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延年《从军行》原文
苦哉边地人,一岁三从军。
三子到敦煌,二子诣陇西。
五子远斗去,五妇皆怀身。
左延年《从军行》翻译
待更新
左延年《从军行》赏析
起首二句:“苦哉边地人,一岁三从军。”“苦哉”虽是乐府诗中写怜悯内容常用的发端语,但由于它是一种悲怆的调子,?苦感叹的词语,读后仍给人以心灵的撞击和颤动。而“边地人,一岁三从军”,则表明边地的战争频仍,人民的深重灾难。这里的“三”字,不是实指次数,而应当作多次、频繁解。意思是没完没了的从军,打仗,不可止息。读来倍感痛戚、沉重,颇有呻吟、幽叹的情味。
接下来,诗人要具体叙述边人的凄苦不幸遭遇,但诗人不是将五个儿子的情况一一叙述,全盘托出,而是只列举了其中两个儿子的情况:“三子到敦煌,二子诣陇西”。“敦煌”,即今之甘肃省敦煌县;陇西,秦置郡名,在今临洮县之东北。两地均为荒远之处。在这里,诗人只列举了“三子”、“二子”,而将其余“一子”、“四子”、“五子”略去,这样非小说诗歌文学作品的忽略,而是为了收到用字少而韵味长的艺术效果。写诗如同作画,善画龙者,总是云龙藏身,只写首尾,通过一鳞半爪,而想见全躯。如全画出,不给读者留有想象余地,便会兴味索然。从用韵讲,“煌”字用开口呼,是响韵,读来响亮,唱来有高远的间响效果,“西”字是唱腔“尖团”音中有尖音,读来悠长,唱起来给人以极其遥远的艺术想象。
五六句是总括边人全家的现实处境:“五子远斗去,五妇皆怀身。”“斗”即格斗,指对面厮杀,打交手仗;“五妇”,指五个儿媳;“皆怀身”,都怀孕在身。可以想象,五个儿子都到边远的地方打仗去了,都在异厮杀,白刃相见,他们怎么能保得住不阵亡呢?如果阵亡,那全家将是什么样子呢?除了白发翁媪,便是身怀六甲的少妇忽然刚刚落地的遗腹子,即使将来能全躯还家,但就目前他们又怎么过得下去呢?小说诗歌文学作品虽然只写了“一岁三从军”,但在汉末混乱之也,“一岁三从军”的情况,又哪会只此一年呢?战乱不息,格斗不止,这样长时期地战斗下去,上有高堂父母,下有黄口小儿,举家全是老弱妇孺,战士们的心中怎能不?苦不堪呢?这些,好在小说诗歌文学作品中全未明讲,而是读者从“五子远斗去,五妇皆怀身”的事实中去理解、去想象。这正是小说诗歌文学作品的高明之处。
本诗第二句的“一岁三从军”与第三句的“三子到敦煌”;第五句的“五子远斗去”与第六句的“五妇皆怀身”。这些,都既非修辞学中的“顶真”和“续麻”,也不属于词章学中的“重现”和“复沓”,但在意念和音响上,却引起到了灾难并至、纷至沓来的直觉感,从而更增加了对边民灾难生活的同情。这种感情,实际上不是文学意义的效果,而是音乐中特有的音响感应。前人评论此诗,曾有“以为不全者”,认为这不是一首完整的诗章。其实,他们只注意子从“文学”的角度来研究,而忽视了这是乐师之诗,没注意从“音乐”的角度去开掘它的艺术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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