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伏在桌子上。酒从倾倒的瓶里流了出来,急速地坠在地上。地面上随即圈出一个小水汪。她知道他没有醉。借酒消愁的人不一个是胜利的。酒入愁肠,想忘却的人和事只会更清楚。她远远地倚在门边,眼里的肉痛表示无遗。可她知道,她的痛跟他的比拟,太不足道了。因而,她才会更心痛这个男人。
伏在桌子上,他眼神空泛。尽管心里被宏大的悲伤充斥,可他流不出眼泪。而不被泪水洗涤的眼睛,只是枯涩、死沉。痛饮了一宿的酒,他越来越苏醒。买不了醉,只有更难过。
她静静地走过来。发明他的手臂下面压着一样货色。她不禁眼泪盈眶。那是个相架。相片上的女孩巧笑倩兮。脸上的神情写满快活与幸福。好像不经人间间的所有风霜。更不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怎么地为了她断了肠、死了心、绝了情。不知她所处的另一个世界是否也能有灵有感?否则,怎忍心他如斯悲伤?
她微微地从他手下面抽出相架。他立即捉住相架,把它牢牢地按在胸口……
走到窗前,她朝远处远望。夕阳西沉。暮霞把天边烧得热火朝天。红色的薄云恍如从地面衔接到天涯。她想起去年的夏天。也是个如火的节令。大地热得没有一处清凉。只有病房的苍白流露着一丝渗骨的冰凉。跟病魔奋战了好长一段时光后,她在他的怀里,轻轻地闭上那对对这个世界,尤其对可爱的他的迷恋的双眸。任漂亮的睫毛永远地笼罩在苍白的脸上,如两只凋落的蝴蝶。走远了,必定是走远了,亲情。要不,怎么他撕心裂肺的叫嚷,也唤不回她促而去的身影?她知道,他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个夏天,追随他生命中的挚爱一起掩埋在宁静、寂穆的陵园里。生命仍在持续。没处安置那如大陆般繁重的悲伤,他只有更激烈地折磨自己。她默默地、仔细地照顾着他,只管做这些实在对他没有实在的辅助,可她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据说有一种鸟,成长在满是荆棘的处所。它的歌声美妙动听。可它毕生只唱一次。当它等候的那阵从东方疾吹而来的风汛到来的时候,它站破在高高的荆棘上面,放声开唱。美好的歌声能够传得很远很远。它始终唱到声嘶力竭。为了欢送它期待的那阵风,它付出了性命中所有的热忱,至逝世无悔。
她不感到他傻。只可惜一段真正恋情的缘浅。她不想顶替,他的情感世界是那样的热闹;那样的深厚。可她就是走不进去。由于无论有多少的空间,就有多少他挚爱的人的身影所盘踞。她晓得有一种执着与独一的存在,就象她本人。终其今生今世,或者来生下世,生生世世。只为这种心灵的符合与吸引,他和她都乐意再保持,再孤寂。
弱水三千,他跟她,只愿取一瓢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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