奇微写道:“从此,他们中的许多人都作战勇猛。就像许多训练有素的勇士那样,一旦将官指挥得当,他们就会表现得异常出色。”总的来说,第八集团军的撤退还是井然有序的。不过,美第十九团的一个营的所作所为却使他感到不快。“在其友邻的南朝鲜部队崩溃之后,这个营也乱了手脚,慌忙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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