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汉书?王良传原文及翻译
后汉书?王良传原文
王良字仲子,东海兰陵人也。少好学,习《小夏侯尚书》。王莽时,寝病不仕,教授诸生千余人。
建武二年,大司马吴汉辟,不应。三年,征拜谏议太夫,数有忠言,以礼进止,朝廷敬之。迁沛郡太守。至蕲县,称病不之府,官属皆随就之,良遂上疾笃,乞骸骨,征拜太中大夫。
六年,代宣秉为大司徒司直。在位恭俭,妻子不入官舍,布被瓦器。时,司徒史鲍恢以事到东海,过候其家,而良妻布裙曳柴,从田中归。恢告曰:“我司徒史也,故来受书,欲见夫人。”妻曰:“妾是也。若掾,无书。”恢乃下拜,叹息而还,闻者莫不嘉之。
后以病归,一岁复征,至荥阳,疾笃不任进道,乃过其友人。友人不肯见,曰:“不有忠言奇谋而取大位,何其往来屑屑不惮烦也?”遂拒之。良惭,自后连征,辄称病。诏以玄?聘之,遂不应。后光武幸兰陵,遣使者问良所苦疾,不能言对。诏复其子孙邑中徭役,卒于家。
论曰:夫利仁者或借仁以从利,体义者不期体以合义。季文子妾不衣帛,鲁人以为美谈。公孙弘身服布被,汲黯讥其多诈。事实未殊而誉毁别议。何也?将体之与利之异乎?宣秉、王良处位优重,而秉甘疏薄,良妻荷薪,可谓行过乎俭。然当世咨其清,人君高其节,岂非临之以诚哉!语曰:“同言而信,则信在言前;同令而行,则诚在令外。”不其然乎!张湛不屑矜伪之诮,斯不伪矣。王丹难于交执之道,斯知交矣。
后汉书?王良传翻译
王良字仲子,东海郡兰陵人。年轻时好学,学习《小夏侯尚书》。王莽时,称病不仕,教授学生千余人。
建武二年(26),大司马吴汉征召,不应。三年,征拜为谏议大夫,几次进忠言,进止都以礼,朝廷敬重。迁沛郡太守。到了蕲县,称病不入府,官属都跟随着他,王良上书称病重,请退休,于是征拜为太中大夫。
六年(30),代宣秉为大司徒司直。在位恭俭,妻子不入官舍,穿戴的是布被,用的是瓦器。这时司徒史鲍恢以事到东海,问候其家,看到一妇人穿着布裙曳着柴,从田中回来。鲍恢对她说:“我是司徒史,特来取书,想见王良夫人。”王妻说:“我就是王良妻。掾史辛苦了,没有书信。”鲍恢于是下拜,叹息而回,听到这个话的人莫不嘉美王良。后以病归。一年后复征,到荥阳,病重不能前进,就造访其友人。友人不肯见,说:“不是有忠言奇谋而取大位吗,为什么往来这么窝囊不怕麻烦呢?”于是拒绝。王良惭愧,自后连征,他就称病。诏以黑纟熏聘请他,不应。后光武到兰陵,派遣使者问王良到底有什么疾苦,不能用言语答复。诏免除他子孙邑中徭役,后在家病逝。
史官评论说:利仁的人有借仁以从利,体义的人不用体以合义。这是说履行仁义,其事虽同,原其本心,真伪各异。季文子妾不穿帛,鲁人以为美谈。公孙弘身服布被,及黯讥笑他多诈。事实没有什么不同,而为誉为毁,议论不一样,这是为什么呢。大概是体与利的区别吧,宣秉、王良处位优重,而宣秉甘于淡泊,王良的妻子亲挑柴薪可以说太俭朴了。然而当时赞他的清廉,人君高他的节概,难道不是以诚处之吗?语说:“同言而信,信在言先;同令而行,诚在令外。”正是这样啊。张湛不怕矜伪的讥刺,这就是不作伪。王丹难于交执之道,这就是知交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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