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感激梦中虚伪的迎合

[西班牙]克?多

啊!弗洛拉尔瓦，我梦见你……要说吗?

好吧，在梦中实现了我据有你的欲望;

假如不是情人谁能进入这样的梦乡，

如斯严密地连结起地狱和天堂?

我的火焰和你的白雪你的冰霜

就像箭?中大同小异的箭一样，

爱神披肝沥胆地将它们混在一起

就像我在不眠中的爱恋与敬佩。

我说：“爱神啊，我的运气，

如果我醒着，永远不要叫我入梦，

如果我睡着，永远不要将我唤醒。”

然而我从甜美的放纵中惊醒

看到本人和生命一起死

看到自己和死亡一起生。

(赵振江译)

【赏析】

爱情是古往今来永恒不衰的吟唱主题，有关爱情的诗歌名篇能够说是车载斗量，然而人们抒发爱情的方式却不尽雷同，有的潦倒苦楚，有的生逝世相许，有的借物咏怀，也有的冷言冷语。克维多的这首爱情诗通过梦中约会情人来表白灼热的爱情，与中国古代诗人表达恋情的方法颇有些相近之处，只是前者的表白直接而勇敢，后者的表白蕴藉而悠扬。“在梦中我实现了占领你的愿望”，很难想见这样的句子会呈现在古代中国诗人的笔下。

诗歌主人公是一位青年男子，热恋着他的梦中情人弗洛拉尔瓦。尽管诗人对弗洛拉尔瓦着墨未几，但我们依然可以推断她是一位“冰美人”，不为主人公炽热的爱情所动，甚至有可能多次谢绝他，让他难以濒临。“你的白雪你的冰霜”有多重含义，其一是指美人的自持冷淡，其二是指她的冰雪高洁，其三是指她的肌肤雪白。面对这样一位冰美人，作为主人公的“我”是又爱又痛苦，在求之不得的情形下，只好借助梦来满意自己的欲望。

诗人应用对照和象征的伎俩来表达主人公对爱的渴望以及梦醒后的极度扫兴。全诗共分四个诗节，每个诗节都有一组充斥强烈比较的意象，它们分辨是天堂与地狱、火焰与雪霜、睡眠与苏醒、生命与死亡。我们晓得，天堂和地狱这一对象征意象常常被用来喻指存在强烈反差然而又能彼此转化、不可宰割的两种事物、两种状况或是两种境界，爱米莉•狄金森的诗句“告别是我们离别的天堂，也是我们需知的地狱”就是很好的例证。从字面意思来看，诗中的地狱和天堂指所有在梦中皆有可能，但综合全诗尤其是结尾局部来看，天堂象征着主人公在梦中占有心上人的极度欢喜，而地狱则指梦醒后面对事实的失落和疼痛。这样，第一诗节中的天堂与地狱和第四诗节中的生命与死亡首尾响应，把主人公对爱的休会和表白推向极致。

另外一组值得一提的意象是火焰跟雪霜。雪霜的含意前边已经提及，火焰天然象征着主人公对爱的豪情和盼望。有意思的是诗人把这一对意象比作箭?中迥然不同的箭，让咱们想起爱神丘比特之箭，“我”必定是被丘比特的金箭射中，而弗洛拉尔瓦一定是被他的银箭射中，所以一个是爱得死去活来，一个是金石为开。只管双方对爱的表示皆已命定，但对“我”来说，这种无法得到却又无奈摆脱的爱最是折磨人，愁煞人，也最让人铭心刻骨，所以“我”才对爱神这样说：“如果我醒着，永远不要叫我入梦，/如果我睡着，永远不要将我唤醒。”乍一听，这是一个十足的悖论，但是细心揣摩，主人公对心上人的爱意尽在其中。如果“我”醒着，“我”就可能“爱恋”和“敬仰”“我”的心上人，但如果“我”睡着，“我”就可以在梦中领有她，比拟而言，“我”更盼望是后者而不是前者，但是但凡梦都有醒来的时候，梦醒时候丽人不再的惆张和失踪最难将息，所以“我”情愿不做梦，而一旦进入梦乡，“我”愿望“永远不要将我唤醒”，由于唤醒之后美好的爱情就会离“我”而去，我的性命也将随之而去。这，岂非不也是一种生死相许的爱情吗?(闫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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