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克正在用早餐。他刚要用叉子叉起一片香肠时。听到一阵轻微的嗡嗡声。他漫不经心地朝窗外一望,眼睛立刻瞪圆了,一种奇异的景象吸引了他:一个穿粉红裙子的小姑娘,在绿草坪上走。离她头顶一米多高的上空,旋转着一个银白色的草帽样的东西,闪闪烁烁,在蓝天的背景下晃着耀眼的光。
“这大概又是什么新型电子玩具。”哈克一边咕哝着,一边把香肠片送进嘴里。他咀嚼的嘴巴猛然停住了,怎么香肠片竟然像棉花一样,一点味儿也没有。再一看咖啡,也变成了白水,那诱人的棕色消失得无影无踪。更使他惊异的是,屋里窗外所有的东西通通都褪掉了颜色,到处都是白白的一片。
“大鼻鼠!大鼻鼠!”哈克慌忙冲到里屋找他的助手。
大鼻鼠正守着一盘油炸花生米发愣。哈克一看,那盘油炸花生米也变成了白色,抓起一个尝尝,一点味道也没有了。他明白了:大案子发生了,有人偷走了所有的颜色和气味。他二话没说,揪住大鼻鼠的鼻子就往外跑,街上已是一片混乱,什么都是白的了。白房子、白汽车、白树……
“看见了吧!”哈克紧张地说,“这都是一个穿粉红裙子的大盗,利用她的飞碟干的。”
“你怎么知道?”大鼻鼠问。
“我闻出来的!”哈克骗他,“下一步该看你的了,走!到草地上闻去!”
“你们在这儿干嘛呢?”两人正趴在草地上闻味道,忽然背后有人拍哈克的肩膀。他回头一看,不好!是那个穿粉红裙子的小姑娘。唯独她的裙子没有变化,还是粉红色的,手里拿个红呼呼的东西。
哈克顾不得多想,一把抓起大鼻鼠,就地十八滚,滚到路边的垃圾桶后边趴下,顺势掏出手枪。这一连串的动作干净利落,要是局长在这儿,肯定会表扬他。
“你闻闻这女大盗手里拿的什么枪!”哈克害怕得闭上眼睛,小声地对大鼻鼠说。
“不用闻,一看就知道,她手里拿的是一串糖葫芦,而且她也不像是大盗。”大鼻鼠倒显出一副老练沉着的样子。
真的,那小姑娘在树下拴猴皮筋呢。
哈克神气起来了,对小姑娘庄严宣布:“你被捕啦!因为用飞碟盗窃气味、颜色。”
“什么飞碟?”小姑娘莫明其妙。
“就是那旋转的银色草帽!”
“你们弄错了,”小姑娘说,“早晨,我看见它在空中飞,就跟着它捡掉下来的豆子,后来,豆子不掉了,我就回家了。”她说着从衣袋里取出一瓶五颜六色的圆豆豆来。
大鼻鼠拿过几粒,使劲闻着,又轻轻一咬,咬不动,不过味道倒是满香的,他咕噜着咽了下去。
哈克和大鼻鼠东张西望地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吞着那味道香甜的彩豆。不一会儿便吃得干干净净。
一群乌鸦在他们头顶上盘旋,“呱呱呱”地叫着。
“听乌鸦叫不吉利,看来咱们要倒霉。”
“可这是白乌鸦!”大鼻鼠费力地仰着脑袋。他看见一群白花花的乌鸦正在高高的树顶上,围着它们的窝乱冲乱撞,心里一动,“那飞碟可能在乌鸦窝里。”
“你会上树吗?”哈克忙问。
大鼻鼠摇摇头。这时,一个老婆婆推着小车,慢慢腾腾地走来,车上拴满了花花绿绿的气球。
哈克一咬牙把气球全买了过来。用手抓住,深吸一口气,往上一蹿,气球群立刻轻飘飘地升起来了,高过房顶,升到树尖。他连忙用脚钩住一个树枝,探头探脑地往乌鸦窝里看,银光闪闪的飞碟真在上面被树杈卡着呢。
“好哇!可抓到你了!”哈克伸手就去摸枪,他忘记自己是悬在半空了,手一松,气球群猛然升向蓝天,哈克却直往下坠,“砰!”地面被砸了个大坑,树都被震动了,树叶纷纷飘落下来,飞碟也被震离了树杈,又在空中飘荡起来。
哈克顾不得屁股痛,爬起来就追,一直追到化工厂。烟囱里的黑烟忽然变得白而透明了。
“怎么飞碟又变了颜色了?”大鼻鼠惊愕地说。
哈克“啪”地就是一枪,不过子弹打到脑勺后边去了。他索性把两眼都闭起来。不是说瞎猫能碰死耗子吗?“砰砰!砰!……”一阵乱放,有一枪还真打中了。飞碟颤抖了一下,跌落在地,放出刺鼻的滚滚浓烟。烟雾中,他们听见许多工人在愤愤地问:“谁把咱们的除烟器打了!?”
哈克和大鼻鼠都感到不妙。哈克重重地跺了跺脚:“又一次彻底失败!”
“别忘了,失败是成功之母呢!”大鼻鼠揉着鼻头说,“你没想到两个飞碟会有什么联系吗?”
“联系在哪儿?一个干好事,一个干坏事。”
“可他们都会吸味、吸色,说不定是同一个人制造的呢!我想,我们可以在报上登个广告,说明我们要出高价买一个吸味吸色的飞碟。”
哈克明白,这样,那幕后的家伙就会自己送上门来。
晚上,哈克和大鼻鼠坐在屋子里等着,听到敲门声,他们不约而同地站起来。
“请问,是你们要买吸味的飞碟吗?”进来的是一位头发花白戴眼镜的老头。
“是的,要银白色的。”大鼻鼠冷静地说。
“并且要能干坏事的。”哈克连忙补充。
老头惊愕地瞅了哈克一眼:“干坏事的飞碟我们可没有,”
哈克追问:“那请问,在哪儿能买到呢?”
“恐怕你哪儿也买不到。”老头生气地说着转身要走。
大鼻鼠连忙追上去解释:“您不要误会,哈克先生酒喝多了,在说胡话,特别是他看见一个银色的飞碟把这条街上的色味全吸跑了……”大鼻鼠说着,使劲地盯着老头。
老头哆嗦了一下,低声自语:“是那可恶的家伙。”
大鼻鼠厉声说:“看来,你就是那个银色飞碟的主人了!”
哈克马上掏出枪来,大喊:“不许动,再动我就开枪了!”他使劲儿闭上双眼瞄准。
老头苦笑着:“不,那是我的小孙子做的。我是个清除污染的专家,最近研制出一种吸收废气废味的飞碟,并取得了成功。我那调皮的孙子到我的研究室按图纸胡乱安了一个银色的飞碟,飞出去后不加选择地吸了所有的味和色,现在它的能量用完了,成了废铁,不知坠到哪去了,而且……”
“而且什么?”哈克严厉地问,俨然像个审判官。
“而且那飞碟没有把浓缩的‘色味丸’带回来,色、香,味全丢了。”
“等一等!”哈克慌忙问,“那‘色味丸’是不是一粒粒彩豆?”
“是的。”
“有毒吗?”大鼻鼠着急了。
“如果吃进肚子里了,吃泻药能不能把它泻出来!”哈克也十分关切。
“你们把这些彩豆吃了?”老头吃惊地问。
“当时,我们口袋里实在没地方装,就只好装进肚里了。”哈克和大鼻鼠忸忸怩怩,“请问,怎么把它取出来呢?”
“用苏打水加醋、加盐、加碱、加糖、加辣椒水混在一起,喝下去,就能使浓缩丸外皮化掉,气和味就会跑出来。当然,这样要受点罪。”
药水配制好了,老人把哈克和大鼻鼠领到街上,让他们把药水喝下去,就像发生了化学反应,他们的肚皮立刻膨胀起来,像两个圆鼓鼓的球。
“咕噜噜,咕噜噜……”五颜六色的气泡从他们的嘴巴里飞出,飘散到空中,散落在房上、树上,飞进屋子里。树变绿了,花变红了,楼房变灰了,各种香味又都散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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