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午夜点燃一盏,听凭思路缓缓地流淌过身上的那种感到,偶然,也会在夜色里翻开岁月深处的那些日子,回想会在人不知鬼不觉间被夜风一页页的打开。那些刻骨铭心的相貌,曾经的点点滴滴,都在夜幕下悄悄缤纷……泪水,总会在不经意间滑落。
流年似水。许多货色在我来不及捉住的时候,就已飘然而逝,梦里,落花洒了一地。流年如歌,旋律是那些因爱而起的漪涟,音符,是穿过生命的一个个容颜。
别人都叫他“大胖”。我也这么叫。那时候我毫不会想到这会成为我生命里最难忘的名字之一。跟他在一起,仍是在猖狂的高二,那段日子人很低沉。人在消沉的时候,最须要的,是友人。接下来我就不知道怎么写了。我知道我的任何文字都只会令这份友谊流于平庸。
“真盼望咱们能始终在一起。”走的时候,杰说。我缄默,由于感谢。我晓得他这一走,兴许就永远走出了我的世界。心头洋溢着淡淡的感伤。淡淡的,难以蒙受的轻。眼角流下一丝不易觉察的泪。童年的背影越来越遥远,那些从小学到初中的玩伴,也如柳絮般散落各地。然而在某个午后,在某个漫长的不能成寐的夜晚,他们的笑颜会突兀地呈现在面前,清楚得让人措手不迭地激动与缅怀。
记得曾在日记里写道:“刻骨铭心的记忆有一种温馨的,一切时间的淡忘比心的淡忘来得不留余地,来得长远。心的淡忘记来自于时间的淡然,彻底而残暴,不留痕迹,许多底本认为能够终生记住的人,都在你的朝思暮想里被你遗忘了。”后来,我才知道,我错了,有时候一个人听张学友的《分别不要在雨天》,感伤会如漠漠飞雪般伴着那凄婉的调子静静飘下:总要在雨天,人便牵挂从前,在痛哭拥抱告别后从未再见,总要在雨天,回避某段从前,是你的一切离别在雨天。
断雨残云无意绪,朝朝暮暮,伤感文章。不仅仅是雨天。记忆里那落红如雨的时节里的烟柳长堤,那落日余晖里的西风旧道,那月光如水浸漫的亭院,那满坡黄花间衣袖盈风的?女笑靥,那傍晚飘雨街头随风散落的一首老歌,还有那些令你怦然心动的暖和与温顺,都会令我们情不自禁地发生潮润眼眸的分分感怀。才知道那些开满紫丁香的记忆,已悄悄嵌入岁月的空隙,如一枝有着玫瑰色的腊梅,在心的雪地中静静幽香。
又是雨天,还有她。“我很累了。”依然记得那个雨夜,我闻声本人心碎的声音,与雨水一起飘落。她看起来是那么地娇小纤弱,那么地俏丽迷人。那一个晚上,伴着窗外的雨声,我们豪情缠绵。后来,我们终于还是错过。曾听一个女孩子说过:“时光就像落进水里的雨。”也许吧。在许多时候,“永远”在一句简简略单的话语眼前基本苍白无力,誓言在怀中匆匆谢去,执着与保持的意思也许只在于让千疮百孔的心找一个不再流浪的理由,而不是港口。
一年之后,我在日记里写上:“你是我生命里独一的容颜。”看世间缘起缘灭,莫笑我无怨无悔。曾一度用笔摇曳出一段段温婉的动听心曲的故事,未曾猜想的是这些都注定将岁月刻下。后来我决议封笔。真的怕一提笔就记下那些青春岁月里最实在的呼吸。心,就像写在落花里的节令,愁闷、凄美,也有无奈、落寞。
注定是一阵流浪的风,累赘不起对你的痴。实在,又何曾忍心让笔陪着心一起?事实如斯,去向注定,颠沛流离。悄悄地闭上眼睛,遐想别后的悲凉,晚来的心,摇响那串孤单的风铃。
有时候,真的很悼念以前匍匐于蓝色格子间纵情观赏书中“无边风月一览无余”的酣畅淋漓。然而,所有都随风不再了。默默地说上一句:“就算世事桑田桑田,我的手中依然握得住那一片馨香,我的眼际依然滑得过那一缕工笔。”而后流落,带着无岸无边的。
仍然会记起许多漂亮的平和人事。有些记忆是毕生一世的,不会落入岁月的尘埃,就像那些飘不落的日子,总在性命里循环,在梦里闪现。很多年后想起,仍旧会哭,依然会笑,一如当年的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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