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绝的爱之平庸

[英国]卡鲁

给我更多的爱情，或更多的蔑视;

冰冻三尺或是烈日当空，

给我的疼痛带来雷同的慰藉;

而暖和地带则无物提供;

极度的爱情或极度的憎恨

要远远甜于安全与安静。

给我一场暴雨;假如这是爱情，

我就像那金雨中的达那厄

沐浴在快活之中;如果证明

这是轻蔑，那么骤雨就会淹没

我的凶猛贪心的全体愿望;

他领有从地狱中开释的天堂;

为我欢快加冕，或把我痛苦医治;

给我更多的爱情，或更多的蔑视。

(吴笛译)

【赏析】

托马斯•卡鲁是本•琼森的友人和崇敬者。他诗歌题材范畴较窄，不过乎歌咏爱情以及个别的应景颂扬和哀悼。但诗人凭借其深沉的艺术成就，仍是留下了一些精美的抒情诗歌。他的《被拒绝的爱之平庸》是一首变异的十四行诗。采取的是6-6-2的构造，前面两节六行诗英文原文的押韵形式为ababcc，最后两行动双韵。

诗的开头就是一个悖论。抒情主人公向对方所期求的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爱情，而是接受中的一种热烈的爱情，或是拒绝中过火的蔑视。在诗人看来，无论是热闹的爱情还是极度的轻蔑，都可以给一颗痛苦的受伤的心灵带来慰藉，而那种不温不火的情绪，则“无物供给”，因此，没有意义可言。所以，他情愿挑选狂风暴雨般的爱情或者仇恨，也不乐意取舍没有感情的惊涛骇浪。

在第二诗节中，诗人对以上抉择的理由作了充足阐明，并且召唤暴风暴雨的来临。诗人奇妙地联合希腊神话故事中达那厄与化作金雨的宙斯吃苦受孕的故事，来证实狂风暴雨般的爱情的价值所在。哪怕是藐视，那么它最少可以驱除“凶悍贪娶的”盼望。

最后的双行犹如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的结尾，具备论断的意思。“为我欢喜加览，或把我苦楚治疗;/给我更多的爱情，或更多的鄙弃。”这一存在对偶特征的充斥悖论的诗句，把抒怀主人公盼望恋情的心态展示得酣畅淋漓。

托马斯•卡鲁的诗形式十分简短，他的最长的一首《断魂》，也不外是166行。他的诗，只管情势简短，但容量丰盛，才干横溢，不仅拥有浓烈而污浊的抒情性，而且具有深奥的哲感性。诗中表示了一种对情爱的开朗的立场，好像在求爱过程中取得接收跟受到拒绝都是没有实质差别的，爱情被谢绝了也是很平凡的事，并没有什么能够少见多怪的。爱情的意义在于对其的追求，至于是否可能追到，那已经不是追求者本人所能掌握的事件了。然而，无论在追求上是否失掉胜利，对寻求者来说，实在并不实际意义，实际意义就在于追求的进程。对于对方的反映，无论是冰霜或者烈日，诗人都是抱着厚此薄彼的态度。

经由诗人重复诉说，这份被拒绝的爱情仿佛已经被证明得极为“平庸”了，然而，恰是在这一“平淡”中，流露出令人震惊的真情与执著。(吴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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