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光明的使者
[意大利]米开朗琪罗
由你的慧眼,
我看到为我的盲目不能看到的光明。
你的足助我担荷负重,
为我?痿的足所不能支撑的。
由你的精神,
我感到往天上飞升。
我的意志全包括在你的意志中,
我的思想在你的心中形成,
我的言语在你的喘息中吐露。
孤独的时候,
我如月亮一般,
只有在太阳照射它时才能见到。
被爱情控制着的灵魂在呻吟中挣扎;
我哭,我燃烧,
我磨难自己,我的心痛苦死了
你带走了我生的欢乐。
(傅雷译)
【赏析】
米开朗琪罗创作了大量的诗歌,关于爱情,关于友谊,还有关于宗教。与其雕塑和建筑等艺术作品一样,他的诗歌也以深沉、粗犷和质朴为特点,弥漫着一种静穆、崇高和庄严的氛围。
这首《致光明的使者》既有爱情诗的炽烈,也有宗教诗一样的庄重。读后令人不禁思考:这位光明的使者是人世间的女子还是天堂的圣洁天使?困惑是因为诗人对光明使者的描述,成语故事,她对抒情主人公的影响和震撼实在是超出常人所为。从肉体到精神她都给予诗人无数引导,首先是通过她的明朗而智慧的眼睛诗人看到以前所未看到过的光明,借助她的脚诗人承受住了以往因为?弱而无法支撑的重荷;然后是诗人在精神、意志、思想和语言上受到她的指引,灵魂得到了升华,“我的意志全包括在你的意志中,/我的思想在你的心中形成,/我的言语在你的喘息中吐露”。她已经在诗人的身上和思想上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就像获得了重生一样,一切都发生了变化。接着,诗人采用了一个有趣的比喻,把自己比作月亮,而她就是能够放射出自己的光彩并让月亮发散光辉的太阳,月亮只有借助太阳的光和热才能拥有自己的光亮,诗人在这里说明是她的出现才令自己具有智慧和力量,成为一个更加完善的人,对于诗人来说,她就是给自己带来光明的使者。至此,诗人向这位光明的使者表白了自己炽烈的爱情,“被爱情控制着的灵魂在呻吟中挣扎”。她令诗人神魂颠倒、意乱情迷,甚至丧失自我。“我哭,我燃烧,/我磨难自己,我的心痛苦死了”,也许诗人意识到她是自己不该爱或者爱了也没有结果的心上人,因此痛苦万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幸福和快乐的理由,因为“你带走了我生的欢乐”。
再回到前面提出的问题,诗人对这位光明的使者的刻画,可以看作是对世俗某一位女子的痴狂爱情,正像但丁年轻时邂逅贝雅特丽齐,彼特拉克遇见劳拉一样,对他们产生了重大影响,爱情的力量是不可限量的。我们还可以把她看作是具有神性的圣洁天使,用她那神圣的智慧指引尘世的诗人“往天上飞升”,完善自己的精神、意志和思想。或者这位光明的使者还代表了引导诗人寻找彼岸世界的理想。总之,她是给诗人带来光明的使者,带领诗人寻找自己,寻找光明,寻找理想。(王雪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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