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婉喻自己认识到的哪一点寡趣乏味,不碍事啊,无伤大雅,他爱了她这个整体,就什么都是好的了。正因为她的寻常与安静,以及那点寡趣和乏味,她偶然的那些小水妖般的风情流盼才珍奇,才宛若神鬼附体。她其实是摸不着底的。他不知道她究竟可以疯成什么样,野成什么样,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 ——严歌苓 《陆犯焉识》
2、 还是那个晚上。她体内的痉挛一阵小于一阵。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还裸露着。她想跳起来抓摊散一地的衣服,同时悟到:既然这里没有异性,她还有什么必要遮掩自己?接着一个相反的醒悟闪出:既然面对一个同性,她还有什么必要赤裸?赤裸是无意义、无价值的,是个乏味的重复。走进公共澡堂子,在成堆的同性肉体中,在那些肉体的公然和漠视中,她个体的赤裸化为乌有。她苦思一个同性的手凉飕飕地摸上来意为着什么。她苦思什么是讲个相同肉体厮磨的 结果。没有结果。 她对不再叫徐群山的年轻的脸啐 了一口。 — —严歌 苓 《白蛇》
3、 凶暴是会让人醉的,正如各种高尚情绪会让人醺醺然。 ——严歌苓 《陆犯焉识》
4、 "他当然恨过她,恨得牙都咬碎了,用最过瘾的字眼骂过她 。不 知怎样,突然就不恨了。人办不到的,时间都办得到:时间在你不知不觉之中已经用了功夫 , 做了手脚 ,把恨一点一点从你心里搬走 ,让你某天夜里做了个美梦 ,梦是遗憾加指望 ,醒来他当然恨过她,恨得牙都咬碎了,用最过瘾的字眼骂过她 。不 知怎样,突然就不恨了。人办不到的,时间都办得到:时间在你不知不觉之中已经用了功夫 , 做了手脚 ,把恨一点一点从你心里搬走 ,让你某天夜里做了个美梦" ",梦是遗憾加指望" ",醒来便觉得那一场恨太可笑。" ——严歌 苓 《一 个女 人的史诗》
5、 活得透彻的老朴这时已搞清了许多事:娶妻子那种女人是为别人娶的,和妻子的郎才女貌的幸福生活也是过给别人看的。光把日子过给人看的男人又傻又苦,和葡萄这样的女人闷头乐自己的,才是真的幸福生活。可人只要有一点得势得意,马上就要把日子过给别人看。老朴此刻和葡萄把另一张床支起,他不敢担保万一自己走出眼下的落魄境遇,会不会又去为别人过日子。 ——严歌苓 《第九个寡妇》
6、 在那艘远洋轮上,十七岁的克里斯突然懂了那一切。他看着阴暗早晨的海,几乎叹出声来:多么好的女人,诚心诚意得像脚下一抔土,任你踏,任你在上面打滚,任你耕耘它,犁翻它,在它上面播种收获。好在于她的低贱;任何自视高贵的女人身上的女性都干涸了。带着干涸死去的女性,她们对男人有的就剩下了伎俩;所有的诱惑都是人为的,非自然的。从这个时候起,女人便是陷阱,女人成了最功利的东西。克里斯在自己的社会中看到足够的女性,早已干 涸的女性。这个海 洋上的清晨他想,扶桑是个真正 的最原本 的女 性。 那 泥土般的真诚的女性。 ——严歌苓 《扶桑》
7、 仇恨是一种悲剧式的壮丽感情。它使人自我感觉正义、神圣、使命所驱。不是你咬我一口,我必定还你一牙的仇恨,那是低级的动物式仇恨。更高和纯的仇恨是与生命俱在的,它博大得可以没有具体敌对面。就像人的博大却无处施予的爱。这种最高的仇恨可以被许多年地封在那里,黑暗一片,人甚至从不意识到它的存在。而这片黑暗终于决口,淹没整个思维和理性时,人要做的,不再是有目的的毁坏;人是为了完成一次感情的壮举。所有的烧、砸、杀、奸, 都是渠道,作为这 片黑暗流散输出的渠道。最初使 敌对意识 崛起 的东 西, 此时已渺小得近乎消失。人渐渐陶醉在毁坏和残忍制造的壮观中。 ——严歌苓 《扶桑》
8、 许多年后,七十岁的克里斯在老年性失眠的一个夜晚,又一次看见扶桑跪着的形象。扶桑仍穿那件浅红衫子,身材比他年轻时印象中的要小。她那跪着的宽恕是他风烛残年时最动人的。他一生没有宽恕太多人和事。他善于在别人和自己身上发现罪恶,到老,他悟到他正直的一生是被一个妓女宽恕下来的。他在那个失眠之夜更感到跪在遥远年代里、着浅红衫子的女子是那样不可忍受的楚楚动人。 ——严歌苓 《扶桑》
9、 靠父母,你可以成为公主;靠男人,你可以成为皇后;只有靠自己,你才可以成为女王。 ——严歌苓
10、 焉识的脚步声被她从七上八下的众脚步声中分出来,渐渐地她就听不见其他脚步了,听见的就只有焉识那一双脚:提起、放下......脚步的合奏成了独奏。 ——严歌苓 《陆犯焉识》
11、 二十多岁一个中国男人,应该可以不动声色地防御,甚至进攻,不露痕迹地交换利益甚至勾当,只要不被抓住永远不算作弊。二十岁,他应该习惯了人的那种淡淡的无耻,把它当成是正常的人味。 ——严歌苓 《陆犯焉识》
、 婉喻颠三倒四的走样的记忆一方面由于她的记忆是主观的,因为她一厢情愿地去那样记忆事物,另一方面,因为就在她给我祖父写那封信的时候,她的失忆症已经开始。我不愿意叫它“老年痴呆症”,我觉得她的病和老年没有必然关系,似乎她宁可篡改记忆,最终把记忆变成了童话。谁也不能说满脑袋童话的人是老年痴呆。 ——严歌苓 《陆犯焉识》
13、 老几的客套很严实,怎样也别想打破,钻空子,建立一点额外的体己的交情。 ——严歌苓 《陆犯焉识》
14、 徐群山拍一拍他身边的沙发,问她敢不敢坐到那里去。他在开她的玩笑,其实半点玩笑也没有。他拍沙发的邀请随意、自在、无所谓。好像说,你要真敢,那就是自找。 ——严歌苓 《白蛇》
15、 看信的时候,陆焉识发现冯婉瑜总是记住事情美好的那一半,或者说,同时发生于他们的事情,可以给看得美好,也可以给看得庸常。婉瑜在她的信里跟他重新过一遍那些日子,把它们过成了好日子。 ——严歌苓 《陆犯焉识》
16、 她想这是一族多么吵闹的人,他们花多少时间在吵闹上?他们不吵闹或许地板可以干净些,家具可以整齐些,衣服可以平展些。若少花些时间在吵闹上,他们也不必“凑合吃”“凑合穿”“凑合活着”了。 ——严歌苓 《小姨多鹤》
17、 作为炎黄子孙本身就有恶赌的潜伏期,大部分男人身心中都沉睡着一个赌徒,嗅到铜钱腥气,就会把那赌徒从千年百年的沉睡中唤醒。 ——严歌苓 《妈阁是座城》
18、 他活着就为干活干得漂亮,干一天漂亮活儿咬下一口馍味道美着呢。漂漂亮亮干一天活儿,装一袋烟抽,那可是美成了个小神仙。葡萄七岁就把二大当亲爹,二大动动眼动动手她都知道他想 ——严歌苓 《第九个寡妇》
19、 他们的亲近发展得比种一棵樱桃还慢。突然樱桃满树是花了,他才明白两人谁也没闲着,都在偷偷上肥浇水。花季是给天天来斗争他的人催来的。 ——严歌苓 《第九个寡妇》
20、 亲人和亲人之间,不打不成交,打是疼骂是爱,事后把一切当成笑话,和解多么省事。 ——严歌苓 《小姨多鹤》
21、 他的手掌碰到她的胴体,他的感觉又打了一下秋千。这回是下腹的深处。他存心让自己活受罪,让下腹深处荡起的秋千越悬越高,就越来越让他灵魂出窍。他觉得整个人都荡起秋千来。 ——严歌苓 《小姨多鹤》
22、 "看不清她的脸,也能看出大事频出的时代他这总指挥的模样又给她注册到心里了,跟其他所有翻天覆地的大事一块儿,同样的了不得。 ——严歌苓 《小姨多鹤》"
23、 爱情的确是件苦事,是虐心,还有比虐心更苦的事吗?为其他事吃苦人们是不情愿的,只有为爱吃苦,人们都自讨苦吃,并享受吃苦。 ——严歌苓 《老师好美》
24、 有一页,他写着在三十岁前,他要完成多少件事。到现在我还记得清清楚楚:他要旅行一万里、写一本书、种活一百棵树、办一个个人画展、乘一次飞机、谈一次恋爱。” ——严歌苓 《天浴》
25、 连兽类、畜类的母亲都有造物主给的这项特权,一旦嗅到天敌临近,它们无法保全犊子,就宁愿自己先咬死犊子。 ——严歌苓 《小姨多鹤》
26、 仇恨是一种悲剧式的壮丽感情。它使人自我感觉正义、神圣、使命所驱。不是你咬我一口,我必定还你一牙的仇恨,那是低级的动物式仇恨。更高和纯的仇恨是与生命俱在的,它博大得可以没有具体敌对面。就像人的博大却无处施予的爱。这种最高的仇恨可以被许多年地封在那里,黑暗一片,名人语录,人甚至从不意识到它的存在。而这片黑暗终于决口,淹没整个思维和理性时,人要做的,不再是有目的的毁坏;人是为了完成一次感情的壮举。 ——严歌苓 《扶桑》
27、 你感到肉体在他的接触下敏感得发疼。那片任你沉浮的混沌没了,那片阔大的无意识潮一样退去。痛苦升上来。你不知这痛苦是什么,不知这痛苦便是代价,是对忠贞、对永久属于所付的代价。忠贞和永久头一次进入你内心,你却只觉它新鲜得不可忍受。 ——严歌苓 《扶桑》
28、 不过这对她来说也不是件愁人的事,事不躲人,人躲事,能躲过去的事到末了都不是事。 ——严歌苓 《第九个寡妇》
29、 人们这时发现葡萄这女子不是个正常人。她缺点什么。缺的那点东西非常非常重要。就是惧怕。这是个天生缺乏惧怕的女子。什么人缺乏惧怕呢? ——严歌苓 《第九个寡妇》
30、 他不在意十六岁的小罪犯张口就做他六十岁人的老子,反正许多晚辈都做过他“老子”。一场延绵三年的饥荒,他发现饿死的都是那些爱做人老子的人,都是些内火太重的人。 ——严歌苓 《陆犯焉识》
31、 她突然发现自己哑声地说起话来。模糊的字句从她的嘴唇间快速而火烫地往外喷,她自己都来不及抓住它们的意义。她在说疯话,说她什么也不要了,什么军装军籍名声性命,只要冬骏哥带她走。天下大的很,处处有浪迹天涯的有情者。 他似乎受了感动,垂着头,一副心碎模样。她的话越来越疯,说趁人们正熟睡,逃吧。 “别胡说!”他哑声制止她,“我们是革命军人!” 她一愣。罗密欧和朱丽叶不是革命军人,梁山伯与祝英台也不是。 她说那只有 死了。 ——严歌苓 《灰舞鞋》
32、 那点醒悟渐渐清晰了:他们不是在自相残杀,他们是在借自相残杀而展示和炫耀这古典东方的、抽象的勇敢和义气。他们在拼杀中给对手的是尊重,还有信赖。某人刀失手落地,另一个等待他拾起。他们借这一切来展现他们的视死如归,像某些人展示财富,另一些人展示品格、天赋。他们以这番血换血、命换命的厮杀展示一个精神:死是可以非常壮丽的。 ——严歌苓 《扶桑》
33、 他伸出手,搂住了婉喻单薄的肩膀,那肩膀没有变过,跟四十多年前一样单薄,但似乎更知寒暖,更懂呼应,因此更美好。 ——严歌苓 《陆犯焉识》
34、 克里斯还想到自己的一生,被扶桑改变了的一生。他一生都在反对迫害华人,也反对华人间的相互残害。他成了个中国学者,他觉得扶桑在看他做这一切,不论她赞同还是反对,她总是在看着他的。 ——严歌苓 《扶桑》
35、 尤其老金用绳子套马的时候(套马的汉子啊==),整个人跟着绳悠成一条弧线,好了得。没见过方圆几百里的马场哪个男人有这么凶的一手。 ——严歌苓 《天浴》
36、 他看着十七岁的自己像条垂死的鱼,在她宽容的网里挣扎。 ——严歌苓 《扶桑》
37、 一个成功的女光棍儿最受不了的就是被另一个女人控制。 ——严歌苓 《陆犯焉识》
38、 他一扯衬衫,背上的那块浸了汗,再给太阳烘干,如同一张贴死的膏药,揭得"咝啦"一声,( 闪$点情 话网)青烟也冒起了。口袋水倒干,池里的水涨上来。有大半池子。 ——严歌苓 《天浴》
39、 我想象你的睡眠是一堆破裂的精细瓷片,瓷片薄极了,半透明的,勉强被拼兑成一个惊喜容器,它盛装着你的生理和心理健康,一次次针灸治疗都在抱残守缺地维系这个容器,以免它彻底散碎开来,而你的健康也就跟着流散。 ——严歌苓 《老师好美》
40、 一个人的青春就是幸运,就是幸福,你可以跟一般学生一样,让考试和大学选择你,也可以跟一般学生不一样,让个人理想和喜好选择你。 ——严歌苓 《老师好美》
41、 你笑,是种放弃:这世界就这么无缘无故啊, 爱也好,恨也好。 ——严歌苓 《扶桑》
42、 “然后呢?”我笑着问。 “然后我们双方父母就开始拉扯亲家。” “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处呗,要处得不坏,就结婚。”他仍笑着,眼却看向别处:“怎么办呢?穗子,我总得忘了你啊。” ——严歌苓 《天浴》
43、 我吃了一惊,瞪着他。一时间,我想起天下所有少男少女的追逐嬉闹、拌嘴、娇嗔、无目的的在路上逛、啃冰糖葫芦。这一切他们有,我没有。我嫉妒王晓雪,我是嫉妒这些。我嫉妒这些我没真正尝过就要永远失去的东西 ——严歌苓 《天浴》
44、 高一层的审美,正是审丑。“似乎有种苦痛在这怜爱里,似乎怜爱到了这种程度就成了苦痛了。” ——严歌苓 《天浴》
45、 她眯眯眼"活该"地看着老金笑。十来根火柴才点着那土炮一样斜出来的烟卷。 大太阳里看不见烟头上的火,也看不见什么烟,只见一丝丝影子缠绕在老金脸上。再就是烟臭。随着烟被烧短下去,臭浓上来。 那口池子也升起烟。烟里头,透明的空气变得弯弯曲曲。太阳给黑塑胶吸到水里,水便热了。都不到老金一杆烟工夫。 ——严歌苓 《天浴》
46、 二大原先想看看这个老朴。后来他心宽了,想人干嘛非得见个面才算认识呢?认识人不用见面,见了面的人也不一定认识。 ——严歌苓 《第九个寡妇》
47、 她叫老金一定把它敲下来,一死就敲,别给天葬师敲了去。老金找刀匠镶金牙。刀匠什么都能往刀上镶,也就按镶刀的法子把牙给镶上了。 ——严歌苓 《天浴》
48、 他了解葡萄,对于她什么哭都不难吃,就是亏难吃。 ——严歌苓 《第九个寡妇》
49、 她站起来从沙发上轻轻拿走她的包,没有惊动他,她又回头看了她一眼,眼光很曲折,是真的曲折了。 ——严歌苓 《草鞋权贵》
50、 如果到了一个遥远陌生的国度,还不去改变或者推翻自己的曾经,那这远走高飞还有什么飞头? ——严歌苓
51、 她追来做什么?来灭口?来灭那个巨大秘密的口? ——严歌苓 《白蛇》
52、 我们同样聚向唐人区,在那里平息刚跨入异乡的惊魂。在那里找工作、找房子、找安慰,找个定定心的地方来完成从热土到冷土的过渡。我们同样挤住在窄小、失修的屋里,一群人分担房租,安全感便是一群人相等的不安,幸运感便是同伴们相等的不幸。然后,我们像你们的后代那样,开始向洋人的区域一步一探地突围。 ——严歌苓 《扶桑》
53、 小穗子果然看到自己的所有筹码,又不响了。 她说:“我们还可以做好同志嘛。” 她怕疼似的微妙的一躲。他才意识到他刚才那句话比任何绝情话都绝情。 ——严歌苓 《灰舞鞋》
54、 “你看,教我怎么办?我还是把你逗哭了” 他摇摇头,缩回手。 仍是那种充满爱怜的笑。“你这么小,让我怎么忍心接受你?……我只能等几年,等你长大些,那是你要是还爱我,还不嫌我老,你就到我身边来吧” 我想他同时也在等自己,等待他的体温,血性,情感都逐一回来。 ——严歌苓 《天浴》
55、 徐群山。群众的群,祖国山河的山,他说。声音不壮,和他人一样,翩翩然的。 ——严歌苓 《白蛇》
56、 珊珊看了她一眼,意思说她何苦弄出这么个暗示来。 ——严歌苓 《白蛇》
57、 像老五这样的人,明知道他活不过30岁,那么身为父母应不应该提前终结他的生命,在他还感受不到痛苦的时候,就让他免于受苦。可能有人要说,人应该有选择自己是否要活下去的权利,而不是让别人替他决定。可襁褓中的婴儿又怎知自己是不是想活下去?或者,它其实更想早点了断?让它活下去,实际上也是一种强制,因为并不一定是它自己的选择。然而生命终究是太复杂 ——严歌苓 《天浴》
58、 不管什么时候,都做一个不凑合不打折不便宜不糟糕的好姑娘 ——严歌苓 《天浴》
59、 那时的丑,是彻头彻尾的丑,是宿命的丑。那丑丑得多么悲惨,因为它绝对没任何专机和选择地丑着。它只得那样丑着,否则就什么都不存在了。丑是惟一证实他存在的质地 ——严歌苓 《天浴》
60、 珊珊已完全不是徐群山了。头发还是短的,衣服还是沉暗,还是那样略带嫌恶地一笑,却连半点徐群山的影子也没了。 ——严歌苓 《白蛇》
61、 我听了他的故事,觉得同胞压榨同胞是这故事中最黑暗的一部分。冒生命危险,背井离乡地出海打渔,九百块美金已经少得可怜,还要被层层盘剥?那部分忍心对同胞下手的人,以宣扬同胞的劳力不值钱、时间不值钱、生命不值钱为自豪,动不动还会慷慨地说:“中国有的是人!” ——严歌苓 《彼岸》
【关于严歌苓作品里的经典语录带出处】本文来自:逍遥右脑记忆 /yulu/230858.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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