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绍】

　　《走马引》的作者是李贺，被选入《全唐诗》的第390卷。

【原文】

　　走马引

　　作者：唐·李贺

我有辞乡剑，玉锋堪截云。

襄阳走马客，意气自生春。

朝嫌剑花净，暮嫌剑光冷。

能持剑向人，不解持照身。

【注释】

①走马行:乐府古题，长吉自铸新辞，与旧题无关。

②辞乡剑:辞家外出时佩用的宝剑。

③截云:用《庄子·说剑》“上决浮云”意。

④襄阳走马客:诗人自谓，与首句呼应。襄阳，全诗校:“一作长安。”客，全诗校:“一作使。”

⑤花:全诗校:“一作光。”

⑥不解句:全诗校:“一作解持照身影。”

【相关知识】

　　《走马引》是一首古琴曲的名字。

据传为蔡邕作品的《琴操》中有这么一段文字：《走马引》者，樗里牧恭所作也。樗里牧恭为父报怨，而亡林岳之下，有马夜降，围其室而鸣，于是觉而闻走马声，以为吏追之，乃奔而亡。明视，天马迹也。乃曰：“吾以义杀人，而天马来降以惊动，吾处不安，以告吾邪？”乃感惧入沂泽之中，作《走马引》。后果仇家候之不得也。

《文苑英华》二百九、《乐府诗集》五十八、《诗纪》七十九等书籍中也有这个《走马引》来历的记载：《走马引》，樗里牧恭所作也。为父报怨杀人，亡匿山下。有天马夜降，围其室而鸣。觉，闻其声以为吏追，乃奔去。旦观乃天马迹。因惕然大悟曰：吾之所处将危乎。遂荷杖去入沂泽中，援琴而鼓之，为天马声，曰《走马引》。而张敞为京兆尹，无威仪，时罢朝会过走马章台街。风俗曰：杀君马者，路旁儿也。言长吏马肥，观者快之；乘者喜其言，驱驰不止，至於死。故张率作此引曰：敛辔且归去，吾畏路旁儿。

崔豹《古今注》曰：“《走马引》，樗里牧恭所作也。为父报怨，杀人而亡，匿於山之下。有天马夜降，围其室而鸣，觉闻其声，以为追吏，奔而亡去。明旦视之，乃天马迹也。因惕然大悟曰：‘岂吾所处之将危乎？’遂荷粮而逃，入于沂泽中，援琴而鼓之，为天马之声，故曰《走马引》也。”

综合上面几段话的意思是说：《走马引》是樗里牧恭所作的琴曲。樗里牧恭为父亲报仇，杀人后逃到山林之下，夜间有马降临，围着他的房子嘶鸣，他醒来时听到马奔跑的声音，以为是官吏追捕他，于是继续奔逃。天亮了察看，原来是天马的蹄痕，因而说道：“我因仗义杀人，而天马降临来惊动我，大约是因为我的住处不安全，以此来提醒我吧？” 感到害怕，遂逃入沂泽中，作了《走马引》琴曲。后来弄清楚，仇家果然在那一带守候他，而一无所获。

偏安于江南一隅的南朝梁时诗人张率作有《天马引》：

良马龙为友，玉珂金作羁。
驰骛宛与洛，半骤复半驰。
倏忽而千里，光景不及移。
九方惜未见，薛公宁所知。
敛辔且归去，吾畏路傍?。

这一首《走马引》古琴曲，出现的时间大约在南朝的梁代，有一个叫作张率的根据上古流传下来的琴曲填了新词，所谓的旧瓶装新酒。在这个故事里，既看不出道德的力量，也无法体现艺术的美感，可能只是表明美好的音乐总是得自天授，或者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是来自于灵感。

故事的主人公叫作樗里牧恭。看上去是个血性汉子，由于后来他创作了这首《走马引》，应该也算是个音乐爱好者。可是在创作这首乐曲的时候，他主要的身份是一个因为杀人而四处逃亡的犯人。这样看来，他的音乐家的身份就更加显得与众不同。据说他杀人的动机是为其父报怨，为报怨而杀人，要么是此怨深如仇恨，要么是此人对人的性命看得比较淡，杀了就杀了。当然也可能是过失杀人。或者正因为其是艺术家，总显得有点神经质。总之是他杀了人，然后一直逃亡在外地，而且大部分时间隐匿在深山之中。

逃亡的生活里总是充满了惊恐，这是不言而喻的。某日深夜，樗里牧恭正在屋里睡觉，忽然听到屋外响起无数杂乱的马蹄声以及马的嘶鸣声，被这声音从梦中惊醒，第一反应就是以为追捕他的官吏来了，于是乘黑从后门溜出，潜入草木之中快快逃走。第二天早晨，悄悄折回，仔细地查看了居所四周的痕迹，居然发现了天马的痕迹，恍然大悟，昨天夜里来的是天马，而不是抓人的差官。

樗里牧恭见了这天马留下的杂乱马蹄，心里顿时警觉到这个避难所有危险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岂吾所处之将危乎？”他当即准备干粮，再度踏上逃亡之路。这次他逃到了沂泽，从山里到了芦苇荡里。安定下来后，他坐在芦荡深处，思想起那日山中天马夜降，那杂乱的嘶鸣与碎碎的马蹄声音，是多么的感人。禁不住才情迸发，逃亡以来郁积的恐慌一扫而空，觉得有天马相助，也是老天相助，于是援琴而鼓，模拟那天晚上听到的天马之声，结合他的感慨，创作出了这首《走马引》。

这个“引”字，是挺专业的一个古代音乐术语，翻译成白话就是《走马序曲》。要是外行只从字面上理解，那意思不妨解释为樗里牧恭感激天马对他逃亡的指引。

音乐的感染力是巨大的。这首由通缉犯创作的音乐，或者托名为樗里牧恭创作的《走马序曲》，在南梁由张率重新填词后，成为那个时代乐府歌集里的一分子。由于故事的传奇性和音乐本身所包含的模拟自然界动物的声音，在当时的南朝娱乐界肯定也是风麾一时，其曲调究竟如何，目前当然是无法复原，不过听听二胡名曲《赛马》，那种刻意的模仿，估计也差不了多少。而且当时是用古琴弹奏，难度也许还要大些。

不过，即使是张率托名，在张的歌词里，也已经回避了乐曲本身的非道德因素，而变成了对良马的歌颂与赞扬，“倏忽而千里，光景不及移”。所以，尽管这乐曲可能充满了放纵的野性与不羁，通过歌唱，却失去了其本色的亮点。这也是毫无疑问的。到了唐代李贺的笔下，通篇再也没有出现马的什么事，而是一位侠士的顾影自爱了。“我有辞乡剑，玉锋堪截云。”借曲抒情寄情，那已经与乐曲本身无关了。

《全唐诗》中有为数不少的“琴曲歌辞”。这是一种文学体裁，但并不是为琴曲填词或为琴歌作词。即如唐人作「乐府」，并非为乐府歌唱所用。不同的是，琴曲歌辞主题都是用琴曲原本题目，所写内容也都是在题目所示之中。虽然有的甚为明显有唱词性质，却并非实际弹琴歌唱之用。因之，可以据琴曲歌词考所写之琴曲。李贺为古代琴曲《走马引》所作的诗，将曲中樗里牧恭为父报仇的刚毅气概，写的甚为鲜明。应是李贺知古之「走马引」具豪俊之气，写此诗以彰之。此诗以琴歌写剑气，是其心中之琴可达此中之神韵，是视琴有豪气可寄者。这不是音乐本身的错误，而是后人借了音乐的名称，去发展自己的想象了。

【作者介绍】

　　李贺（790－816）字长吉，祖籍陇西成纪（今甘肃秦安）生于福昌县昌谷（今河南洛阳宜阳县）。世称：李长吉、鬼才、诗鬼、李昌谷、李奉礼，与李白、李商隐三人并称唐代“三李”。是唐朝宗室的后裔，但早已没落破败，家境贫困。他才华出众，少年时就获诗名，但一生只作了一个职掌祭祀的九品小官，郁郁不得志，穷困潦倒，死时年仅27岁。更多古诗欣赏文章敬请关注“小学生学习网”的李贺的诗全集栏目。(http://)

　　李贺是中唐的浪漫主义诗人，又是中唐到晚唐诗风转变期的一个代表者。他所写的诗大多是慨叹生不逢时和内心苦闷，抒发对理想、抱负的追求；对当时藩镇割据、宦官专权和人民所受的残酷剥削都有所反映。他喜欢在神话故事、鬼魅世界里驰骋，以其大胆、诡异的想象力，构造出波谲云诡、迷离惝恍的艺术境界，抒发好景不长、时光易逝的感伤情绪，他因此被后人称为“诗鬼”。其诗被称为“鬼仙之词”或“李长吉体”。

【繁体对照】

全唐?卷390_73【走?引】李?

我有???，玉?堪截?。

襄?走?客，意?自生春。

朝嫌?花?，暮嫌?光冷。

能持?向人，不解持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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