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盛唐诗人的《丽人行》
三月三日气象新,长安水边多美人。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
绣罗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银麒麟。
头上何所有?翠微?叶垂鬓唇。
背地何所见?珠压腰?稳称身。
就中云幕椒房亲,赐名大国虢与秦。
紫驼之峰出翠釜,水精之盘行素鳞。
犀筋厌饫久未下,鸾刀缕切空纷纶。
黄门飞?不动尘,御厨络绎送八珍。
箫鼓哀吟感鬼神,宾从杂?实枢路。
后来鞍马何逡巡,当轩下马入锦茵。
杨花雪落覆白苹,青鸟飞去衔红巾。
世态炎凉势绝伦,慎莫近前丞相嗔!
赏析
此当是公元753年(天宝十二年)春所作,讽刺杨国忠兄妹穷奢极欲。首二句提纲,“态浓”一段写丽人的姿势服饰之美,“就中”二句点出主角,“紫驼”一段写宴乐之奢靡,“后来”一段写杨国忠的气焰和无耻。整首诗不空发谈论,只是纵情揭露事实,语极铺张,而讽意自见,是一首绝妙的讽刺诗。《杜诗详注》云:“此诗刺诸杨游宴曲江之事。……本写秦、虢冶容,乃概言丽人以隐括之,此诗家含蓄得体处”。《读杜心解》曰:“无一刺讥语,描摹处语语刺讥。无一律叹声,点逗处声声感慨。”[1]
全诗通过描述杨氏兄妹曲江春游的情景,揭穿了统治者荒淫腐败作威作福的丑态,从一个角度反应了安史之乱前夕的社会事实。诗分三段,先泛写游春仕女的体态之美跟衣饰之盛,引出主角杨氏姐妹的娇艳姿色。次写宴饮的奢华及所得的宠幸。最后写杨国忠的骄横。全诗局面巨大,娇艳华丽,笔调细腻活泼,同时又蕴藉不露,诗中无一断语处,却能使人品出话中有话。
语极铺排,富丽华丽中蕴含清刚之气。固然不见讥讽的语言,但在维妙维肖的描摹中,隐含锋利的匕首,讽刺鞭辟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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