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绿灯又无车,大喊「一二叁过马路」,果然所有孩子都迅速无比地过了马路。接下来我就一直用这招来过马路,都平安顺利,直到快到合作社的一个路口,阿米跑着就跌倒了,阿果跟在后面也绊了一跤。
阿果小摔,阿米大摔,我抱着阿米过了马路,帮他察看伤势。还在安抚着阿米的心情,几个孩子就跑来告状:「阿果笑阿米跌倒!」
「当时大家在玩,过马路时大家都在笑,并不是只有阿果在笑啊。」我说出我看见的事情。
「可是他还学阿米跌倒!」几个孩子指证??。
我转头看阿果,他躲进阿虎的怀?,眼框泛着泪。
「阿果是真的跌倒吧。」虽然我是这样说,但我也觉得如果阿果觉得阿米是故意跌倒的,那他也有可能是在模仿阿米。不过,虽然两者都是模仿,但在跌倒的意义上来说,我可以确定阿果必然没有打算透过模仿来嘲笑阿米跌倒。
「可是我觉得阿果就是在笑阿米跌倒啊!」孩子们仍然相信自己所理解的。
我反问他们:「你们觉得阿果是这种人吗?你们曾经见过阿果嘲笑过别人跌倒吗?」
这么一问,有的孩子就散去了,有的孩子仔细想来,坦率地说:「我没有见过。」
我过去不曾细想过,为何台湾人总是擅长事后说嘴或是偷偷录影放上网路,却不常会在事发的当时提出来跟当事人沟通。今天突然发现,这不就是教育场域的告状机制吗?孩子们遭遇一件不义之事,所会的唯一方法就是找拳头大的人出来「判定」。
而大多数告状的诉求并不是沟通、理解或协商,而是要由一个不在场的有权者根据「口白」或「线索」来让「被告」付出代价。为了得到有权者的认可或赞同,塬告或被告都得要忘记自己或事件本来的样貌,动用各种能力来修改记忆、填补口白、捏造证据,以得到胜诉或避免责罚。
在这样的机制之下,我们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小小的阿果当时究竟在想什么了,因为如果他想要被当成一个够好的人,无论当时有没有在学阿米跌倒,都不能承认了。
在这样的机制之下,我们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我们错过了哪些让孩子理解自己、理解世界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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